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皇上為了薑漓,不惜同她翻臉,也要從韓焦手裡奪人,便知這薑家之女定不簡單,之後尋了那浣衣局姑姑來,問了些關於薑漓話。
碧素話語裡,沒有半絲破綻,太上皇後便放下了疑慮,當是皇上真看上了那張臉。
如今才覺隱隱有哪裡不對。
“你去查查,皇上那晚,到底是何原因半夜尋人。”太上皇後同王嬤嬤吩咐,“再去查一下薑老爺那外室,生前是做什麼。”
沉香她熏過,豈會有藥香。
一個外室所生庶女,又是如何懂得焚香,先前大夥兒都被薑家偷桃換李事,給亂了腦子,隻追究薑漓是庶不是嫡,卻沒去追究,那庶出身份到底從何而來。
懷疑種子一旦生了根,太上皇後便覺處處都透著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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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烈。
周恒從太上皇後屋裡出來,半路喚了王釗。
一聲掌擊,王釗身影輕輕地落在他跟前,“陛下。”
“盯著太上皇後。”
王釗領命,轉身離去。
周恒進屋時,薑漓正照他吩咐,跪坐在案前埋頭焚香。
香色短衫,煙色襦裙罩在腳邊,爐中輕煙嫋嫋,如一層薄紗,輕輕地籠上,將那張小臉隱在煙雲之中,若隱若現。
那眸色似也跟著那煙霧飄了去,遲遲不見轉動。
周恒走到跟前了,薑漓才驚覺,抬起頭來,神色略帶詫異,“陛下。”
“想什麼。”周恒朝她伸手。
薑漓手上沾了香灰,怕汙了他,自己撐著膝蓋起來,“臣妾先去淨手。”
周恒立在那等她。
龍洗裡涔涔幾道水聲,薑漓擦乾了手,走到周恒跟前,抬頭輕聲問,“太上皇後歇著了?”
“嗯。”
薑漓正欲問嫻貴妃,被周恒打斷道,“出去用膳。”
今日出發得晚。
幾道天災折子耽擱了時辰,周恒議事那會,薑漓就在旁邊候著,從下午到晚上,她還未用過膳。
到了南苑更不用說,甭說用膳,連個位子都沒她份。
薑漓並沒惱。
隻因那個人是太上皇後。
在她心裡,她依舊還是當年那個,喜歡抱她,寵她人。
當年太上皇後逗她,“阿漓,要不要進宮來給本宮做女兒?”
她搖了頭,“我不要當娘娘女兒,我要當娘娘兒媳婦。”她知道兒女遲早得嫁人,兒媳婦才能永遠留在身邊。
當年那話惹滿堂哄笑。
不成想,如今這番陰差陽錯,竟也成了真。
她是陛下母後。
便也是她母後。
隻是,她如今還見不得人,見不得光。
“不餓?”
周恒見她半天不動,伸手握住了她手腕,剛淨過手,一股冰涼。
周恒正欲握在掌心。
那小手卻不安分,順著他掌心,緩緩地往裡挪,隻往那暖和地兒鑽。
兩人相認已有半月。
周恒越嬌慣。
她越放縱。
人前她是皇上薑婕妤,人後,曾經那位久財崖阿漓,一點一點地回了魂。
“還鑽。”周恒一把攥住她手,攬她入懷。
香色短衫下腰肢,盈盈不堪一握,醉人清淡幽香襲來,周恒手掌穿進短衫,緩緩地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