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急忽然無奈:“宋姑娘……”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宋琬從糧車上下去,“你們繼續聊,我再去拿點炸土豆條。”
等宋琬離開後,顧武才重新開口詢問:“那主子,還需要屬下繼續探查嗎?”
“不用了。”顧燕急摸上自己還未好全的傷,頓了頓道,“等到了黔地再議。”
顧武:“是!”
……
得知忻州搜查嚴格,眾人建議繞路而行,鋌而走險橫穿深山老林。
宋昭遠分析道:“姚續是襄王的小舅子,一旦被他發現,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顧荀讚同點頭,然後問兩個兒子:“陵風,燕急,你們認為呢?”
顧陵風歎氣:“如今也就隻有這個辦法了。”
前幾個州府可以解釋是他們陰奉陽違,可這忻州卻實打實是襄王的地盤。
顧燕急還沒說話,就被拎著一油包炸土豆條的宋琬拉住,“不行,那個林子路不好走,糧車過不去。”
宋昭遠知曉女兒不願浪費糧食,可這也是沒辦法的決定,“阿琬,忻州城不是那麼好過的,這一次就聽爹的。”
宋琬皺眉,還好作為隊長的她擁有一票否決權:“相信我,那些城兵眼神都不好,一定能安全入城出城的!”
宋昭遠:“阿琬……”
宋琬打斷:“爹,現在我最大!得聽我的!”
作為老子的宋昭遠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女兒騎在頭頂上。
可又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隻能迂回。
於是宋昭遠很不客氣地把這個麻煩問題丟給了顧燕急,“要不這樣,隻要燕急說可以,爹就不反對。”
顧燕急:……
還沒等他反應,就注意到一道帶有威脅意味的眸光盯著自己。
隻可惜眸光的主人,偏偏長了一雙水汪杏眸,讓這道威脅打了個大大折扣。
宋琬不相信顧燕急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用眼神事先威脅一番。
片刻後,顧燕急坦然接受某人的威脅,開始睜眼說瞎話:“我覺得宋姑娘的話有一定道理。”
誰讓這裡知道她有特殊能力的人隻有自己一個人。
宋昭遠:……
難不成真是自己看錯了,原以為顧燕急對自家女兒沒興趣,要不然怎麼會一直一口一個宋姑娘地喊。
可這會兒,又怎麼突然為了阿琬什麼都不顧了。
年輕人真複雜,宋昭遠糊塗了。
顧荀安慰義弟,並幫忙遞台階:“要不這次就還是聽大侄女的,說不定那姚續也瞎了眼呢。”
宋昭遠睨了他一眼,意思是怎麼連你也倒戈了呢。
顧荀頗為心虛,躲開他的凝視道,“反正也到了這個地步,總不會再差了。”
主要是他莫名地就很信任這位大侄女。
台階都強行給了,宋昭遠不想下也得下,因為就在剛剛他聽見女兒和妻子嘀咕說什麼“爹不聽話,斷土豆一天”。
他這個女兒最是會拿捏人。
最終在宋琬的竭力保證下,眾人再次浩浩蕩蕩駕著運糧車,於傍晚前,堂而皇之地入了忻州城。
而就在此時,忻州知府的府邸內,姚續正接待襄王,也就是當今聖上派來的禦林軍首領。
他沒想到皇上連禦林軍都派出來了,如果這次還抓不到西南王府與威遠侯府的逆犯,讓他們順利到達黔地,那他就算是皇帝舅父,這頂烏紗帽估計也戴不長久。
姚續邀人入座:“魏統領大可放心,下官已在南北兩道城門分彆各派駐兩千士兵,就連那片深山老林周圍也有士兵埋伏,絕對可以保證逆犯們來了後,逃無可逃。”
魏林是襄王上位後一手提拔上來的,自然隻忠於襄王一人,他冷漠道:“皇上密令,隻要抓到逆犯,殺無赦!”
濃烈的殺意四泄,姚續心頭一震,麵上卻不顯,他忙拱手表忠心:“下官遵旨!”
出了忻州城後,入眼便是荒涼一片,連村落都要比前麵幾個州城稀少許多。
宋昭遠沒想到真能這麼順利出忻州城,一時震驚無話。
誰讓在過前麵幾個州府時,他幾乎都處於昏睡狀態,不像顧陵風幾人,習慣一旦形成,就不覺得震撼了。
“終於快到黔地了。”顧燕急忽然感慨。
“被流放就這麼高興?”宋琬有些不理解他這個人,黔地可是苦寒之地,更何況他們目前的身份可還是流放犯呢。
顧燕急不置可否,笑了笑道:“宋姑娘到了就知道了。”
宋琬最煩像他這樣打啞謎的人了,以為她傻是吧,“隨便猜猜就能知道,你這麼高興,就說明這黔地是我們的地盤。”
顧燕急早就知道會瞞不過她,“黔地雖苦寒,但是作為大越朝的一道牆,先帝在時便秘密派遣了十萬士兵駐守在此,就連當今在位的襄王也不知。”
“你該不會是想造反吧?”宋琬語不驚人死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