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衣看著元始離開的背影,台衣深吸了一口氣。
深感這個世界過於險惡,不太適合她這個無助又柔弱的可憐人。
台衣蹲坐在石階前,一身白衣,一眼看過去儘是疏離,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一雙眸子,若是看過去,仿佛如同古井一般毫無波瀾,亦是乾乾淨淨,看不出任何東西。
原本的明眸,此刻倒是黯淡了不少。
對於台衣而言,這純粹是深度學習後的脫力感。
仿佛一條拍在太陽下的鹹魚。
翻不起任何波瀾。
看不出任何光輝。
如果台衣不是覺得在裡麵特彆窒息,現在已經設個雲床直接仰躺下了。
金靈過來摘李子的時候,就看見久違的台衣,如今毫無精氣神,百無聊賴的坐在大殿門口的石階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仿佛神遊天外。
“台衣師妹。”金靈喚道。
台衣聞聲,目光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一雙死魚眼看向金靈,道,“金靈師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挺久的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被二師伯帶進去了。”金靈說著坐在台衣的旁邊,肩膀靠著肩膀。
“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才被二師伯關了這麼久?我去問我師父他也不說,就說你這是沉甸甸的師徒情。”
“我去問大師兄,他說他也不知道。”金靈有些好奇的開口道。
“我之前不是尋不到自己的道麼,大師兄跟我說,在家裡呆著沒用,讓我出去找,找到了再回來,並且告訴我絕地求生的方法很好用,說出來讓我參考參考,後來我就這麼參考了一下……”
“出去之後,隱藏身份,然後我就放飛自我了,不僅如此……我還和妖族扯到一起去了。後來的事情,就是這樣了。”其實除此之外,還和巫族也有那麼一丟丟的牽扯,隻不過後者的馬甲還沒掉而已。
從這個方向而言,隻能說……
我一定會捂好馬甲的!就是死,就是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讓馬甲掉下來的!
而且,她那個馬甲,並沒有加入巫族,隻是和祝融有那麼些交情罷了。
說起來祝融其實也是一個好人!
隻不過師父不了解罷了。
台衣暗搓搓的想著。
此刻,金靈聽著台衣的話,不由得睜大了雙眼,隨即趕忙伸出手,直接在台衣的骨頭上捏了捏,目光關切的看著台衣,“師妹!你沒被打斷腿吧?!”
“手腕差點骨折,不過我師父後來放過我了。”台衣伸出兩隻手道。
金靈聞言摸了摸台衣的手腕,翻來覆去看了眼,順便還用手指捏了捏,裡麵也的確沒什麼骨碎的樣子。
“二師伯對你真好,這都沒有打斷腿,就是差點骨折。”金靈感慨道,說著金靈看了眼台衣的臉,微微抿了抿唇,想到了台衣這些年的經曆,在想想元始的那個講道方式,隨即放下了台衣的兩雙手,道,“說起來……你這好像還不如打斷腿呢。”
“……”台衣。“不,師姐,就算打斷腿,我現在仍舊要在裡麵呆著,所以說還是沒有打斷腿比較好。”
金靈聽著台衣的話,想了想,認同的點了點頭,那倒也是,好像這樣會便宜台衣了,如果是她,好像也不會這麼做。
等等,她在想什麼?!
金靈把自己的腦子裡麵的想法重新拉了回到正道上,隨即撿起了剛剛的疑問,開口問道,“說起來,大師兄那個時候到底說了些什麼?”
難不成,大師兄當年也乾過這種事情?
金靈說著,隨即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也想知道我當年到底說了什麼。”
而來人正是多寶,作為恰巧路過聽到了全部的他,聽了台衣剛剛的話,什麼隱藏身份,放飛自我,和妖族扯上關係……就這些加起來,可以這就算台衣被打斷腿都不怨!
他當年說的不是拿自己舉例了麼?
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印象裡麵的話,和台衣腦袋裡麵的話,根本不是一個版本?
仿佛是兩個世界的東西。
此刻,台衣聽到多寶的話,當即道,“多寶師兄,之前不是說你在生死關頭感悟到了道所為何麼?”
“嗯。”多寶點頭。“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自己理解的了!”
聞言,多寶眼皮一跳,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你理解出什麼了?”
“能到達生死關頭,那必定要隱藏身份啊,家師是三清之一的玉清元始,知道這個的情況下,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我,所以說要一定要隱藏好身份,不要被發現,而且一舉多得,在外麵乾什麼師父都不會知道,兩全其美,豈不美哉?還有啊,因果什麼的也牽扯不到家裡來,我的舉動也不會代表師父他們,代表昆侖。嗯……後麵的那些好處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
聽著台衣的話,多寶忍不住嘴角一抽,“我怎麼不知道我說的是那個意思了?”
“這個其實是我自己領悟出來的!”台衣回道,聲音特彆真誠。
“還有呢?”多寶的聲音依舊溫和,如果不仔細感覺,還真的感覺不出來什麼異樣。
“沒了。”台衣頓了頓,隨即解釋道,“後麵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乾的,和多師兄你沒有關係的。而且其實就算前麵的那個選擇,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師兄你就是說出來給我參考一下,怎麼行怎麼做,其實都在我自己,不是麼?”
金靈聞言,隨即也應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