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二合一)(2 / 2)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就是我回江城的原因。”

“不是我將絮絮你當作什麼柔弱女子,而是這個世道天生就是如此,”顏莉從來都是支持錢絮的所有決定,唯有在這件事上,她覺得錢絮的做法太過冒險,“我知道我要是你我也必定存了報複的想法,隻怕你在那兒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那個長久以來時常在角落裡緘默的,總是默默照顧著彆人,體恤弱者的朋友突然盤腿而坐。

壁爐的火焰為她的周身渡上了一層金光。

“螳臂當車,可那又如何?”

“是他們覺得我出身普通家庭,便如同一隻螻蟻,任憑隨意被他們踩爛嗎?”

“可我覺得實在是不值得,你放心,我又不會跑到誰的發布會上去大吵大鬨,不可能做一些讓自己和家人覺得丟人現眼的事,我隻不過希望認識到他們犯下了很大的錯誤,並且難以彌補。如果上天沒有懲罰他們的話,那這並不代表沒有人可以懲罰他們。”

他們就應該付出代價來。

就算她所做的一切儘數是徒勞無功,但至少,也比坐以待斃,等著進洗衣店要強。

顏莉下意識地為朋友的氣勢所感染,並且在此之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隻等她意識到自己點頭以後,才開始後悔搖頭。

而錢絮又怎能不知道一個真心的一直站在自己一道的朋友的心聲,她明知顏莉總會心軟,也總會支持她所有的決定,有的時候甚至恨不得替她出這個頭。

明知答案的她故而俏皮地問,“所以,你這到底是支持我的決定,還是反對?

“我沒辦法支持你獨自去冒險,但他們偏偏又可恨得要命,”顏莉一臉苦惱,最終還是還是對錢絮的安排妥協了,“所以你要去做的話,我實在沒有理由去阻止你。”

顏莉也在糾結,她既不想自己的朋友容忍莫大的委屈,又不想她承受抵擋不過的風險。

她並無兩全其美的辦法,眼下想著最多的還是,大不了她也提前畢業。

錢絮對從顏莉那裡來之不易的“支持”微微一笑,“行吧,我這兩天收拾行李的時候,還可以陪你逛逛,你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告訴我,我來請客。”

兩人相視一笑,顏莉雖自己活得糙,但對於即將回國朋友的叮囑卻不含糊。

小到身份證、護照的瑣事,她都前前後後念叨了好幾遍,去商場的路上還在最新海關的一些細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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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顧渭並不想把雞蛋放進一個籃子裡。

尤其是盲目地信任一個程雙意。

他的確欣賞並且了解程雙意的美貌,但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從程雙意身上看到美貌以外的價值。

他對程雙意的觀感變得更差,不是沒有其他原因的,從第一眼他早就看穿她身上天生的不靠譜,他就從那一刻開始深信不疑,隻不過礙於沈祈的兩分情意,他也不願意得罪人。

而昨晚在高架上被交警攔下來的事,惹得他現在還頭痛。

顧渭扶額,昨晚他分明已經派了助理過去接應。

助理沒過多久,也就聞訊趕到現場,並且也一直儘力地在溝通處理,可不配合的人確是程雙意本人。

程雙意認定了自己並不想幫忙,而隨意找了個手下的助理去打發她,她口口聲聲宣稱,“難道不是顧總喊我過去的,我現在才惹了一身腥,您難道不應該親自去處理麼?”

顧渭不可能不想在這種對自身風評無益的事上浪費時間,本能地想要推脫,卻不料,女人比他想象得更為“執著”。

直接對著交警爆出著他的名字,卻對自己的個人信息隻字不提。

無奈,顧渭對此不得不親自開車過去。

可就算他風塵仆仆地趕去,到了現場,卻未必得了女人的好臉色,“顧總您這位大忙人,總算是來了。”

好似他為她特意跑一趟,並不值得感激,反而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出麵試圖調解,可是因為程雙意的高高在上,對方交警也沒有輕易放過的意思,程雙意卻直勾地一笑,湊在他的耳邊“提點”道,“大不了花點錢,解決掉這種破事唄。”

說來輕巧,可如今是法治社會。

且不說這事能不能圓融,單單程雙意的認錯態度,就值得不止一張的罰單。

顧渭頭昏腦脹,卻還不得不友善地提醒自己身邊這位長相明豔的女人,“大小姐,你不覺得你再說下去,就連駕照都要被吊銷了嗎?”

程雙意半靠在自己車頭上,雙手合於胸前,有恃無恐道,“就憑他們?”

顧渭不知道程雙意是真不知道,還是假意裝作不知,看她的學曆也堪稱完美,可她她在現實生活種種做法,活脫脫罔顧人倫法律。

他放下身段,出麵解決:“兩位警察,罰單的話,我來替她繳納。”

“她這種屬於危險駕駛的情況,也不願意接受口頭教育,”其中一位年輕的交警疏散了另一通道,在這寒風天站了出來,堅持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讓程小姐去一趟警局,好好解決。”

“這就不必了吧?”

顧渭不是不認識當地警局的人,隻是覺得他不想因為這種芝麻大點的事浪費自己的人情。

程雙意皮笑肉不笑,臉上的神情也趨於輕蔑,“還以為你今時今日能在沈祈麵前能說上幾句,有幾分了不起的呢,沒想到在外一點出息都沒有,這麼點小破事也解決不了。”

“程雙意。”

顧渭之前與程雙意的關係算不上太差,不然也不可能從中牽線搭橋,更有甚者,這天晚上他們本該在酒吧重逢的戲碼就是他刻意安排的。

對於他們的複合,他樂享其見。

他也能明白程雙意未能得償所願的難堪。

但這並不代表她有權發泄到自己身上,他好歹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而她程雙意不過是個程家無人在意的邊緣人物,要不是沈祈回國,這群人不見得把她放在眼裡,也至於捧這麼高。

顧渭捏了捏眉骨,頭皮發麻,最終艱難地按照流程處理完了這件事。

而跑了一趟警局的程雙意對此則十分不滿,“顧總您不出現可能也就是花錢的事,您這一出場,差點直接害得我坐牢呢。”

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是一通毫無邊界感的指責。

天色太晚了。

顧渭沒有作多計較,隻不過臉色有幾分陰沉沉的,“程雙意,你好自為之。”

兩人不歡而散。

……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顧渭認識到程雙意身上的種種不足,並且從不認為沈祈的一整顆心可能會撲在這個女人身上。

他認為,沈祈或許對這樣的女人殘存了一些報複的想法。

但在暢快的報複結束以後,眼前的程雙意也就變得一點價值也沒有了。

事後,顧渭對另外一個女人的了解變得更加迫切起來,他從李惜音那裡得來的信息雖不全麵,但也足以了解到在美國那段時光是中陪伴在沈祈身邊的另一個女人,是個有腦子的。

那看來合作也就變得容易了。

其實男人本身就是多情,稍微有段舊情在,不怕難複燃的,更何況,沈祈之前的某些做法早也論證了他的猜想。

顧渭在窗邊久久地吸了一根煙。

對於程雙意的煩躁情緒消散得差不多了,也頓悟什麼樣的人更適合當一枚棋子。

次日,得知了沈祈這一晚和程雙意在酒店的消息後,他卻不以為意,反而將有關另一個女人的消息發送了過去,“錢絮要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