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在心裡把小鬆尚隆這個名字一來二去的比劃了好幾遍, 不知道是不是無形中戴上了自我美化的濾鏡,居然覺得這名字很好聽!
琢磨了半天後,他才陡然反應過來,一直在吹毛求疵的跡部大少爺, 似乎已經沉默很久了。
他心裡有事,麵色深沉的轉過頭去一看, 嗬, 大少爺的臉更黑!
為啥?
——因為屏風上那個人,長得太像鈴木園子了!
可能是跡部景吾見真人的機會少, 反而是看到照片的機會多多, 比起3D的,他對2D的形象更加熟悉,幾乎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篤定了畫裡這人是誰。
忍足侑士讓這超凡脫俗的黑臉嚇了一跳, 反而先扔下了自己的疑惑,改去安慰他:“你……什麼情況?”
跡部麵無表情的橫了他一眼, 那溫度, 生生冷的忍足一哆嗦。
“這個, 一定要拍下來。”
忍足:“哈?”
跡部景吾的聲音幾乎是壓在嗓子裡的, 眉頭皺的死緊,一邊搖頭一邊道:“這種男人為寵愛的女人專門做的東西,本身就很……”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刻意掠過這個話題後,繼續道:“而且畫的圖上穿的衣服太隨意,作為閨房之物, 狎昵意味太重,無論畫裡那個女人本身什麼來頭,她畢竟長著一張鈴木家女兒的臉。”
要是被些心存它意的人拍下來,額外做些什麼不好言說的事——哪怕不做,比如一個土大款,把這玩意兒買下來後,送給了自己外圍出身的嫩模小情人——那鈴木家大小姐的臉上,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這就等於舉著個屎盆子隨時準備往鈴木的頭上扣!
忍足聽到這裡,情不自禁的哇撒了一聲,心想跡部終於有一點表現的像是正在暗戀中的男人了:
比如不論看誰,都像長著暗戀對象的臉!
然而鈴木園子這個名字確實有些敏感,他心裡槽吐到一半,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三天前,在訓練基地那匆匆一眼看到的那個側影——
他當時是真的覺得像,才會下意識追上去拉住鈴木園子的
至於現在……
再仔細看看屏幕上放大了十多倍圖像,那少女懶洋洋的趴在窗台前,姿態卻怡然的格外婀娜,和鈴木園子那一言不合就表情包的麵部畫風,確實不怎麼對的上。
但跡部似乎認定了話裡這人就是鈴木。
真的像嗎,忍足侑士和鈴木畢竟不熟,但此時此刻再想想,三天前那次偶遇,鈴木園子看著他的眼神,確實不太正常。
想到這裡,忍足少年不由的心跳加速:如果轉世輪回是真的,他腦子裡殘存的那些畫麵,真的是他上輩子作為城主的記憶……
——那說不定城主夫人也轉世了呢?
——說不定對方還真就記得的比他多,想起來的比他早呢!
但她如果記得,又為什麼不直接和自己表示表示呢?
鈴木家和忍足家又沒仇,想定娃娃親都不是不能操作的。
忍足君百轉千回琢磨了一長串,末了想:也可能必須得長到一定年紀,才會恢複些記憶,鈴木園子比他大了一歲多,所以想起來的比他早。
然後忍足靈光一閃,說起來當初要和忍足聯姻這個事,確實是鈴木家主動提出來的!
難道……
不對,他又想:這個事情不好說,因為當時鈴木家指名要娶的,是他堂弟忍足謙也。
藏藍色頭發的眼睛少年原地深呼吸三次,心說必須冷靜一下了!
因為這個亡國夫妻的故事比較符合他的審美觀,自己其實已經想要相信它了,所以潛意識裡才會一直找證據,反過來說服自己。
這時候思考是不靠譜的,忍足侑士冷靜道:這通分析其實連證據都沒有,他覺得屏風和公主像這點不提,說屏風裡那人長得和鈴木家的女兒一樣,分明就是小景戴上濾鏡後的一廂情願。
到底是不是一張臉,還不一定呢!
想通之後他迅速回神,而此時,這麵屏風的拍賣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忍足觀察了一下,除了跡部,隔壁的隔壁,似乎還有另一個人很執著的在舉牌,幾乎是和跡部大少爺比著叫價。
底價都翻了一倍多了,還沒見停。
到了這會兒,價錢已經高的不太正常了,這個價錢跡部倒不是不能花,而是無緣無故花了這麼大一筆,不好跟家裡的長輩解釋。
眼見叫價塵埃落定,那麵屏風,幾乎是在一錘定音的下一秒,就被蓋上簾布,抬進了的那位買家的包廂。
“侑士,跟我走。”
忍足:……
忍足:“乾嘛去?”
跡部歎了口氣,說:“不管買家是誰,都得去勸一下,他最好把東西送去鈴木家報銷,這樣麵子上好看不說,還能落下個人情,不然拿給不該用的人用了,曝出來可能要有麻煩。”
忍足原本想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話出口前心頭一動,既然小景篤定說像,那不如親眼去看看。
他想了想:“行吧。”
這種(不太合法)的私人拍賣會,最注重客人的個人**,買主的身份原本是不太好打聽的,所幸那位買主倒是大方的很,收貨的時候連個麵具都沒戴,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是西門總二郎。
這位茶道世界出身的當主,語氣和外表一樣溫文(內在怎麼樣不好說),但交流起來讓人十分舒適,他坐在包廂內的軟椅上,無可奈何的笑著向兩位來訪者解釋了起來。
“雖然現在不太計較這種東西了,但某些觀念依舊存在著,這玩意兒狎昵意味太重,被彆的男人買走了,終歸不好。”
“不論是自用還是送人,園子臉上總是不好看的,”說到這裡,他突兀的頓了頓,臉上禮貌性的笑意突然變得真切了些:“既然這樣,不如就讓我就多事一回,買回去送給她本人算了。”
案幾另一邊,跡部景吾無聲的張了張口,沒說話。
他本來也是這個意思,何況他連做這件事的立場都沒有——鈴木和跡部甚至不是合作夥伴,嚴格意義上來說,跡部證券和道明寺家比較接近。
這種事情,由西門總二郎這個前未婚夫來做,反而順理成章。
碰上這種事時肯多提示一句,在西門眼裡,跡部景吾這位學弟的人品可以說是十分優秀了,原本想順勢聊上兩句,畢竟年齡差也不過三四歲,少年時期雖然差異巨大,但將來踏入商場後,他們基本可以算作是一代人,多交流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恰逢這個檔口,西門的眼角掃過立在一旁的屏風,和跡部同來的忍足君呆呆的立在畫前,明明沒有做什麼,從那個背影溢出來的氣場,意外的讓他情不自禁皺起了眉頭。
“忍足君……是覺得哪裡不對嗎?”
“唉?”
怔愣著回了神的忍足君,下意識覺得這句話的口氣有哪裡不對,他這種口頭肉食係,對貨真價實的肉食係男子本來就那麼有點點抵觸,所幸此時本能還在,應對的居然很是得當。
他看似無意的感歎說:“我隻是有些意外罷了。”
“剛才小景就說,屏風上的這位女士看起來很像鈴木小姐,但我看了半天,居然沒什麼感覺,”忍足頓了頓,壓下不自覺的心跳加速,說:“可能是並怎麼不熟悉吧,但要是兩個人真的長的一樣——那就太神奇了!”
“五百年前的人,和現在的人,一樣?”
隨著他的話,西門也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屏風,末了勾起嘴角,說:“這可能就是熟悉程度造成的差異吧,至於為什麼會像,現在不是也常有百多年前的人留下的照片,和現代的某個名人長得一樣嗎?”
“總歸是可以從生物學的角度解釋的。”
“哪怕科學解釋不了,”西門突然低頭笑了笑,打趣道:“也說不定,這正好就是園子的前世呢?”
他兀自笑了一會兒,又抬頭去看那麵屏風,透亮的眼神慢慢沉寂下來,笑意雖然不變,卻慢慢浮現出些無可奈何來。
“那家夥還真是哪輩子都能投一副好胎啊,從來就不適合吃苦呢。”
說到這裡,聲音低的幾乎變成了呢喃,寵溺和嫌棄並存:“……就她那個樣子,哪裡有點公主像了?”
——飯量挺大,吃東西的動作還凶,禮儀明明學過挺久,但是大多數時間懶的用,有火一定要立刻發出來,苦惱了也不在意形象,一言不合就拿腦袋磕桌子,硬生生和自己過不去。
說話也沒頭沒腦的,雖然看過不少書,卻沒培養出什麼高雅的愛好,明明泡茶的手藝都可以出師了,在西門家的長輩們麵前也很能端得起架子。
但隻要不是在西門家,她寧願喝街邊灌裝的烏龍茶,都願意專門動個手。
哦,不對。
西門總二郎幾乎是頭疼的苦笑著想:比起灌裝烏龍茶,她喝碳酸飲料或是果汁的頻率要高的多,畢竟看她對甜食轟轟烈烈的愛意,也不像是會愛喝茶的人。
在沒有興趣支撐的情況下,當初還能學那麼用心,還真是難為她了,那種認真的樣子,想來真是太少見了。
另外,園子似乎隻有和他一起出門時會喝茶,和小蘭出去玩時,返在社交網絡的照片都是甜飲品。
哇撒,西門好笑想,所以那個時候,鈴木大小姐其實是在遷就著我的嗎?
時隔了整整三年,居然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當年還曾經體貼過他……
怎麼說呢,西門摸了摸屏風中少女畫像耳後部分光潔的皮膚,玉器作的“皮膚”帶著股冰涼的肉感。
有人天生善解人意,給你一百分的周全,也能給彆人一樣的。
兩相對比,好也好的溫溫吞吞。
而有的人,天生就缺了“體貼彆人”這根弦,整個人就是個大寫的“自我”,哪怕卯足了勁,也隻能注意到某些邊邊角角,對人好,也好的格外蹩腳。
這要打個分,最多也就十分。
——因為對象是那個性格“園子”,這種飲料上的微小注意換到彆人身上,可能連十分值不得的遷就,現在想來,居然是很稀有並珍貴的。
這樣不行啊西門總二郎。
越想像,就會把那個影子補全的越完美,人的記憶是會騙人的——原本五十分的喜歡,因為乍然分開的不甘心,被或真或假的推到了及格,又因為求不得而慢慢發酵。
明明當初決定訂婚的時候,他還在抱怨鈴木家的傻姑娘毛病多。
哪怕剛分手那段時間,他滿是不甘心的下定決心,總要重新把她圈回來,但也清楚的記得,那是個不走心的二百五,他當時雖然衝勁滿滿,但做好的、卻是包容園子一切壞毛病的心理準備。
已經有無數人證明了,婚姻和戀愛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正式結婚之後的零相處,是消磨感情的大殺器。
——但對現在的西門總二郎來說,關於鈴木園子的印象,早就在他的反複回憶下,被挖掘的過於乾淨了。
記憶中映著她身影的畫麵一再被美化,以至於到了現在,在想起那個“煩人”的家夥時,原先的那些對應【壞毛病】和【優點】,居然都進化成了【不太可愛的點】和【很可愛的點】。
再這麼拖下去,西門陡然想起兩個多月前在餐廳的那次驚鴻一瞥時,自己見到她懵懂的站在那裡,就忍不住要對她笑一笑的情境,生無可戀的想:再是這麼拖下去,他對園子的感情,真的就要變成蠢的最無可救藥的那種愛情了。
——我下一次再看到鈴木家那個傻姑娘,可能真的會在理智打招呼之前,情不自禁的先上去抱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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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鈴木家的傻姑娘正窩在家裡看資料。
——就是那些被篩選來體檢的優秀少年們的資料。
在她(勉強算是)完成了露麵任務之後,老大爺們假公濟私給她黑箱的。
畢竟第三代還要出生,她大鈴木家還差一枚優秀的精|子。
論資質,最起碼得是個天才。
說起來……
園子翻著資料研究了半天,可能是德累斯頓石板真的有什麼催化作用,有名有姓的天才一波一波的,普通的精英選手,居然連個酷炫的綽號都混不上!
她好不容易翻到當間,好巧不巧的翻到了大舅子忍足侑士,這是個把【天才】稱號寫進人設裡的人,但她畢竟和忍足家的弟弟相過親,給人家起的綽號都是大舅子這個倫理以為頗重的類型,研究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飛速翻過這頁沒多久,青春學園的檔案夾裡又冒出一個把【天才】寫進設定裡的優秀選手。
不二周助。
棕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證件照而已,居然還挺好看的……
不對!
鈴木園子腦內靈光乍現,瞬間夢回三個月前:這人我見過!
這不那誰嗎,她一時想不起來名字:就是遊樂園生死攸關的那一天,大方借手機給我的那個!
對哦,園子一並想起來的還有另外一件事:她當時似乎跟人家許諾,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要還十個手機給他來著。
她,貌似把這事忘了?
於是她可自然的一低頭,劃拉到頁尾看了下家庭地址,淡定的拿起旁邊的呼叫器,call管家爺爺趕緊給XX街區XX號不二宅快遞十個手機。
管家爺爺年齡比鈴木大伯還大點,大部分時間是不乾雜活的,管起事來有時候比園子本人都靠譜。
老人家知道她這一早上蹲屋裡翻資料,為的就是給未來的小少爺\\小小姐,選個優秀的爹,心說大半天沒見動靜,還以為園子小姐又忙著忙著打起了遊戲,沒想到居然堅持下來了,一直在乾正事!
不二周助君嗎?
難道第一備選目標就是這個?
——雖然(相精子)這事本質算是交易,但簡單粗暴送十個手機什麼的,真的不會被正常人直接拉黑嗎?
管家一大把的年紀了,兢兢業業全是為了鈴木家,當即決定為二小姐查漏補缺:他要親自去不二家送貨,順便就近觀察一下這個對象靠不靠譜!
要是靠譜,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他也要幫園子小姐加把勁,把十個好感度手機暴擊出的負好感度,給它拉回正軌!
於是老管家選了隊低調奢華有內涵的豪車,大搖大擺的就去了。
一個小時後,不二宅所在的XX街區XX道路口。
街坊鄰居三三兩兩的圍在周圍,當間四輛鋥光瓦亮的豪車,八個帶著黑墨鏡的彪形大漢麵無表情的站在一個白發老頭身後。
那老頭枯瘦的像是一根竹竿,但腰背也和竹竿一樣直的厲害,單邊的眼鏡垂著鏈子,胸前的口袋裡整整齊齊的碼著一條方巾。
老頭兩步走到不二宅的大門前,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不知在考慮什麼,半天了愣是沒敲門。
管家阿公:院子的草坪很整潔,花草的種類雖然單調,但分部的很有情調,看起來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一家人……
“請問——”
還未變聲的少年音遊移不定的在老人耳邊響起,管家慢條斯理側過頭來,正看到一個麵色憂鬱的不二君。
“哦,是不二裕太君嗎?”
裕太叫他問的一愣,茫然的揉了揉後腦勺:“您……認識我嗎?”
“談不上認識。”
管家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此行的目的其實是拜訪您的兄長——”
“唉!?”
不二裕太下意識做了個防備的姿態:“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管家先生好笑的看著少年人直白的感情流露,淡定的從保鏢先生手上接過一個大盒子,禮貌的遞到了少年人手邊。
“這是我家小姐給不二周助君準備的見麵禮物,請您不吝收下。”
不二裕太:……
不二裕太:未來大嫂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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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不二宅內。
——講道理,要不是弟弟捧著是個手機進門,不二周助根本就沒想起來當初在遊樂場那匆匆的一麵。
日行一善而已,真的有地藏王會惦記著報恩嗎?
想到這裡,不二君抬眼看向窗外,那四輛車還首尾相連的停在借口,礙事程度和官方路障不相上下。
在看眼前沙發上這老頭(大部分時間,不二是不會用這種詞彙來稱呼一位老人家),但這位老人家的態度……
怎麼說呢。
先是十分挑剔,他每說一個詞,都似乎被這老頭從裡到外解剖了一遍,後來似乎是十分滿意,態度又莫名變得十分和善,連稱呼都不知不覺的從【不二周助君】變成了【周助少爺】。
——管家主要考慮到他可能會變成第三代鈴木的爹,態度還是要的。
總而言之,在不明所以的不二周助看來,眼前的畫麵,約等於一頭撲麵而來的霧水,這老先生明明看起來像是位有教養的紳士,態度卻親切的不可理喻,整個人殷勤的如同一個嘴角長了痣的媒婆。
媒婆還鍥而不舍想讓他收下十台一模一樣的手機。
不二覺得他收不下手。
這位老先生的態度,讓他覺得這玩意兒仿佛就是一張賣身契,前腳收下了,後腳就得付出人身自由。
“您……是不滿意這些禮物嗎?”
“不不不,”不二君連眼睛都睜開了:“我隻是覺得受之有愧,畢竟當初隻是順手幫忙而已,我並不在意是否被感謝。”
管家老頭一聽:哦豁,這位不二君和園子小姐之間,居然還有前情提要?
那倒不怪園子小姐會選中他呢……
想到這裡,他看著堅定的不二君(不要謝禮,證明他不受金錢腐蝕),感覺越發滿意了。
那邊廂,堅定的不二卷險些就要讓他看毛了。
“這樣吧。”
不二周助想了想,溫和的提議道:“我知道您也是職責所在,能讓我直接和那位,嗯,園子小姐交流一下嗎?”
就他淺薄的記憶來看,鈴木小姐本人還是挺能聽得進人話的。
管家爺爺一聽這話,當時就愣住了。
“您居然是這麼想的嗎?”
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是的呢!”
“那好吧,”老紳士像是斟酌了些什麼,終於從內衣袋裡抽出了台特製的電話,撥通了本宅裡專屬於園子小姐的呼叫頻道。
“喂?”
“是我,大小姐。”
“哦,有事嗎?”
“事實上,有的。”
園子心說送個謝禮罷了,一來一去的事,麻利點連喝杯茶的手續都能省了,哪來的麻煩事還要額外打電話?
“因為我並不知道的原因,不二周助先生他……似乎十分抗拒您選擇的禮物。”
說到這裡,老人家莫名想起了自家小姐坎坷的情路,險些當場哽咽出聲,“他認為我並不能真切的傳達雙方的意思,要求和您麵對麵交流,您,同意嗎?”
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麵談?這個叫不二周助的是想乾啥?
另一邊。
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想和明白人通個電話,搞清楚這是什麼狀況而已!
然而鈴木家的自我為中心並神邏輯大概是祖傳的,還會間歇性傳染。
鈴木小姐雖然一臉懵逼,但潛意識裡認定了不二是個好人,心說這人找他可能真的有啥事要說,來就來唄。
鈴木管家受命之後更是乾脆利落,抬手就要請不二周助少爺出門上車。
不二裕太圍觀這半天,到了現在,總算覺得自己看懂了個大概。
——他哥……這是要被綁架了啊!
=====
又是一個小時之後,鋥光瓦亮的車隊返回了鈴木宅。
一連過了四道大門,仿佛直接開進了一座深山,窗外劃過了兩片麵積頗為可觀的小樹林後,不二周助終於麵無表情的站在了鈴木家主宅的大門前。
總覺得住在大到這麼浮誇的房子的裡人,普通話說不太通這件事,也挺能理解。
——他已經記不太清這位小姐的具體長相了,畢竟當初的印象隻是個看起來蠻有趣的普通路人而已。
說是久彆重逢,其實是初次見麵。
鈴木園子小姐穿著一身花裡胡哨的居家服,身上披了條一看就特彆毛絨的毯子(和空調房的畫風一點都不搭),偌大的房間裡扔了一地的枕頭,五花八門的像是奇幻電影裡的糖果屋,她蹲在糖果堆裡頭,用同樣很陌生的眼神看向他。
“你……找我有事?”
不二心說明明是你找的事,下意識一掃她麵前的桌麵,層層疊疊的擺滿了資料。
因為知道有當事人要來,園子掛了電話後就把假公濟私來的檢查檔案收了起來,反正需要她處理的破事有一堆,總歸不缺文件看。
尤其現在這個檔口,她和衛宮切嗣的婚禮已經慢慢提上了日程,彆的不用管,禮服之類的,總要她自己把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