這是一株名品牡丹,花王姚黃。
“這朵姚黃長得真美!”三公主讚譽道,她也見過不少名花了,她敢打賭,這株姚黃甚至比皇宮的那盆花王姚黃都要漂亮許多。
賈敏的目光再次落在牡丹花上,她覺得有些驚訝,因為這已經過了牡丹開花的季節,但榮親王府這盆牡丹卻開放了,開得還如此的好,讓人驚歎!
“這盆牡丹太妃養了許多年,從太妃年輕的時候就養著,一直養到現在。不過聽說好幾年前它就不開花了,沒有想到今年它居然開花了。”
宗室的消息,三公主知道不少。
賈敏微微有些驚訝,她總覺得這盆花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好像有一個花精靈在陽光下跳舞一般。
現在動物都有成妖的了,那麼植物應該也有了,這盆牡丹花是不是有了靈智?
不過賈敏也沒有打算說什麼,她打算再觀察觀察,或者等墨紹珩回來之後再說。
林海正和友人說笑,眼角餘光瞥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他自己側頭看去,但很快收回了視線。
他一直用眼角餘光窺視著那道身影的動向,見她去了荷塘邊的聽泉亭,他才敢肆無忌憚地窺探她。
他的眉頭微微上皺,不知為何,看著她的背影,總給他一種恐慌的熟悉感。
收回目光,林海揉了揉眉心,難道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嗎?但不可能呀。雖然他還沒有引氣入體成功,但按照他的了解,他很快就會成功,他的身體得到了靈力的調節,他現在的身體是前所未有的健康。
恰好旁邊有人喚他,林海收斂了心神,把注意力放在友人們的詩詞之上。
黃昏左右,榮親王府的宴席散了,榮親王領著兒子在門口送客,榮親王妃領著兒媳婦送女客出門,王府門前熱鬨極了,馬車走了一輛又一輛。
林海向主人家告辭,榮親王妃和林老夫人言笑晏晏,還相約下次讓林老夫人領著兒媳婦來府裡做客。
世子妃笑道:“我可是好長時間沒見著蘭月了,老夫人替我向蘭月代個好。”
林海站在馬車邊不說話,一直很安靜,聽到世子妃提起他妻子,他眉心微跳,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主要是妻子懷孕之後,脾氣變得有些古怪,讓他應付不來。
三公主和賈敏一起出來了,向榮親王妃和榮親王妃告辭後,三公主親自送弟妹登上馬車,又吩咐車夫駕車駕穩妥一些、慢一些,看著馬車離遠了才返回來。
她還不會走,等她的駙馬抱著孩子出來,於是就在門口和堂叔堂嬸聊天。
林海因為和幾個友人話彆,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在景王府的馬車離去之後,他才登上馬車。
林老夫人方才把兒子的表情看在眼裡,因為身邊有丫鬟,她不好說得太明,便委婉道:“海兒,有些事情錯過了就錯過了,你該珍惜當下。”
林家就三口人,林老夫人怎麼會不知兒子和兒媳婦之間看似舉案齊眉,但兒子兒媳婦之間總還是隔著一條線,就像楚河界限那樣分明,她早就想和兒子談一談了,但找不到機會。
林海垂眸,再眨眼笑道:“母親,這是何意?”
林老夫人狐疑道:“真不是?你媳婦兒懷孕了,懷孕的婦人通常都會有些改變,你要體諒她。”
林海歎口氣道:“娘,我知道。但我不明白她在鬨什麼?”
林老夫人也犯了糊塗了,不知該說什麼了,隻心中想著,等她明日好好勸慰一下兒媳婦,看看她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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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墨紹珩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半月後趕到了海城。
原本五皇子落腳地並不在海城,而是在蘇州,但發生了海盜襲擊村莊的事情之後,他就搬來海城了。
他手底下的練氣士,除了分派出去教導百姓的,其他人都在軍中,教習軍中士兵修煉。
效果並不太好,整個海城駐紮軍人十萬人,隻產生了兩名練氣士。
墨紹珩也有些意外,他覺得軍中應該不會那麼少才對,仔細勘察過後,他大致明白海城練氣士這麼少的原因了。
海城的靈氣大多數來自海上,被風從海上吹來,比京城還濃鬱許多,但這裡的靈氣相對來說比較暴躁,不容易馴服。
這讓墨紹珩還比較放心的是,這靈氣雖然有些許暴躁,但不會引起一個人的心性變化,他就怕靈氣暴躁了,吸收了靈氣的人類也跟著暴躁起來。
初步弄明白原因了之後,墨紹珩當天晚上加班加點刻了許多石頭,按照清雲莊、連雲莊那樣布置了一個大型的陣法,籠罩海城三個軍營。
這陣法有安撫靈氣的作用,讓空氣裡的靈氣舒緩溫順下來。
墨紹珩把原因向五皇子說明之後,五皇子頓了頓,說道:“老九,怎麼觀察靈氣的特征?”
現在五皇子他們都還沒有產生神識,無法更加仔細地觀察靈氣。
墨紹珩想了想,說道:“五哥,你運轉靈力到眼睛,應該可以看得更清楚。”
五皇子試了試,咧嘴笑道:“有點意思,這是透過現象看本質。”
“五哥,你看。”墨紹珩用精神力把空氣裡的兩個同種顏色的靈氣光點糅雜在一起,就見兩個小光點啪嗒似的發生了爆炸般的那樣崩裂開來,但他再糅雜幾次,它們就能凝結在一起。
五皇子驚訝道:“這是為何?”
墨紹珩搖頭道:“我也不知,我猜測是它們來自海上,所以比較暴躁,但卻不損傷身體,不會影響一個人的思維。”
如果能讓一個練氣士也跟著變得暴躁,哪敢還讓士兵修煉?
在海城幾天,跟著理順了海城的軍中事務,一邊教導軍士們修煉,一邊留意那些海盜。
大夏的軍艦裝備不錯,但士兵們不大適應海上的環境,所以才導致海盜頻頻光顧海岸線,襲擊海邊的村莊,更甚者海盜會往大城奔襲。
“王爺,臣等無能,即便是知道城裡有內應,也找不到那個人。”海城駐軍總官兵石將軍一臉慚愧道。
他來海城駐守十年,和海盜火拚了不下二十次,每年都會有兩到三次,但偏偏就是抓不到那些人。
墨紹珩搖頭道:“無妨,我們現在先想法子把那名海盜釣出來。”
既然那名海盜能修煉,墨紹珩琢磨著他隻怕平時就隱藏在城裡,那麼隻要釣出來就好了。
“朝廷教授百姓修煉,引氣入體隻是初步,當引氣入體成功之後,需要對應的修煉功法,而這名海盜,他隻是入門了,沒有後麵的修煉功法,他以後的進展不會很快,所以隻要放出這個消息,我相信他肯定會來領取功法的。”
這後續的功法都控製在五皇子和他手下的練氣士手上,軍中出現的那兩名練氣士在核對無誤之後,是由五皇子親自教授他們功法的,在五皇子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們把功法記住,且改換運功路線,不出現任何差錯,才把他們從小黑屋放出來的。
石將軍的目光立即看向五皇子,五皇子遲疑道:“他真會來?”隻要是聰明人就知道這是官府設下的陷阱,他怎麼敢出現?
且萬一他偽裝成城裡或者附近村子裡的良民,那怎麼分辨得出來呢?
墨紹珩勾了勾唇道:“五哥放心,我能分辨出來。”他的手段比外人知道的多一些,比如催眠術,配合他現在的實力,比以前高許多個層次。
整個海城及附近所產生的練氣士有限,也就隻有十幾人,之前五皇子怕那名海盜藏於其中,沒有向這些人發出通知,讓他們來領取下一步的功法。
於是,等到官府消息放出去之後,除了衙門之前登記在冊的那十幾人,又新來了五個人,不過這五個人當中沒有火屬性靈根的練氣士。
他們被叫進小黑屋,墨紹珩一個一個地盤問過後,把功法傳給他們,然後他們就被官府帶走集中培訓了。
但五天後,官府登記在冊的一名火靈根天賦的練氣士在休假回家探親時被襲擊以致死亡。
五皇子和石將軍氣衝霄漢,石將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怒道:“看來胡昌確實隱藏在城裡,他這是在挑釁朝廷。”
墨紹珩蹙眉道:“看來他確實很聰明。”就不知他是不是得到了功法?若是得到了功法,那麼是完整無暇的功法,還是被那名死亡的練氣士坑了一把呢?
這是軍營駐地,前麵傳來了喧鬨聲,而後便是啼哭聲。不多時,童鬆來回稟說是那名死去的練氣士的妻子和兒子來認屍。
母子倆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原本他們家的日子就不好過,在丈夫突然成了練氣士之後,官府每個月發放二兩銀子的俸銀,家裡的日子才好過起來,但好景不長,丈夫被害了,他們母子倆以後日子怎麼過?
因為一切都還在初始起步階段,關於撫恤之類的都還沒有完善,隻能他們現在想一個臨時的撫恤條令出來。
最後,暫時決定給這對母子每月發放一兩銀子的安撫金,再給母親安排一個工作,讓她有能力把孩子撫養長大成人。
當然這是暫時的,以後會隨著政令的完善而增加安撫金。
接下來,墨紹珩調整了海岸線的巡防班次和人數、時間,爭取做到不漏過絲毫縫隙,除非那些海盜不入海城及周邊海岸線,而是從瓊州那邊千裡迢迢趕回來。
白天的時候,墨紹珩會跟著軍艦巡邏,把近海和靠近近海的所有島嶼巡視一遍。
“這片島嶼我們都勘察過,除了鳥獸之外,人煙都沒有,也不知那些海盜到底躲在哪裡。”更遠處的海島他們也去過,隻是不經常,因為巡視一趟會比較耗時間。
石將軍等人是憑借著肉眼,自然是難以發現一些細微的地方,但墨紹珩是用精神力勘察,雖然他的精神力還看不了太遠,受到實力的限製,無法巡視十裡、二十裡、百裡那麼遠,但千米還是可以的。
這片島嶼,有些島嶼的麵積很小,直徑還沒有一千米,墨紹珩一眼就看儘了。
“咦?”但在這片島嶼最深處,有一座島嶼相對大一些,可能東西有二十裡那麼遠,墨紹珩發現了一些人類活動的痕跡。
而且是新鮮的腳印,這就有些新鮮了。
墨紹珩讓軍艦的士兵下去勘察,在一處峽穀的地洞裡抓到了十個人,一半人不認識,但另外一半人,長期和這群海盜打交道的人卻是認識的。
今天的巡海結束了,帶著這十個人回城,而後便是嚴密拷打他們,且還畫了畫像讓海城百姓和周邊郊區百姓認人。
那五名上了官府黑名單的海盜無人認識,但另外五名卻被認了出來,是離著海城二十裡遠,靠近海邊的一座漁村的百姓。
上上次,那些海盜來襲,這個漁村就是被劫掠之一,但所幸漁村無人死亡。
官府後來回訪時,村民們說是他們一聽到風吹草動就躲進地窖裡,等到海盜搶了財物,他們再出來,所以沒有傷亡。
這也是燈下黑啊,誰能想到被襲擊的漁村其實是海盜的同夥呢?
整個漁村所有村民都被下獄,挨個審問之後,發現漁村大多數都是姓胡、姓張和姓羅的人家,其他人家都是外來戶。
其中一名姓趙的漁民交代得最快,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大人,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想的,都是胡村長逼迫的。”
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住地為妻兒子女開脫,說道:“大人,他們把村子看管得很嚴,即便是我進城,我婆娘和兒子女兒也會留下來做人質,我根本不敢告密……”
他說他是三年前發現胡村長的兒子做這樣掉腦袋的事情,他說以前是胡村長當海盜頭頭,後來胡村長年紀大了,就退位給他兒子,他回來當村長……
“看來胡昌就是這胡村長的兒子。”石將軍這會也冷靜下來了,邊上書記官奮筆疾書。
趙漁民說道:“大人,我不知道胡昌是誰,我們村長的兒子叫胡德凱。”
……
連續審問了一天一夜,整個漁村像趙漁民這樣被逼迫的人家還有三戶,其他人家都是跟著胡村長發家致富的。
大家休息了半天,傍晚時分又在知府衙門彙合,石將軍建議拿那胡村長一家做誘餌,讓那胡昌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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