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擎此番回來, 忙裡偷閒中又待在了府中陪了紀鳶三日。
紀鳶有孕一事,知曉的人並不多,因未曾出頭三月,又加之胎位不穩,並無人多處喧嘩,除了木蘭居, 長公主等人,便唯有瞿老夫人同魏衡二人知曉了。
然魏衡之前在木蘭居行了那樣的事兒,整日惶恐不安,唯恐長公主亦或是紀鳶等人肆機報複發難, 哪裡會跟人主動提起,更何況並不是何等光彩之事兒, 又加上理虧在先, 自然不會主動喧嘩的。
對於那魏衡, 自那日晚上, 霍元擎眼神微冷, 陰著臉提了那麼一嘴後,便再也未曾提及了, 好似乎從未發生過這麼一樁事兒一樣,為此, 菱兒微微咬著牙,曾一臉不滿的在紀鳶跟前抱怨過那麼兩回, 隻咬緊牙關一臉惱恨道:“難不成就這般算了不成?”
“她禍害咱們主子至此, 難道就當作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不曾?”
“咱們主子就活該白白遭此罪受?”
“哼, 她害得不止是咱們主子,還是霍家的血脈,不過是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遠親,憑什麼,她憑什麼?”
“哼,連公子竟然也不幫主子出了這口氣,我真是白高興一場了···”
菱兒是個嫉惡如仇的,在她的印象中,她這輩子最痛恨的是甄芙兒及其曾經的貼身丫鬟凝香二人,因為這二人險些害死了紀鳶,可是如今事情久遠,凝香受了她該受的苦,而那甄芙兒滿腔心願也落了空,算是自食惡果,得到了該有的懲罰,菱兒便也漸漸將這二人丟在了腦後。
而今,取而代之的是那魏衡成為了她日前最厭惡之人。
壞人理應有壞報才是,緣何這魏衡鎮日上串下跳,乾出了此等醃臢事兒,險些害了人的性命,卻依舊相安無事。
菱兒自然滿是憤憤不平。
抱夏卻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紀鳶一眼,複又衝其道:“如今主子身子不比尋常,不為主子分憂便罷了,怎能說道這些有的沒的給主子平添煩惱,若是擾了主子,擾了主子肚裡的小主子,看我打不打你···”
抱夏嘴上說得嚴重,實則不過是刻意截斷了她的話,實在怕她越說越渾。
菱兒聞言,隻小心翼翼的瞅了紀鳶一眼,嘴巴是緊緊抿住了,臉上分明還有些義憤填膺。
紀鳶見了卻是笑了笑,她心倒是寬,想了想,衝抱夏打趣道:“你莫要怪她,憋了整整兩日才跑到我跟前來發牢騷,已經算是忍得久的了,超出了我的預期呢。”
抱夏掩帕而笑。
菱兒卻微微鼓著臉,道:“主子,您就知道打趣奴婢。”頓了頓,又道:“您當真一點兒也不氣麼?”
“氣自然是有些氣的,不過犯不著為了不相乾的人氣到傷了身子,你瞧瞧你,嘴邊上都長了好幾個包了,再氣下去啊,再長下去,當心變醜沒人要了···”
紀鳶笑嗬嗬的打趣著。
菱兒小臉一紅,不多時,又微微有些氣惱,將帕子往腰間一彆,瞪了紀鳶一眼,一臉惱恨的端著小茶壺走了。
抱夏搖了搖頭道:“能在主子跟前落臉的也就你一個呢,窩裡橫,有本事在公子跟前擺譜試試···”
紀鳶卻笑嗬嗬道:“這是害羞了···”
這段時間,在木蘭居日子漸漸安穩下來了,日子過得優哉遊哉,霍元擎又不在,每日無甚可乾的,眼瞅著日子無趣,又見院子裡的幾個丫頭唰唰的全都快要到了年紀,便不免起了些心思。
院子裡的丫頭們齊刷刷的立在那裡,一個兩個都快要到了年紀,甭的幾個不說,便單單說抱夏跟菱兒兩個,精心伺候她們姐弟多年,忠心耿耿、無怨無悔,紀鳶是斷不會虧待了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