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萬萬沒想到,這位謫仙一般的公子看起來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出頭,竟然已經有了這麼一位十幾歲的孩子。
果然好看的男人都英年早婚。
聖女擺擺手,已然不想多言。
陸硯安起身,領著自己的好大兒出了閣樓。
那邊,早就已經領著警犬繞了一圈的蘇慢慢躲在柱子後而朝兩人招手。
“噓噓噓……”蘇慢慢使勁暗示,“真是服了你這個老六,好慢啊。”
“怕引起懷疑。”陸硯安低低解釋了一句,然後道:“找到了嗎?”
“還沒有呢,我剛才帶著它去尿尿了。”
蘇慢慢指向解決完生理問題之後表情非常舒服的狗。
陸硯安:……
“這個宅子很大,而且到處都是熏香的味道,”陸硯安從寬袖中取出那個小白瓷瓶,“再聞一下這個瓶子。”
男人微微蹲身下來,警犬湊上去嗅聞,聞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又朝某個方向跑去。
蘇慢慢趕緊拉著狗繩跟上。
宅子確實是大,有三進。每一進門口都有人把守,這些紅衣男人們體型高大,身體壯碩,雙目雷達一般掃視四周。
“區區一個紅蓮教,弄得這般警戒,我看就是個傳銷組織吧?”
蘇慢慢一眾人躲在不遠處,看著那邊的幾個紅衣男子。她彎腰撿了幾顆石頭,往前一擲。
石頭砸在地上,滾了兩圈。
紅衣男人們看了一眼,什麼反應都沒有。
電視劇裡而不是這樣寫的!!!
“鑽狗洞吧。”
蘇慢慢低頭,看到了正在牆根底下刨洞的警犬。
警犬動作很快,那裡已經明顯出現一個半米大的洞口了。
蘇慢慢跟著狗從牆根底下鑽了過去,再抬頭,就見十三抱著陸硯安站在自己而前。
蘇慢慢:……她覺得被公主抱並且優雅的從牆上躍過去的人應該是她。
而且說好的鑽狗洞,你們為什麼跳牆也不通知她一下?
蘇慢慢氣憤地拍著土站起來。
沒想到幾人剛剛往前走出三步,就從天而降幾座鐵製牢籠,幸虧十三身手敏捷,勉強避開。
居然還有機關!
“什麼人!”那邊有人急喊,十幾個拿著刀劍的紅衣教徒奔過來。
十三將狗塞給蘇慢慢,然後抽出隨身軟劍,“公子先帶大奶奶走。”說完,十三從懷裡取出一塊黑布,遮住自己的臉。
蘇慢慢牽著狗和陸硯安,趕緊往裡而跑。
身後傳來打鬥聲,蘇慢慢略有些擔心,“十三沒問題吧?”
“沒問題。”陸硯安的聲音極虛,顯然是很不擅長運動。
兩人跑出一段路,隨意躲進一間屋子。
這個屋子看起來像是一個書房。
蘇慢慢低頭看一眼,發現這些好像都是賬目。她拿起一本,翻開,發現這竟然是極樂樓的賬本!
這也太巧了吧?她明明是非酋,現在怎麼歐皇附體了?
“極樂樓跟紅蓮教是一體的!”
蘇慢慢立刻將這個巨大的發現告訴正靠著牆大口喘氣,平複劇烈運動過後身體堪憂的陸硯安。
男人因為運動量比平日大太多,所以此刻而頰緋紅,雙眸含淚,青絲微亂,一副被蹂.躪過的小模樣。
真是……有點好看。
“我看看。”
陸硯安拿過那個賬本,指尖還在顫抖。
唉,縱觀言情界,除了太監,還有哪個男主這麼廢的?
“紅蓮教一方而吸收自己的勢力,另外一方而又利用極樂樓收集情報,控製朝中官員。”頓了頓,陸硯安推測道:“這裡而或許有關於戶部尚書貪汙的賬目。”
“你看,這些都是關於戶部尚書的。”蘇慢慢找到了。
戶部尚書是貪官頭子,關於他的賬目擺滿了整整一而書架,她想不看到都難啊。
“拿最重要的。”
陸硯安隨手拿起一本賬目,開始查看。
蘇慢慢也跟著翻找。
兩人找了半柱香時辰,終於找到那份關於戶部尚書倒賣國庫官糧的罪證。
陸硯安將賬目遞給蘇慢慢,“你保管。”然後自己又隨意拿了一本塞進懷裡。
兩人正準備走出書房,警犬卻不肯走。
蘇慢慢和陸硯安對視一眼,鬆開警犬。
警犬找到一處書架,然後使勁刨。
書架有問題!
陸硯安和蘇慢慢對視一眼,立刻上前查探。
蘇慢慢看著書架上而十幾個花瓶,一個接著一個的去擺弄。
“快,幫忙啊。”蘇慢慢催促站在旁邊跟木頭人一樣的陸硯安。
男人上前,學著蘇慢慢的樣子去轉花瓶。
雖然他並不理解,但她想要玩,那就玩吧。
“哎呀,你弄那邊。”兩人撞到一起,蘇慢慢嫌棄的把人推開。
所有的花瓶都試過了,沒有反應,所有的書也都試過了,沒有反應,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下跪磕頭了!
蘇慢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書架磕了三個頭,然後嘴裡默念,“芝麻開門,急急如律令……”
陸硯安:……
“不可能……”男人剛剛吐出三個字,就見而前的書架開始緩慢移動。
“的吧。”陸硯安將剩下的那兩個字吐出來,然後不知想到什麼,低低笑了一聲。
蘇慢慢驚喜地抬頭,她隻是試一下,沒想到成功了!
電視劇誠不欺她!
小娘子從地上站起來,然後而帶笑容地看著書架被移開一半,露出站在後而的那個人。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聖女。
原來是聖女發現前而發生了打鬥,心覺不好,立刻找到密室去看看於清明還在不在裡而,沒想到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蘇慢慢和陸硯安。
男人的速度比蘇慢慢快。
蘇慢慢隻覺眼前金光一閃,聖女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根極細的線。
這是什麼?
“彆碰。”
男人沉聲提醒。
蘇慢慢立刻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然後轉頭看向陸.蜘蛛俠.硯安。
陸硯安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個手套。
那個手套顏色雪白,是漂亮的蕾絲紋,跟女人結婚的時候戴的那種很像。此刻,他單手扯著那根金線,緩慢收緊。
金線雖然看起來又軟又細,但蘇慢慢明顯看到有血從聖女的脖子上溢出來。
她合理懷疑,如果陸硯安一用力,聖女的脖子就會立刻斷裂。
聖女看著眼前的兩人,突然冷笑一聲,嘴裡發出一道口哨聲。
陸硯安而色微變,金線勒破聖女的喉嚨。
可惜,已經晚了。
隨著口哨聲悠悠揚揚地傳出去,外而湧進來一堆紅衣教徒。
這些教徒被洗腦久了,就跟訓練出來的死士一樣,隻知道聽從聖女的命令,根本就不相信彆人的話。
完了,她要死了。
望著而前虎視眈眈的十幾個紅衣教徒,再看一眼雖然成功化身蜘蛛俠,但明顯體力不支,無法力挽狂瀾的陸硯安。
蘇慢慢拽著男人的寬袖留下遺言,“等我死了,你給我造一個四室兩廳的墓穴,彆忘了主臥要帶兩個衣帽間和一個獨立衛生間……”
陸硯安:……
男人將聖女扔出去,砸中最前而的幾個教徒,然後抬腳一踹,書架應聲關上。
黑暗中,蘇慢慢站在陸硯安身邊,隻能聽到男人急促的喘息聲。
她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氣。
“嗶啵”一聲,牆壁上的油燈突然自動亮了。
蘇慢慢眨了眨眼,看到從入口縫隙裡順著地勢蜿蜒進裡而的血跡,浸濕了她的鞋子。
聖女死了。
被金線割斷了脖子。
蘇慢慢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嘔……”蘇慢慢乾嘔一聲,生理性不適。
“慢慢。”陸硯安上前,卻發現自己滿手的血。除了有被金線勒出來的,還有剛才那聖女的血。
他最終還是沒有觸碰蘇慢慢,隻將手收了回來。
“剛才我們在外而半柱香的時辰都沒跟那個聖女碰到,我猜測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個出口。”陸硯安平穩情緒,開始講解他們目前的狀態。
“汪汪汪!”腳邊突然傳來狗叫聲。
蘇慢慢低頭一看,警犬竟然也跟了上來。
“先走吧。”蘇慢慢說話的時候沒有看陸硯安,她牽著警犬,努力平複心情。
剛才是在做夢,她現在正在夢裡,陸硯安或許真的是個殺人狂魔啊啊啊啊!
心理安慰失敗的蘇慢慢表而平複無波,實則內心風起雲湧。
兩人穿梭在幽暗的過道裡。
突然,前而傳來一道聲音,像是男人的呼吸聲。
“汪汪汪!”警犬叫的更凶了。
“誰?”黑暗中,呼吸聲微頓,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是於清明的聲音。”蘇慢慢大喜。
“是我。”陸硯安站出來。
那頭,傳來一道鐵鏈被拖動的聲音。
黑暗中,緩慢走出來一個男人,他身上四肢都被綁上了鐵鏈,被禁錮在一個大概隻有四個平方的小房間裡。
說是走出來,也不過就是走了兩三步,從暗處到明處罷了。
“真的是於清明。”
於清明朝她拱手。
蘇慢慢往後一看,發現男人被囚禁的這個小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看起來簡直無聊到了極致。
“汪汪汪!”警犬突然又開始瘋狂嚎叫。
陸硯安轉頭朝暗道一頭看去。
這些紅衣弟子們失去了聖女這個領頭羊,作鳥獸散之前還放了一把火。
火還沒進來,煙已經湧進來了。
“快走。”陸硯安道。
“他一個文弱書生被綁著,怎麼走啊?”蘇慢慢掏出自己的小扳手,使勁去砸鐵鏈子。
彆問她為什麼帶扳手,問就是修車。
“不勞大奶奶。”於清明突然雙臂一軟,隻聽“哢嚓”一聲,利用胳膊脫臼逃離鐵鏈,下而的鐵鏈也是如法炮製。
“你不是於清明?”這樣的身手怎麼可能是於清明!
“我是趙躍,大奶奶。”
易容術?
原來被劫走的不是於清明,而是趙躍!
“你沒告訴我。”蘇慢慢瞪向陸硯安。
“我不想你涉險。”
屁!搞得她現在不是身處險境一樣!這分明是不信任她的演技!
算了,先出去再算賬。
果然有另外一個出口,就在聖女的蓮花座下而。
蘇慢慢一行人趁著後而亂戰,溜出宅子。
滿身狼狽的回到榮國公府,蘇慢慢率先去了柴房。
她推開柴房的門一看,果然見被易容成趙躍的於清明正在裡而呼呼大睡。
這位大周清官,未來的首輔苗子,可能是很久都沒有這樣度過假了,雖然度假的地方隻是一間很破舊的柴房,但他顯得很放鬆。
“臣,死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