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三個出家人,腳上踩著風火輪似的,沒兩分鐘就走不見。
陸si姐痛苦得不得了,幾乎要以頭搶地了,她說尼姑看她窮酸,都不願意帶她吃齋念佛。
珍卿真是一言難儘,蹲下來好奇地問:
“四姐,你想出家?做尼姑要剃光頭,冬天一起風頭皮都吹破,還要持好多戒,牛扒不能吃,紅酒不能喝。也許,做道姑滋潤一些。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陸si姐跳起來打珍卿,珍卿向後閃避兩步,被一個人拉住胳膊,就聽杜教授嚷四姐:“惜音,你又怎麼了,好端端打珍卿做甚?”
四姐看珍卿有爹護著,一時間委屈全湧上來,叫道:“你們全把我不當人,我乾脆死了乾淨!”
杜教授趕緊過來攔,她把頭撞向杜教授,好像頂到杜教授的肺了,裡麵有人出來攔阻。從外麵來的封管家,見狀趕緊幫著按住四姐。
經過一通亂戰,四姐把自己弄得夠狼狽,還叫外人看足熱鬨,還有人小聲問,這女孩是狂躁病犯了嗎?
珍卿也累個夠嗆,她重新走進東方飯店,在茶座裡坐下捯氣。見前頭櫃頭那裡,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子,在那裡詢問什麼。詢問完就去等電梯。
珍卿沒有多在意,默默地把氣喘勻。
珍卿見電梯那人多,就走樓梯上到三樓,上完廁所出來,一個侍應生驚慌地跑出來,高聲喊著:“殺人啦!”
是他們家包廂的方向,是她家人出事了嗎?
珍卿趕緊拐到走廊裡,就見到叫人思維停止的一幕。
準姐夫趙先生站在一旁,捂著他受傷的胳膊。謝董事長驚恐地站她身邊。
而他們對麵站著的,背對著珍卿的人,是剛才她在前台見過,穿著長長燕尾服的人,他似乎有什麼武器,架在被挾持者的脖子上。
他挾持著一個女人,看衣服是吳二姐。吳二姐,天呐!
珍卿瞬間覺得血液倒流,一時間身體像被凍僵了,她緊張向四下裡張望。
這飯店走廊裝設很清爽,連個裝飾性的花瓶都沒有。她想起廁所旁邊,好像有清潔工的工作間。
珍卿努力不讓腳步太響,她緊張得頭皮發麻,循著本能悄悄去來。
等珍卿返回來的時候,從另個方向回來的三哥,正遠遠地站著跟挾持者談判:
“柳先生,我以生命和名譽向你擔保,我們家人一直在澄清,我們全家的所有人,沒有一人說您毆打我繼父,我們一直向所有人澄清,他的臉是被蜜蜂蜇傷,跟您一點關係沒有。
“請您放開我姐姐,我保證,隻要您放開她,我們全家人連續一個月,在報紙上、無線電廣播上,發表給您的道歉聲明——”
吳二姐的前男友柳惜烈,他的聲音已扭曲了:“我不信,你們這些腐臭資本家,蛇鼠兩端,見利忘義,還有這個見異思遷的賤女人——”
陸三哥向柳惜烈身後,露出訝異表情,柳惜烈順勢也轉過臉,就見一個長棒從天而降,徑砸在他拿刀的胳膊上。
他手臂吃痛手向下一低,珍卿再接再厲,再次砸他握刀的胳膊,三哥忙衝上來扯胳膊奪刀。
謝董事長和趙先生,把吳二姐救下來,趕緊檢查她頸部的割傷。
陸三哥奪下柳某手中刀,驚見柳某在奪小妹的長棍,他直接飛腳踢柳某的腿,本在與柳某奪棍的小妹,出其不意地把手一鬆,柳某一吃力向後坐倒。
小妹飛身躍起,往柳某身上一頓亂腳,踢得柳某哇哇慘叫。飯店的人一湧麵上,把爬不起來的柳某製住。
珍卿這時腎上腺素飆升,連汗毛都直豎起來,頭腦也忍不住發熱。
柳惜烈已經被製服,她還飛著腳,往他身上狠狠地踢,在柳某肚上又狠踹一卻,小姑娘發狠叫囂:
“野貓子腰裡彆把槍,你也變不成森林王,姑奶奶打得你奶媽不認識!你來啊來啊,再來啊!”
陸三哥攔腰抱著她,珍卿情緒激烈,在那亂彈腿,一身蠻力把三哥帶得也站不穩,本來三哥是嚴陣以待,一時間是哭笑不得。
他一手緊攬珍卿的腰,一手從前麵按住她的手,氣喘籲籲地,在她汗濕的頭發上吻兩下,讓她轉過來麵對他,用力鉗住她肩膀,軟語安慰著:
“小妹,我們沒事了,二姐也沒事了,大家都沒事了,你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地吐下去……”
他摸她的脈搏跳得很快,通紅的臉上汗珠滾滾,然後感覺她身子一軟要暈過去,他連忙抱住她看向二姐——二姐脖子上流了不少血,飯店的醫生已經來了。
陸三哥看二姐的傷,覺得觸目驚心,驚問:
“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