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屆的花樣滑冰的大獎賽出現了不少奇葩的景象。
像是本有六個分站賽,而今年卻隻有五個分站賽,少了華國分站賽的情況下還沒有彆的國家接手。
大獎賽總決賽舉辦地點居然是上一屆總決賽的地點,連場館、設施都沒有什麼大的改動。
冰迷們並不清楚這裡麵的原因,隻是看到與上屆沒有什麼差彆的賽場時,紛紛吐槽指責isu的摳門。
當然,這一屆並不光是花樣滑冰賽事上出現問題,像是短道速滑的國際賽等比賽,或多或少都出現一些問題。
isu可不單管花樣滑冰,它的全名是國際滑聯,所以短道速滑的比賽也屬於它的管轄範圍。
最近出現的各種問題,isu也感到很頭疼,但熱臉迎上去道歉也得不到對方的諒解,他們也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了。
隻求在gpf結束後,華國能鬆口舉辦明年的coc杯,而不至於像今年這樣讓isu感覺手足無措。
不知何時起,曾經能把控與掌心的華國冰協,變得那麼難說話了。
當然,這種難以說話並不是說華國冰協很剛、很硬那種,而是它的回複模棱二可。
你覺得它像是答應了,但是卻又覺得哪裡不對,等發現沒有按照你想象中的去處理後,跑去質問對方時,對方卻又能從之前的話裡找出個一、二、三。
就像是,你和他的智商完全不在同一個平麵上的感覺。
總決賽放在溫哥華的緣故,也是因為之前談好的毛國柯偉拉城市,居然倒戈說是沒錢辦gpf了。
這讓isu的人感覺很驚訝,卻又沒覺得那麼意外。
畢竟之前談好接替華國辦分站賽的那個海邊國,也是很突然的提出不辦分站賽的要求,isu幾乎已經猜到毛國科維拉市為何不願意辦總決賽了。
不過科維拉市並不是臨時提出不辦的要求,而是在賽季開始前就說明不辦,所以isu還是有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
對此,程天總教練在知道梁帥在後麵動的手腳後,先是對梁帥狠狠誇獎了一番,隨後又說了一句:“小梁啊,你還是心軟了一點。”
“嗯?”梁帥不太理解的看著對方。
程天勾了勾嘴角,說道:“雖然說窮寇莫追,但是像某些還沒有到絕路的家夥,你不把他們逼緊一點,他們反而會跳起來咬你一口。”
“啊?”梁帥平日裡是個人精,但是卻有點搞不懂程天這句話的意思。
程天想了想,說道:“冬奧會的賽場上,isu想要傑西卡拿到奧運金,於是在短節目裡使勁壓我們選手的分數。”
“我知道這事情。”梁帥點頭,說道:“後來賽前六練前,蘇芙先是向記者們說自己處於發育關,降低所有人的預期,然後在賽前六練炸他們心態,最後成功地將某些心態不穩的選手弄到心態爆炸。”
“對,如果不是賽前六練炸他們心態,而是放在op階段炸心態,那麼他們就會像現在這樣找到替補方法,從而扳回一局。”程天微笑著,繼續道:“你手上捏著的底牌,要在最後的時候放出去,王炸才能起效果。”
在程天看來,與isu的博弈就像是打牌一樣,手裡捏著的王牌可不能輕易放出去,就像現在梁帥提前把王炸打了出去,isu雖然被炸的有點懵逼,但還是很快找到緩和方法,而這牌就有一點浪費了。
“但是……”梁帥想了想,說道:“總決賽要是真的舉辦不了,蘇芙就沒法兩連冠了,所以我想做的是威懾而不是斬草除根。”
“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程天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他和isu鬥了這麼久,當然知道那些家夥的尿性,想著指望和他們合作或者是友好共處。
要是沒法壓住那些家夥,他們就會卷土重來將你壓製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一種此消彼長的狀態。
而在大獎賽總決賽時的isu,完美的契合了程天預料中的狀態。
總決賽一共有四天,前三天是比賽,最後一天是表演滑和晚宴時間。
女單的短節目是在第一天下午,排在男單短節目之前,自由滑則是第三天的下午進行。
青年組的比賽時間和成年組差不多,用的冰場也是同一個冰場,等於說青年組和成年組交叉進行比賽。
蘇芙和楊傑等人準備去餐廳吃飯時,看見剛剛抵達的鬱美和娜塔莎正在辦理入住。
兩人都是拉姐手下的女單,但是待遇明顯有些不同。
娜塔莎的身旁有助理、助教、營養師等,而鬱美拖著箱子跟在旁邊。
幾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娜塔莎身上,鬱美更像是被忽略的那個。
明眼人都能看出,鬱美在毛國的待遇到底如何。
蘇芙往後挪了挪,跟楊傑說道:“回房間吃吧。”
楊傑先是一愣,然後明白了蘇芙的意思,她點點頭道:“嗯。”
說實話,她知道鬱美在毛國恐怕過得不會很好,但是沒想到居然會被忽略成這樣。
上次nhk的時候,鬱美身邊連個教練都沒有,隻有助理跟著罷了,她那是應該猜到鬱美的情況。
正賽當天上午的op,是在正館裡舉行的。
青年組的比賽和成年組是相同的時間,隻不過上午、下午的比賽換了一下,於是蘇芙便和其他人來到場館,先觀看成年組雙人滑短節目,再觀看青年組男單短節目,最後再上去開啟第二次op訓練。
考慮到正賽的看台上有不少冰迷,蘇芙三人幾乎都是全副武裝出現在看台,帽子、圍巾、口罩三件套,將三個人遮的嚴嚴實實。
楊傑覺得姚鑫和自己都沒必要這樣遮擋,畢竟他們兩人的知名度加起來都沒有蘇芙大,但考慮到讓蘇芙一個人這樣打扮有點奇怪,於是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但是,三人進場館的時候,卻被保安給攔了下來,三人隻能摘下裝扮,跟著人流走進去。
現場的冰迷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歐美冰迷,他們分辨亞裔人臉像是有點障礙,姚鑫看到不少人盯著自己看,卻硬生生沒有認出自己。
他將圍巾往下扯了扯,說道:“早知道他們認不出來我們,我們就不要這樣大題小做了。”
他剛說完,就被楊傑抵了抵胳膊:“你看。”
姚鑫回頭一看,蘇芙旁邊圍滿了冰迷,要與她簽名拍照。
直到保安過來維持秩序,大夥們這才安靜地坐了下來。
姚鑫:“不是說歐美人都是亞裔盲嗎?為什麼他們認得出來蘇芙?”
楊傑:“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太平凡的緣故?要是夠醜的話,也會有人記住你的臉。”
姚鑫大叫道:“殺人誅心!不帶你這樣鞭屍的!”
等三人能安靜的坐下來時,雙人滑的短節目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魏子千和王希文抽到4號,剛好就在蘇芙等人坐定後開始表演。
這一對果然是小彆勝新婚,短節目都讓他們兩人演繹的纏綿悱惻,看的看台上的人都跟著進入表演裡。
不過,華國隊等人偷偷蹲在後排,盯著冰場上那兩人略顯無奈。
姚鑫:“這兩家夥相愛相殺,我已經看到他們以後結婚、離婚、複婚的畫麵了。”
“放心,總教練說就算是離婚了,都不允許影響到比賽。”楊傑也跟著吐槽道。
接下來,就到了青年組男單們出場。
作為成年組的男單選手,姚鑫開始向現場兩人介紹起小選手了:
“這個是毛國的小仙男,看他的臀部多翹!不過大家都說是被摔腫的。”
“摔?”蘇芙一愣,疑惑的看向對方。
“對,他的跳躍不行,四周跳一個都沒出,3a還總是存周。”姚鑫繼續介紹道:“這孩子沒咱們家小星星厲害,不過意大利的甜菜就比較厲害,他的四周和小星星一樣出了一個,還可以接連跳,就是這次因傷退賽,不然小星星要遇上勁敵了。”
隨著姚鑫的介紹,場上的小男單們一一完成自己的表演。
楊傑表示,能在短時間內看到這麼多小鮮肉,感覺真的是挺不錯的。
接下來就要到塗欣出場的時候了。
塗欣在這個賽季的狀態很好,以總積分第三的成績殺入總決賽,抽簽也運氣不錯,抽到最後一名出場。
等到他站在冰麵時,蘇芙看著孩子一襲東北襖子的花色考斯滕,忍不住微微皺眉:“塗欣的考斯滕是誰做的?”
就連姚鑫都忍不住吐槽道:“天啊,居然有比我考斯滕還要辣眼睛的存在!”
“小星星是準備扭秧歌嗎?”楊傑也犀利的吐槽道。
冰場旁的黃天像是也有點受不了塗欣的考斯滕,跟對方說話的時候視線隻看塗欣的臉,其他位置連瞟都沒瞟。
黃天表示,這是塗欣這小屁孩自己定做的,跟他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花色是塗欣自己去挑的,就連向來尊重選手的陳夢設計師在看到這款花色時,都忍不住讓塗欣回去多考慮一番。
按照黃天的說法,塗欣想要像蘇芙那樣兩手一起抓,奈何這孩子的審美技能樹未能點亮,還倔到非要用自己的設計圖稿。
但是,塗欣這孩子特彆自信,就算是麻袋穿在身上也能穿出模特風。
所以黃天也任由小屁孩自己去胡鬨,看對方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不過,他在塗欣想要染頭發時,還是打消了對方的注意。
開什麼玩笑,這孩子難道還想真的頂一頭彩虹小馬的造型出來?!
隊裡已經有一個姚鑫了,可不能再培養出一個比姚鑫還姚鑫的混世魔王。
看台上。
楊傑感歎道:“幸虧小星星長得白,不然的話這一身衣服真要醜到不行了。”
就像是曾經某個奢侈品品牌上,也同樣出現過這種配色的皮包,老外們對於紅綠配的排斥感並不想華國人。
塗欣的短節目選曲《盛開》是法國作曲家的奏響曲,配合一襲紅綠相間的招搖花朵還算是符合意境。
青年組的選曲實際上都很歡快,像塗欣這樣選擇略帶悲傷意味的曲目很少。
一是孩子們還太小,壓不住曲目中的味道,就像是十三四歲的孩子,沒法挑戰《巴黎聖母院》的底蘊。
再就是,isu的裁判們比較喜歡看到朝氣蓬勃的少年,而不是悲天憫人的少年。
當然,塗欣的《盛開》在定曲的時候遭到黃天的強烈反對,他指望著對方去滑一下小飛俠之類的曲目。
塗欣毒舌道:“我乾脆去滑小飛象算了。”
兩人因選曲爭論不休,塗欣甚至於要在自由滑選《智取威虎山》這首曲子。
姚鑫吐槽,讓小星星下次在島國比賽的時候,來一曲《大刀向鬼子砍去》。
黃天直接讓姚鑫閉嘴,然後好說歹說都未能說服塗欣,最後還是蘇芙出麵讓塗欣把自由滑換成《羅朱》。
綜上所述,黃天覺得帶學生比帶孩子還要累。
前兩天,黃天的老婆打電話說是懷了二胎,黃天高興的在基地裡到處發喜糖,但高興歸高興,黃天一想到惡魔大寶在幼崽期折磨他的回憶,還是有點發抖。
程天看到黃天拉扯蘇芙和塗欣的樣子,調侃黃天想不想要三胎,說是對方最好能梅開三度。
黃天表示,我立馬去結紮,無論是什麼意義上的三胎,都不想要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沒過多久黃天還真的響應國家號召,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工作裡,又增加了所謂的三胎。
塗欣的表演還算不錯,因踩到冰坑出現了一些意外,沒法全場外,他的技術動作並沒有其他問題。
《盛開》本是燦爛且帶著悲壯意味的曲目,也讓塗欣演繹的淋淋儘致,他的表現力在青年組男單裡算得上是一流選手。
最後,塗欣在短節目裡排在第一名,比第二名高了整整三分。
青年組的短節目能拉開好幾分的距離,算得上是很難得,所以從這方麵也能看出塗欣的實力。
小孩看到分數後,興奮的衝著蘇芙的方向招手,開心的都快蹦起來了。
姚鑫倒是有點感歎道:“咦,這麼遠的距離,他能看到我們嗎?”
“黑頭發、黃皮膚的人本來就挺少,當然能看見呢。”楊傑反駁著說道,順帶還指著下方:“你看,那不就是一個亞裔嗎?”
在蘇芙等人前麵五排的位置,有個男生正對著電話壓低聲音:“我知道了,我會儘快回去的。”
而蘇芙聽到對方的聲音後,低頭一看:“我看到同學了,先去打個招呼。”
“同學?”楊傑和姚鑫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著蘇芙朝著下麵幾排走了過去。
少女剛剛打電話的男生麵前,男生抬頭看見蘇芙時愣了幾秒,像是有種被抓包的不自然。
姚鑫看著那兩人,疑惑道:“蘇芙的同學不都是在B市嗎?怎麼跑到溫哥華了?”
“是哦,而且還是個男同學呢。”楊傑看著男生給蘇芙讓了個位置,蘇芙坐下後聊了起來。
蘇芙也沒想到會在溫哥華總決賽的現場看到許燁,問道:“你是過來宣傳唱片的嗎?”
“算、算是吧。”許燁邊說,邊將不停震動的手機按了關機鍵,問道:“你下午的比賽吧?”
“嗯,等會還有第二次op。”蘇芙點頭,擔心對方不知道op的意思,解釋道:“op是指……”
“賽前合樂訓練,我知道這個。”許燁打斷對方的話,將後麵的話說了幾句,隨後道:“你的十麵埋伏用的怎麼樣?”
聽到許燁的話之後,蘇芙說道:“對了,有兩處地方我想要修改一下,但是聽說你一直都在忙工作。”
許燁剪得十麵埋伏,裡麵關於虞姬的逝去音段還是太多了,蘇芙在表演時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她更像展現的是霸王的霸氣,而不是霸王的深情。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許燁後,對方皺眉說道:“但是虞姬也是霸王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段,她的存在也樹立了霸王的人設更加豐滿。”
“自由滑才幾分鐘,沒辦法將霸王的很多麵表現出來。”蘇芙想了想,繼續補充道:“我隻想在這裡麵體現出霸王最具悲劇色彩的那麵。”
“可是……”
就在許燁還想說什麼時,蘇芙遲疑道:“沒看到來,你還是個多情善感的少年。”
她的話剛說完,許燁蹭的就站了起來,快速道:“我、我這就給你把曲子改了。”
“喂。”蘇芙連忙把人扯住,無奈道:“溫哥華這裡你又沒器材,怎麼改呢?”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許燁輕笑一聲,說道。
青年組的短節目結束後,便是成年組們op的時間。
看台上的觀眾們都未離開,想要看看選手們總決賽的訓練風采。
蘇芙聽到隊友的聲音後,站起來跟許燁說道:“我去op了。”
“嗯。”許燁點點頭,跟對方說道:“加油。”
順著看台的通道有一個欄杆門,蘇芙將證件給工作人員看了後,便被放進冰場旁。
冰迷們在蘇芙背後歡呼著,為對方加油喝彩。
黃天杵著拐杖站在冰場旁,盯著看台說道:“小蘇芙現在的知名度高不少。”
“那當然。”葉藍給塗欣整理脫下來的東西,說道:“咱們的蘇芙可是大明星,”
塗欣連鞋帶都沒係好,一蹦一跳的跑到蘇芙麵前:“師姐、師姐,我拿到短節目第一了!”
蘇芙伸手揉了一下對方腦袋,說道:“很棒。”
小孩的發質很硬,剪了個寸頭摸上去有點紮手,但是蘇芙卻覺得手感特彆好。
有點像是國家隊基地裡養的兩隻小貓,剃毛後長出毛渣的那種手感。
也有點像是許燁以前頭發的手感,可惜許燁現在不留寸頭了,長發的手感肯定差了不少。
後來的後來,許燁是婚後才知道自家老婆喜歡自己寸發造型,於是家裡所有生物,無論貓、狗還是崽子,全部都是被剃到隻剩幾厘米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