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掃了一眼男人的腹肌。(1 / 2)

次日, 趙天集團。

趙不回次日是這樣解釋他的多此一舉的。

“好歹你在我們家公司上班,左右有些人我原本就看不下去的,”公司早會結束以後, 錢絮從臨時會議室走出來, 就撞見了大早上正在晃悠的趙不回, 他一手抓著根看上去又乾又硬的法棍,幾分散漫, 處處透露著睡意惺忪的模樣, “所以好心過來提醒你一聲。”

錢絮隨即“嗯”了一聲。

這下, 趙不回對自己的無動於衷似乎不夠滿意,顯然,她的回答不是他所想要的答案。

於是, 他又執著地問:“你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了, ”錢絮明確地表示自己並不耳鳴, 但她並不急於應付, 而是繼續往自己個人辦公室走去,卻發覺眼前的趙不回有些磨人, 他始終麵對著她,為此他特意還保持著倒退走路, 後臂彎夾著那根法棍,極具有法式風情,但顯然,這在錢絮看來,他的那份早飯已經很不衛生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勉強算是和我在同一條船上的人麼?”

“那你也沒有什麼表示?”

她應該有什麼表示?

他們身處同一家公司,她為他父親的企業生意奔波勞碌,而他身為這家公司未來的大股東, 站隊於她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情。

而早在錢絮步入趙天集團之前,也不是沒有做過背調。

他們與沈祈的關係也談不上交好。

所以,錢絮對於昨天夜裡趙不回以“加班”的名義喚她留下,以及最後趕至現場,都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她不明白,他怎麼好意思突兀地闖入彆人的世界裡,堂而皇之地要求得到她的表示?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難道不是默認不表態就是一種表態麼?

錢絮見過許多人旁敲側擊為自己謀求好處的,但沒見過天底下有人擺明了態度要讓她“有所表態”,書上說,中國人都是含蓄的,尤其是中國男人。

看來有些書寫得片麵了。

“我這不是要接著工作麼,”錢絮不得不放緩她的腳步,在中途停頓下來,單腳著地的她輕晃著另一隻腳踝,高跟鞋站久了多少有些疲軟,可調整之際,她還得幫忙扶一把他即將掉落的法棍,“如果你是想要聽一聲‘謝謝’的話,那我也可以親口道聲謝。”

“就這?”

什麼叫“就這?”

難不成自己在公司大樓表現得臨表涕零,說什麼“要是沒有你通風報信,我昨晚該怎麼過啊”,“躲不掉人家心裡好怕怕啊,幸虧你如天神降臨”,“您還親自開車過來,要不是我會開車,可能還要麻煩大少爺您接我呢”……

這些諂媚而又殷勤的話,注定與她無緣。

錢絮不屑將這些宣之於口。

她試圖感謝,卻發覺對方昨夜起到的作用的確算不上很大。

錢絮也深知自己在對待趙不回這件事上,並沒有特彆保留最後的人性,她扭頭,看見不遠處剛從臨時會議室退場的趙總,臉上旋即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她靈動的目光望向長廊的另一端,語氣無比溫和:“趙總,您兒子來公司找你。”

言罷。

她見領導對自己投以同樣寬和的笑容,轉而走向趙不回則變得麵色鐵青。

沒過多久,她就已經聽到趙天教訓兒子的口氣了,“你好不容易早起,竟然就吃這個玩意?”

“我上個月要給你打錢,你自己嘴上說不要,現在可倒好,”趙天看自己兒子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堆爛泥扶不上牆,他痛心疾首地看著兒子隨意打發對待的早飯,和天下所有父母一樣念叨道,“連碗粥都沒得喝了。”

向來好說話的趙總嚴厲嗬斥:“彆吃了,要是實在沒有吃的,還不如去我們樓下的員工餐廳吃早飯!”

錢絮見狀,就如同自己親手將彆人家叛逆期的兒子交給他的親爹,她感覺到自己做了一件實在“了不起”的好事,心安理得地搭乘著電梯下去了。

……

錢絮無心理會三番兩次回公司的趙不回。

但或許,以前趙太子爺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這公司裡的人已經連著兩天見到他了。所以有關他的八卦總是議論不休。

這不,她路過茶水間門的時候又聽見了他的相關傳聞。

其中有個年輕員工猜測道,“你們說,該不會是趙總聘用了這位錢小姐以後,咱們趙公子有了十足的危機感吧?”

“要我說,這不可能,要是真對公司事務感興趣,怎麼沒見太子爺來辦公啊,”另外一位同事卻沒有在公司權鬥上表示讚同,比起前一位的猜測,這位同事說得愈發繪聲繪色,就連置身事外的錢絮聽了都差點信以為真,“而且你們有沒有發覺,咱們這兩回遇見趙不回都是在員工食堂裡……”

那人自己一個勁沒忍住,直接“噗嗤”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很難不讓人覺得太子爺對我們公司好吃的更感興趣!”

其餘幾人也隨後表示認同,八卦又圍繞著趙不回轉了幾圈。

有老員工敬業地說起了自己八年前見趙不回的情形:“你們入職晚,可能完全不知道吧?要我說,趙不回就是愛吃,八年前來他老爸公司的時候樣子可清瘦了,臉上沒掛肉,身材也單薄,帥是帥的,但看上去就一弱不經風的高中生,今兒一看這些年過去了,長得還挺壯實的。”

“王姐,你有沒有之前他高中那會的照片,快給我們看看……”

錢絮以為自己從噩夢中驚醒,自此以後徹底放棄了人類低級的趣味,卻發覺這會兒聽八卦的自己還蠻津津有味的。

回過神,恍惚間門發覺自己的身後站著八卦中央的人物。

她瞬間門變了臉色,“你有事?”

“我昨晚好心來幫你,”趙不回口口聲聲質問她,“你今天一大早就出賣了我?”

逼仄的通道裡的空氣原本就稀薄。

錢絮不得以往另一側挪了挪身子,又讓趙不回在茶水間門外小聲點,開始為自己辯解道,“趙不回,你難道就不覺得剛才我是為了關心你,不舍得讓你吃下乾硬乏味的早餐,才特意喊來你的爸爸嗎?”

興許是在方才數不清的還算歡愉的八卦中停留了片刻,錢絮沒有察覺到她自己竟然不自覺地說起了這種玩笑話。

放在以往,她對自己的認知和其他人對自己的也沒有什麼不同,大多的時候她是沉悶無趣的。

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就很想當著趙不回的麵兒陰陽一回。

結果,正常人聽見這種話都氣不打一處來。

趙不回卻並不生氣,他反而信以為真,堅定地以為自己這種泛泛之交在考慮他的早餐,“那沒事,下次你直接把你的員工卡借給我,彆驚動我爸了。”

他怎麼還真來啊?

真以為她在越界地關心他?

錢絮一時語塞,想不出拒絕他的辦法來,隻聽男人平心論起,“公司食堂味道這兩年確實不錯,比起你的崗位,我確實對吃的更感興趣。”

但他並非完全不介意那群人的部分八卦,而是有意為自己解釋道,“不過我不是靠吃變strong的,是因為我一直堅持健身……”

錢絮握緊燜燒杯的手一滯,硬著頭皮道,“知道了。”

少爺卻還在說自己前幾年的經曆,陷入往昔難以自拔,他對著天花板開啟了這個話題:“我覺得那些光靠吃蛋白粉的人……”

錢絮看著他幾近貶低許多男性健身走過的捷徑,自然而然地當著他的麵兒問:“你沒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