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出蛋的母雞(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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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倆又聊了會兒彆的話,王長安提出要走。

晚香留他吃了午飯再走。

王長安說不吃了。

晚香怎可能不知道弟弟在想什麼,苗氏是個摳門的,也是看不慣原主和王家,平時王家人上門從來不主動留飯。

也是王童生和劉氏不出門,王家其他人心知苗氏是個難纏的,非到萬不得已,從來不主動上門。

偶爾來看晚香,也都是使著王長安來。

前幾年王長安還小,是個小孩子,原主性格懦弱臉皮又薄,婆婆不發話,她也不敢主動留弟弟飯,隻能事後憋屈的自己哭。

王長安也心疼姐姐,從不讓她為難,都是做無事狀。

可現在王香兒不是王香兒了,是杜晚香。

晚香看似性格容忍大度,但那是沒觸犯她的底線,自打來到這個世界,楊家人的所作所為屢屢踩到她的底線。

“姐說留下吃飯就留下吃飯,你在屋裡坐,我去殺雞。”

趙大家賠的雞還剩一隻,正好今天殺了。

*

趙大家的雞開始是單獨裝在雞籠子的,因為一時半會兒吃不了,晚香就把它放出來了,跟楊家的雞混養在一起。

不過她做了記號,倒也不怕認不清。

此時這些雞正在院中的空地上找食吃,突然殺進來的晚香,打破了這片和諧。

也是晚香太高估自己了,本來她是心裡帶著氣,才顯得氣勢洶洶,但雞哪有那麼好抓的,一時間院子裡鬨得是雞飛狗跳、塵土飛揚。

正房裡,苗氏黑著臉聽著外頭的動靜,手指緊扣著炕角,才能忍住出去破口大罵的衝動。

田蘭花的聲音在院中響起:“三弟妹,你這是在乾甚,鬨騰騰的。”

“抓雞!殺雞!我娘家弟弟來了,難得來一趟,總不能讓人空著肚子回!”

田蘭花頓時不吱聲了。

苗氏做的那些事,瞞得過外人,哪能瞞得過楊家人。一聽老三媳婦這口氣就是帶著氣,想著這幾天她一反常態的和婆婆唱反調,甚至誰的臉子都敢甩,田蘭花決定不當出頭的椽子,誰愛當誰當去。

說話間,晚香已經把那隻唱反調的雞給摁住了,要拎去後院殺時,王長安從屋裡走了出來。

“姐,還是我來吧,你不是向來怕殺雞麼?”

晚香一愣,終於明白過來為何那天她殺雞時沒一個人敢說話,還有方才的田蘭花的樣子。

心裡的那口鬱氣頓時出來了。

她手一揚,笑道:“我讓大芽兒帶你去後麵菜園子,我去燒水。”

不多時,雞殺好拿回來了,晚香用開水燙去雞毛,又清洗乾淨。

中間王長安要幫她剁雞,她也沒阻止,姐弟倆搭手忙著,大芽兒和小芽兒也都笑眯眯的,氣氛為無比和諧。

一頓飯吃得身心舒暢,吃過後王長安和晚香道彆,就離開了。

與之相比,楊家中午這頓飯吃得不甚美。

一個個都拉著一張臉,像誰欠了他們似的,唯獨楊大誌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大抵是王長安來,竟沒跟他這個做姐夫的照麵,又或是見家裡人對妻子怨氣叢生,不過他現在也知道,他是拿誰都沒辦法,隻能不吱聲。

且不提這些,第二天下午王長安又來了一趟,跟晚香說已經跟古亭說好了,明天早上就能進山。

王家人連著兩天上門,自然惹來楊家人的疑惑,不過王長安也找了由頭,說是家裡有事,要請晚香回去一趟,他明天一大早會過來的接人。

翌日,晚香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衣裳要穿簡單耐臟耐磨的,早上做飯時她還多烙了幾個玉米餅子,打算帶上山去吃。

等王長安來找她,兩人一起離開了楊家。

出了陽水村,又走了一段路,遠遠就看見那個似乎在樹下站著等候已久的人。

“古亭哥。”王長安招呼道。

古亭還是那身裝束,灰黑色的短褐,手腕和腿上都紮著綁帶,不過今日沒背竹簍,弓和箭筒側背在身後。

少年的身姿本就比成年男子要顯得單薄消瘦,這一身乾淨利落的打扮顯得他很是英姿颯爽,像一棵生在懸崖上的孤鬆,雖然並不繁茂,但充滿了堅韌感。

他腰間還多了把刀。

刀身約有一尺多長,加上刀柄兩尺出頭。刀柄是為木質,呈黑色狀,上麵沒有多餘的雕飾,因為被人使用的頻繁,上麵泛著一層潤澤的光。

刀鞘也十分簡單,似乎是用獸皮做的,也是黑色。

整體來說平平無奇,晚香的目光卻在那刀上停留了一下。

她雖不識兵器,卻能隱隱感覺出這刀的不同尋常,之後不可避免就看到在短刀襯托下,少年細瘦但充滿力度的腰。

一道目光掃過來,晚香下意識抬起頭,臉紅了一下,為方才去看不該看的地方感到羞愧。

可,他的腰實在好細。

……

“問玉,我最近好像吃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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