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隨打隨罵隨發賣呢?
看電視劇裡動不動打殺了,怎麼到了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一麵又不由得躬身撫著肚子,臉色已變得煞白,痛苦地□□出聲,一旁震驚的薈兒也顧不上發愣了,忙湊上來扶著四福晉:“福晉?福晉?您怎麼了?”
一麵也沒等著回答,便讓兩個身體強健的嬤嬤過來將四福晉抬到床上,一麵高聲喚道:“讓大夫快來,拿著帖子請太醫來?快讓小廚房熬保胎藥。”
整個正院瞬間忙的一鍋粥,侍女嬤嬤們裡裡外外忙碌著,四福晉動了胎氣的消息已經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王府,胤禛麵色晦暗不明地看著離自己並沒多遠的院門,掃了一眼委屈卻有些暗暗著急的巧兒,道:“你去前頭書房候著。”
自己甩袖冷著臉往正院回去了。
消息傳到西院的時候宋舒予正坐在軟榻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青黛和蘅安坐在炕上下棋,二人水平半斤八兩菜雞互啄,宋舒予冷眼瞧著青黛撚起一枚她心愛的墨翡棋子落在一個看起來很有優勢卻真正讓她失去了優勢的位置上,冷笑一聲。
再看蘅安撚起一枚她心愛的紅翡棋子落在一個放棄了幾步之後圍堵青黛的機會的位置上,再次冷笑了一聲。
如此,短短一柱香時間,宋舒予已經冷笑了無數次,最開始二人還會戰戰兢兢一下子,後來就完全無視了,對著對方甜美一笑,然後開始下一盤菜雞互啄。
以柔進來回稟的事情拯救了宋舒予,宋舒予一挑眉,道:“走,去看看。”
青黛和蘅安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各自起來,侍女已捧了鬥篷來,為三人披上。
眾人到的時候四福晉已經昏睡了過去,一個穿著青色布衫並留著胡子的老大夫坐在那裡刪減著調整方子,這是雍郡王府裡養的供奉,平日裡會給府裡上下請脈診治,當然有時候請太醫也是很必要的。
比如現在,穿著太醫服飾的中年男子跟在四福晉院裡婢女杏子的身後進來,對著胤禛恭恭敬敬地請了安,薈兒早吩咐人設了屏風,讓一屋子女人避了過去,床幔被小心放下,太醫被引過去給四福晉請脈。
好半晌,太醫對著胤禛拱了拱手,道:“王妃怒火攻心動了胎氣,雖然處置的及時,安胎藥也有了效用,但日後還是要好生保養才好。”一麵說著,已有人捧了趙大夫開的方子來給太醫看,太醫看過後點了點頭,道:“如此,這方子也當用,隻是王妃還是臥床安胎為好。”
“嗯,送送太醫。”胤禛點了點頭,吩咐蘇培盛去送太醫,又吩咐薈兒好生照顧四福晉,便起身走了。
滿屋子人有大半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王爺對於福晉就換了態度,但李氏對此還是開心的,掃了一眼暗紅撒花的床幔,忍著笑轉身走了。
西院上房裡點了火盆,一進門便覺著暖烘烘的,宋舒予解了鬥篷在炕上坐了,炕上也是熱乎乎的,婢女捧了熱茶來,蘅安被打發去看書,青黛慢慢吹著茶水上的浮沫,試探著說道:“我瞧著福晉近來有些不對勁。”
“過些日子便好了。”宋舒予摩挲著腕上的玉珠,避重就輕地回答道,青黛垂眸,抿了一口茶水,是上等祁紅,難得的口感醇厚而沒有綠茶那般的苦澀,她輕輕靠在一旁的憑幾上,歎道:“但願吧。”
一麵又道:“聽說四福晉挑定了漢軍正藍旗出身黃氏,她父親是在翰林院當差的,微末小吏,四十來歲的九品侍書,也是難得的沒出息了。”
宋舒予抿了一口茶水,言語中仍帶著固有的兩分漫不經心:“好歹也算是給書香門第呢。”她懶懶靠著憑幾打了個嗬欠,道:“我有些困了,眯一會兒,晚膳時分吩咐小廚房備了龍須筍燉雞,等醒了火候也差不多了,讓端上來吧。”
“是。”以柔恭敬地應了,一麵將一旁的絨毯打開給宋舒予搭上,以箏一麵脫鞋上了炕,將憑幾撤了又扯了軟枕過來,湯圓兒喵喵叫著湊到了宋舒予身上,自顧自尋了個好地方,偎在宋舒予懷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