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班尼終於知道今天托尼斯塔克去做什麼了。
外界媒體炸了鍋, 對今天紐約各處發生不明人士戰鬥和爆炸的事情進行報道, 尤其是有不止一人拍下了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先生帶著他的鋼鐵大軍出門。
托尼也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他一向坦坦蕩蕩。
——神盾局確實被他炸沒了。
九頭蛇局一被搗毀,前神盾局特工黑寡婦, 聯通鷹眼,巴基一起把資料庫裡的各種絕密文件夾全部上傳了網絡,假死的尼克弗瑞也現身帶走了一波真正忠誠於神盾局的精英。隻剩下一地狼藉,留給頭疼的世界安理會和軍方接手。
托尼斯塔克回來的時候,一身金紅色戰甲都有些坑坑窪窪,帶著彈痕擦過的痕跡和刺鼻的炮/火味,他站在小客廳的角落裡麵甲一掀,一身部件自動脫離身上, 開始飛回掛著的架子上。
“隊長的事忙完了, 問起你了, 你明天回去?”托尼話裡有些不愉, 還是不情不願的問。
“可以回去了?”班尼眼睛一亮, 來了精神。他已經有幾個月都沒見羅傑斯先生了,真的很想監護人, “我今晚回去!”
眼看著沒心沒肺的卷發小孩跳下椅子, 好像高興的準備直接溜走,托尼來氣了,上前一把摁住班尼扛起來,拍了他的屁股幾下, 轉身就走:“這麼晚了,回什麼回?也不和佩珀打聲招呼,小沒良心。過來洗澡!”
“洗——什麼?”班尼頓時僵在了小胡子男人肩上,像是皮毛沾上了水的貓崽。他不情願的掙紮著抗議,“斯塔克先生,我不用洗澡,還有這不關你的事!”
托尼已經無視了小男孩的掙紮,扛著他大步穿過走廊,回了斯塔克大廈的臥室裡,那裡附帶了一個大洗浴室。
“彆說胡話了,你幾天沒洗澡了?回去前也不洗,隊長還以為我沒照顧好人。”托尼越說越不客氣,惱火的把小班尼放下來,摁在腿上脫衣服,“還有?你居然還叫我斯塔克先生?臭小子,你準備叫誰爸爸!”
“……”班尼表情頓時變得微妙糾結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小胡子男人,簡直滿臉都寫滿了“幼稚”和“不爽”。
斯塔克,這是在……吃醋?
他也沒彆的想法,更沒叫過羅傑斯先生爸爸啊,這又是哪門子醋??
這感覺太新奇了,班尼平常和斯塔克說話都像是互相較勁,不落下風似的,誰露真情誰就輸了。啊哈,今天這一局是班尼贏了!
這麼一分神想著,卷發小孩掙紮的力度就逐漸減弱了,他低頭一看,自己已經被扒光了。眼前的托尼斯塔克也在脫衣服。
——嚇得班尼一下子捂住了胸口。
“你乾什麼?”班尼警惕的問。
“一起洗澡啊。”托尼的視線輕描淡寫的從他胸前掠過,就像沒看見那些被班尼捂著的疤一樣,說的語氣理所當然,“嘿,其他人家的父子都這麼做過。”
“你和你爸爸也這麼做過?”班尼沒忍住懷疑的問。
臨走前的不舍成了一場空,托尼竭力想塑造的父慈子孝氛圍消散了,他不高興的伸手揉了一通班尼的腦袋,催著男孩進浴室:“快進去吧!蘿卜寶寶。媽媽再過會兒就批完文件回來了。”
“蘿卜寶寶”這個昵稱在托尼這裡還帶著點較勁的貶義,嘲諷他像蘿卜。但對班尼來說卻有特殊意義,他表情僵了一下,挫敗的被這個昵稱正中死穴,隻能妥協了。
浴室裡的水開始嘩嘩流淌著,淋浴和浴缸裡的水都在放著。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卻很安靜,沒人對對方搭話。
班尼全程身體都繃的很僵硬,非常不適應和彆人一起洗澡,他也緊緊捂著胸口的疤,但還好托尼斯塔克根本沒關注這邊。
“……”班尼謹慎的瞥了一眼旁邊滿臉自然的小胡子男人,老氣橫秋的無聲歎了口氣,還是搞不懂未來老爸在想什麼東西。
所以,就是在臨走前突發奇想,想和他一起洗個澡嗎??
洗完澡出來,班尼也沒能進自己的房間——他被托尼斯塔克再次塞到了大床的被窩裡。
佩珀已經回來了,正坐在臥室的鏡子前揉著自己的腳後跟,她回頭驚訝的對班尼露出笑容:“班尼今天一起睡嗎?呼,媽媽剛回來,太忙了,都是托尼又搞出的這堆事——”
說到後半句話,佩珀專門瞪了托尼一眼。裹著浴袍的小胡子男人秒慫,趕緊過去摟住女朋友,說著什麼哄她。
“……”班尼縮著膝蓋靠坐在兩邊枕頭的正中間位置,裹著被子看他們,本來想抗議斯塔克行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好吧。
他不情不願的在心裡反思了一下,很小聲的對自己承認。
馬上要離開斯塔克家,回羅傑斯家生活,他想今晚就走,托尼斯塔克今天反倒很反常。這不是斯塔克的錯,是他表現的太迫不及待了。
這確實是他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