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洗手間的架子上放著某人的襯衫,張敘才知道, 許薄蘇這是下班了啊?
張敘揉著眼睛, 退出洗手間往廚房看了一眼, 果然看見那位光膀子的財閥大少爺, 正在熱火朝天地給他做飯。
操。
張敘回到洗手間,有種被人金屋藏嬌的詭異感。
再看一眼昨晚放臟衣服的水盆, 裡麵空空地。
那是當然,每天換下來的衣服都被許薄蘇洗了, 根本用不著他張爺爺動手。
好。
這種生活,不錯。
張敘這麼想著, 打開花灑開始洗澡, 完了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水盆,倒上洗衣液, 用腳踩了兩腳。
這是張敘獨創的張氏洗衣**, 效果一級棒。
“算了。”張敘收回自己的腳丫子,伸手撈了一下架子上的白襯衫,規規矩矩地用手洗。
“草莓?”許薄蘇的目光, 追隨著正在陽台上晾衣服的張敘, 看一眼,再看一眼,那好像是他的襯衫。
許薄蘇趕緊走過去,背著手檢查工作:“怎麼不等我把褲子換了再洗?”
張敘衝他翻白眼:“美得你。”
“可不嘛?”許薄蘇忍不住笑, 美滋滋地, 又說:“你是不是開始有點喜歡我了?”
“嗬嗬。”張敘晾完襯衫, 又支起了一條褲衩,動作很熟練。
“吃飯了。”許薄蘇嘴邊含著笑,沒逼得太急。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小房子,平平淡淡,兩人世界。
兩個月前,許薄蘇做夢都夢不到,自己會和一個比他小六歲的男孩子談戀愛。
要知道他學會用右手的時候,張敘才小學生……
嗯,這麼一想,有點罪惡感。
“給你,吃蝦蝦。”許薄蘇說,把豆腐湯裡的蝦都剝了出來,給了張敘。
“你也吃。”張敘說,看著全在自己麵前的蝦仁,怪彆扭的。
“好。”許薄蘇又笑了,好像張草莓說了什麼甜言蜜語似的。
吃完飯後,照例是許薄蘇收拾。
張敘癱在沙發上看新聞台,偶爾關心一下國家大事。
手邊還有水果,比他過去的單身狗生活,說實話質量提高了不少。
“附近有個蠻漂亮的公園,”許薄蘇從廚房裡出來:“我跟你去逛一逛好不好?”
“不累嗎?這麼熱?”張敘看他。
“不累,天黑之後涼快多了,”許薄蘇笑了笑:“走吧,吹吹風看看風景挺好的。”
“懶得換衣服。”張敘歎了口氣。
“這簡單。”許薄蘇進了屋,三下五除二地給自己換了一套休閒服,順便給張敘拿了一件t恤。
在許薄蘇的幫助下,懶出新高度的張草莓同學,不情不願地穿好衣服,被帶出了門。
“這一片兒很有生活氣息。”許薄蘇說:“我當初找這兒找了很久,你看,這條街什麼都有……”
飯館、打印店、衛生站,還有菜市場,理發店,一個人生活需要的配置都有了。
“嗯,挺好的。”張敘緊緊跟著旁邊的男人,感受了一下這裡的燈火璀璨和生活氣息,唉,心裡有種脹脹的感覺。
“小心有車。”許薄蘇往後一掏,仔細拉住張敘的手,等車過去了也沒放開。
“大庭廣眾的,注意點。”張敘抽了抽,沒抽出來,頓時瞪著許菠蘿看了一眼。
“沒事。”許薄蘇說:“誰都不認識誰,我們談戀愛關他們屁事。”
張敘忍了忍,沒忍住笑出聲,不是:“你也會講臟話?”
“為什麼不會?”許薄蘇湊近張敘的耳朵,害怕太吵,他聽不見:“我還會勾搭小男生。”
“靠。”張敘說。
風景漂亮的公園不遠,走三五分鐘就到了。
門口的燈瓦亮瓦亮的,一進門就有兩顆觀賞型大竹子,翠綠宜人。
公園的籬笆下,開著火紅色的美人蕉。
榕樹巨大,草地寬敞,鵝卵石的小路上,偶有行人。
“看,樹上結了芒果。”張敘眼尖地看到公園裡的芒果樹結了果子,藏在樹葉裡一串一串的,每個都有小孩巴掌大。
“這個頭,能做芒果酸了。”許薄蘇抬頭看。
“能摘嗎?”張敘四下裡看了看,發現除了他和許薄蘇,其他的市民都對芒果視若無睹。
這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噗,彆摘,”許薄蘇趕緊把張敘帶走:“你要吃我給你買。”
否則因為偷摘芒果進局子就不好看了。
“買的能一樣嗎?”張敘小聲說道,“算了,跟你這種大少爺沒有共同語言。”
“那你說說?”許薄蘇一直牽著他,每次說話都低頭。
張敘感到彆扭,不由分說地把許薄蘇推開了:“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偷不如偷不著。”許薄蘇說著,把張敘帶到了暗裡,沒有燈光的樹蔭下,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這裡好黑。”
“那你還來。”張敘說。
“你怕不怕?”許薄蘇重新握住張敘的手:“你要是害怕,我們就去彆的地方。”
“還好吧……”張敘嘴上說著,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捏著許薄蘇的手不放。
許薄蘇的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