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吃不得,想吃,拿針戳死你,即不能和離,錦棠就打算這麼著,折磨陳淮安一日是一日,把上輩子受過的氣,全都找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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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早晨起來又做飯又煮粥的,氣的什麼一樣,洗罷了手進了正房,見齊梅還在炕上坐著,湊過去便咬起了耳朵來:“小姐,咱們二少爺可是您一把屎一把尿拉大的,娶了媳婦忘了娘,您瞧瞧他如今的樣子,二少奶奶才不過回了個娘家,他如今就軟骨頭成這樣,將來還能了得?”
齊梅在炕上坐著,連連兒歎道:“誰叫淮安喜歡了,就錦棠,我勸你也彆惹,誰叫她性子躁了?
總之,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何媽還想說什麼,齊梅瞪了一眼,道:“既淮安讓你做早飯,你就做了又如何,快去,順勢兒把碗也洗了,勿要叫我的淮安生氣。”
何媽滿肚子的氣,甩甩搭搭的,於是又去洗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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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了早飯,一家子人分做兩頭,錦棠和嘉雨是要去竹山寺給齊梅還願的。而齊梅帶著劉翠娥,陳杭帶著陳嘉利和陳淮安,是要去縣衙,歡送如今的知縣張大人高升。
一家子人全都準備好了,倆兒媳婦皆是綢麵棉褙子,仨兄弟個頂個兒的挺撥,便準備要出發了。
陳淮安側首去看,便見錦棠走在前麵,嘉雨提著二十斤的清油,倆人一前一後,這是一出門就分開,要往竹山寺去。
嘉雨和錦棠同一年生的,皆屬鼠,一窩子的小老鼠,身量也差不多高,還是倆孩子呢。
提著隻油壺子,像兩個被父母打發著出門,去走親戚的小兄妹一樣,錦棠前麵走著,嘉雨在後麵追著,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陳嘉雨個小小少年,書讀的好,又明事理,心又善。錦棠也隻是跟著他脾氣才躁,動不動就吵,你瞧她側眸瞪嘉雨一眼,就跟瞪個孩子似的。
這倆要成了一對小玉人兒,錦棠會過的比跟著他幸福很多。
當然,她要是和葛青章在一起,也比跟他在一起幸福得多。總之,一雙怨偶,上輩子是他生生兒耽誤了她。
陳淮安目送著倆人走出了巷子,眼眶不由有些濕潤。叫陳杭喚了一聲,這才轉身,跟著陳杭一家,往縣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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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一回讓他去竹山寺,嘉雨心裡也納著悶兒了。
原本,做為仨兄弟之間最得意的一個,陳杭對他格外的重視,隻要出門見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肯定會帶著他,絕不會帶陳淮安的。
至於陳淮安,他們家的二大爺,用陳杭和齊梅的話說,就是銀子供著,好吃好喝供著,整個渭河縣,隻要不殺人放火,不把家裡的櫞梁拆了,就由他高興。
父母對他和嘉利無比的荷刻,於二哥卻是這般的放縱,嘉雨並不知道是為甚。
他為父母所器重,打小兒沒有讀過一本雜書,沒有交過一個朋友,甚至於,就到今年,何媽還和他睡在一處,那怕夢裡他摸一把小牛牛兒,她都會一巴掌拍過來,打醒他。
告誡他千萬不要摸牛牛,因為□□使人沉淪,沉淪之後,虛了腎,就沒有力氣用在讀書上了。
直到羅錦棠嫁進來的哪夜,陳嘉雨聽東廂裡錦棠哭了半夜,也不知為何突然發怒,把何媽從自己床上給趕走了。
相比於陳淮安發育的早,十二三歲的時候襠裡就吊著個黑乎乎的東西,胡子拉茬的,陳嘉雨打小兒白淨,到十四歲的時候都還未生喉節,便小牛牛,也隻是個小蠶蛹而已。
齊梅總因為這個誇他,說正是因為他勤學好學,心思全在學習上,才會發育的晚。這算是陳嘉雨生來,唯一難得的,會叫齊梅高興的事兒了。
似乎齊梅很討厭他生喉結,長胡須,變成個男人。
不過,身為最被器重,寄予厚望的哪個孩子,陳嘉雨其實一直以來都極為羨慕二哥的生活,瀟灑,放浪,灑脫自在。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二嫂羅錦棠這麼個爽朗嬌豔的妻子。
自打錦棠嫁進陳家,嘉雨才知道天下間還有一種會跟男子們笑嘻嘻的說話兒,會拿腳去踩男人的腦袋,會拿口水去啐他,還會拎著他的耳朵,逼他下跪求饒,叫他喊姑奶奶叫老祖宗,才肯放他上床。
總之,相比於陳嘉利和劉翠娥兩個舉案齊眉,有禮有節,但又沒有任何溫度的夫妻生活,羅錦棠和陳淮安兩個雖說整天兒的雞飛狗跳,可又歡騰的叫陳嘉雨覺得,格外的熱鬨。
所以,他才願意和錦棠親近。
當然,隨著他和錦棠親近,慢慢兒的就發現,大嫂劉翠娥也非是個古呆性子,私下裡會講笑話兒,會說一些格外玄乎其乎的故事,語聲沙柔柔的,極為有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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