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對此已經是滿足的了,要知道她在家裡也不過是和妹妹合住一間屋子,合用一個丫頭,如今五個人伺候她一個,又獨居一個在她看來並不小的院子,已經是十分滿足的了。
“主兒請用早膳吧,王爺得晚上亥時才能過來呢,早著呢。”被指派來伺候黃氏的何嬤嬤笑著道,又問道:“主兒可要先洗漱一番,脫了這衣裳再用膳?”
黃氏點了點頭,有些怯怯的,卻又不想讓何嬤嬤看不起。
何嬤嬤笑了笑,道:“那便讓丹兒打了熱水來服侍主兒洗漱。”
“丹兒的名兒可巧,和碧兒卻一看便是姐妹似的。”黃氏早被介紹著知道了院裡的人,丹兒便是那個丫頭了,此時見何嬤嬤態度溫和謙卑的樣子也有些放下了心,也含著笑說了句話。
何嬤嬤輕輕扶著黃氏起身往更衣間去,又笑:“這可不就是緣分了?”
又打開更衣間雞翅木雕花大櫃的門,對著黃氏笑道:“這些個衣裳,有些是您家裡給準備的,剩下就是府裡給您備下了,份例裡的是冬裝四套並兩頂大毛鬥篷,嫡福晉賞賜了幾件舊衣和一頂鬥篷,可見福晉青眼看重您,您有福了。”
黃氏垂頭一笑,沒作聲。
洗漱之後,換下了身上桃紅的喜服,換上了一件家常的品紅色對襟圓領毛邊兒錦袍,踩著精致的繡鞋,黃氏小心地摸了摸衣裳,何嬤嬤又笑了:“這是福晉賞賜的上等緞子,平時諸位格格也常有賞賜,隻是這個質地的又是新緞子,卻難得了,也是福晉的疼愛。”
黃氏輕輕點著頭,怯怯地“嗯”了一聲,何嬤嬤又笑著打開了妝台上的一隻鬆木首飾盒、一隻盛放耳墜耳鐺的扁的方形鬆木大盒並放著絹花絨花的錦盒,笑了:“這些個首飾是府裡給您備的份例,以後您每季還會另有首飾衣裳的添置,隻是每季首飾添置的並沒有這個多了,衣裳除了王爺福晉賞賜料子自己或是請人做的之外,便是每季四套了。”
她又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了個精致的紅木盒子,打開一看裡頭都是各樣精致的首飾,笑道:“這個就是嫡福晉給的賞賜了,雖說都是戴過的,但是咱們嫡福晉出身便高貴,手頭哪裡有不精貴的首飾呢?便是隨便一件,出去也足夠平常人家吃用幾個月了。”
黃氏看著那一盒子的首飾,女人總是喜歡這些東西的,隻是又覺著太珍貴有些怯怯的。
何嬤嬤看出來了,當下一笑,又指著桌上另一個紅漆大盒,笑道:“這便是各樣的胭脂水粉和徒手塗臉的膏子了,每月分配月例的時候也會給分的,想來您在家裡跟著嬤嬤學規距的時候便用粉了吧?”
黃氏點了點頭,看著那精致的青瓷瓶罐,也是止不住的喜歡。
何嬤嬤笑著道:“這粉是得多用的,白日裡並不最重要,其實夜裡才是要多用粉的,麵上、膀子上、胸脯上,都得塗上厚厚的一層粉,能把肌膚養的吃得住粉才是好的。”
“主兒,早膳領來了。”
被打發去領早膳的兩個婆子捧著兩個紅漆大捧盒回來了,何嬤嬤一笑,忙讓丹兒給黃氏卸了頭上的釵環,又挑選了兩朵花兒簪上,插了一支海棠花樣的鎏金簪子,換了小巧的珍珠耳鐺,給黃氏敷了薄薄一層粉,沒點胭脂,隻道:“請主兒移步去用早膳吧。”
因又看了一眼那兩個恭恭敬敬捧著捧盒的婆子,問道:“早膳擺在臨窗炕桌上還是暖閣餐桌上?”
黃氏略想想,道:“炕桌上吧。”
“是。”丹兒已出去吩咐那兩個婆子了,反而是隨著黃氏進來的碧兒有些礙手礙腳的不知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