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
“宿主!宿主!警告!警告!根據檢測,你的情緒浮動已超出限值,請不要妄圖觸犯世界規則,嚴重觸犯者將會被抹殺……”
……
古亭拿著烤好的雞,進了屋。
晚香正端著水碗,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動也沒動。直到人走到桌前,她才反應過來,將碗放下了。
“這麼快就好了。”
古亭點點頭,將手中的粗瓷盤放在桌上,又把烤雞放在上麵。
晚香看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下手,隻能轉身去把包袱裡的玉米餅子拿了出來。
“配著一起吃。”
說是這麼說,她卻隻低頭啃著玉米餅,動也沒動桌上的雞。古亭默了默,起身出了屋,不多時再轉回來,手裡除了多了一隻空盤,還多了一把短刀。
不是他腰上的那把刀,比那把要短一些,像是匕首,卻又長著刀的樣子,不過倒是挺鋒利的。
古亭用短刀拆雞肉,晚香猜他可能會武藝,因為他用刀的姿勢很熟練。
這般人怎會是山裡的一個獵戶?
晚香不免起了好奇心,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裝著半盤雞肉的粗瓷盤放到她的麵前。
“吃吧。
這是給她的?
晚香有些詫異,也有些感動:“謝謝。”
這話沒有得到古亭的回應,他依舊垂著眼用刀片雞肉,晚香一邊吃著,一邊心想:真是個怪人。
你說他冷漠,他做事卻心思細膩,可他話少也是真的,似乎沒有必要一句話都懶得說,總是很容易就讓人覺得尷尬。
是不是因為山裡人少,所以養成了話少的性格?
那邊晚香心裡胡思亂想著,這邊古亭的目光卻不著痕跡地落在晚香的臉上。
本來白淨秀美的臉蛋,因為缺乏營養,而顯得麵色黯淡,臉頰枯瘦,往下是纖細修長的頸子。
隱隱能看見衣領子下有些青黑色的痕跡,即使她已經用圍布擋住了。
晚香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古亭的目光凝固了一瞬,平靜地移開。
“沒有。”
晚香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可當她手摸到脖子時,似乎突然明白古亭方才在看什麼了。
她有些發窘地低下頭,把圍布往上扯了扯,古亭將剛剔好的一盤肉推到她麵前。
“這麼多,我吃不了,你也吃。”晚香詫異道。
“我吃這一隻,這隻是你的,”頓了下,他似乎想描補,又補充道:“多吃些,在山裡趕路才有力氣。”
晚香哦了聲。
*
吃完又歇了約莫一刻鐘,兩人就起身趕路了。
這次是帶著兩隻大狗一起。
一路上兩人不見說話,倒是兩隻大狗來回竄著,尤其是大山,經常鑽進叢林裡不見影,過一會兒又突然冒出來。
與之相反,小山就文靜多了,一直跟在古亭身邊亦步亦趨。
晚香到底體力不行,走一會兒就累了,能走下去完全靠著硬撐。
她在想自己的這個想法是不是錯的,本來做胭脂花的品種不重要,顏色最重要,現在已經是入秋時節,外麵能看到的花都謝了,這山裡難道真有她想找到的花?
走走停停,期間大山還咬了兩隻兔子回來,晚香感受著時間的流逝,不禁有些心急。
因為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來的路上便需要這麼久,同理出山也是如此,那她今天還能回去嗎?
正想著,古亭突然停下腳步,晚香跟著停下。
順著他遙指的方向,她看到一副讓人詫異的景色——山坳之間,漫天遍地全是花。
都是野花,各種顏色的都有,仿佛來到一片花海。
一時間,晚香根本認不清品種,卻欣喜若狂,因為其中紅色的花是最多的。
大山已經先一刻跑過去了,它似乎對這裡很熟悉,撲進花叢就地打了個滾,壓倒了大片的花枝。
晚香有些心疼,忙奔了過去,還招呼古亭:“快,快叫住大山,彆讓它糟踐東西。”
看她跑得跌跌撞撞的背影,古亭眼神一陣恍惚,在她身後露出一抹笑,跟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