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2 / 2)

四嫂因為四哥被人這樣欺負,一時沒忍住衝動了,卻是強忍著安撫好了幾個秀女,一直安安靜靜的,一直等到四哥來,方抱著四哥大哭起來。

四哥明知道這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很可能很大,因為我們的太子爺一貫是看著女色的,這次他又動心了,更在意。更何況還牽扯前朝勢力。四嫂壞了他的好事,他能不報複嗎?可四哥還是一力護著四嫂,脫了郡王袍服又怎麼樣那?

七公主捂嘴嘴,提腳走到風雨中,無聲的流淚。

果然在雨裡大哭,是最暢快的,雨水嘩啦啦的,誰知道你哭了那?七公主淋著雨,形象狼狽,但是內心卻是愉悅與激動。

她信四哥,脫了郡王袍服也能穿回來。

四爺護著四福晉,一路上萬眾矚目地進來紫禁城,出了宮門還是風雨不停,幾個侍衛小廝趕著四輛馬車等候著,四福晉混混沌沌的腦袋一回神,這才發現他一直在風口護著自己,頓時著急:“該在皇額涅宮裡換了衣服再回家。”

“不用。這點雨水爺扛得住。”四爺扶著福晉上馬車,幾個侍衛護著孫嬤嬤等嬤嬤丫鬟上來馬車,他自己身上都是水,也沒坐進去,乾脆趕下來馬車夫,自己坐在四福晉的馬車頭趕車。

還挺稀奇地笑道:“君子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禦,爺以前隻學,今兒實踐實踐。”

四福晉又是笑又是擔心,扯著他的衣袖勸阻:“要彆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笑話爺那。”

“爺給自己福晉趕車,誰笑話?”四爺樂了,對著車頭的駿馬一揮馬鞭,馬車骨碌骨碌地動起來,四爺轉身問:“福晉知道君子六藝有趕車嗎?”

“為什麼?”四福晉探身出來,腦袋趴在車門口,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好似全世界隻有這麼一個人。

“因為啊,周朝時期,能趕車的人,都是大家公子。駕駛馬車、戰車的技能,並不是光指騎馬。馬車是重要的交通工具,戰車更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大家公子都要有上戰場的覺悟,必須學會趕車。四匹戰馬拉一車,稱為“一乘”,“千乘之國”代表其擁有很多戰車。而君子六藝中的“禦”在日常中傾向於禮儀。“禦”:“鳴和鸞”,意思啊,君子在駕車時還要注意速度,不要碰到行人,控製車速,注意車輪發出的聲響不能響的刺耳影響其他人。”

四福晉側耳認真地聽著,凝視著他俊秀的眉眼,臉上有淚,語笑嫣嫣:“爺,一個趕車也有這麼多的道道?”

“有。那時候啊,沒有四書五經,人人都學君子六藝,六藝中的數,以《九章算術》為準。太陽為什麼東升西落?地球為什麼有春夏秋冬?海洋的儘頭還有沒有陸地?都是數。包括邏輯判斷、分析力、推斷力、想象力、運籌學等等。”

四福晉聽著,臉上孩子般懵懂地笑著:她喜歡聽他說話,他每說的一個字都是天音一般要她身心愉悅。隻是今天的話題不是家常,而是他學的,自己沒學的,這要她有了很大的興趣。

“那爺,學君子六藝,有什麼好處嗎?”

“有啊。了解自然科學,培養一加一等於二,為什麼等於二的理性思維。”

“一加一等於二也是問題?那為什麼現在的學子們光學四書五經了?”

“因為啊,井太大了,太舒適了,青蛙們都開心地井底搶良田宅子,顧不上了。”

四福晉笑著,目光崇拜地望著麵前懶怠的少年夫婿,問他:“那八旗學院現在為什麼要學‘數’了?現在學了,是不是返璞歸真了?”

四爺重重點頭:“爺的福晉就是聰明。”

這誇獎要四福晉再次羞紅了臉,捂著臉不搭理他了。

四爺用一個憊懶的姿勢靠在馬車頭,一手摸摸她的腦袋,一手輕輕的揮著馬鞭,指揮駿馬拐彎。

風還在刮著,雨還在下著,路上已經幾乎看不見一個行人,一陣大風吹來,吹著大雨打著旋渦飄著好似噴泉一般,整個世界都是灰蒙蒙的,**的,卻也是跳躍的,美麗的。

因為井壁要被打破了,要護佑不住裡麵的青蛙了。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客觀的,青蛙們在井底太久了,反而認為主觀是客觀了。……不管什麼原因,他要做的事情,是不變的。

四爺揚眉,愉悅地笑笑,眉眼眼底一片傲然之色。

天氣原因,視線模糊,四福晉偷偷在指縫裡偷看也沒看見,但她好似感受到了什麼,本來要說的話,忘記了,一動不動地,癡癡地望著他。

車軲轆轉著,四爺靠在馬車車壁上,閉目養神,信馬由韁。大雨打在馬車上劈裡啪啦的,風吹著,天地萬物渾然響成一片。包括四福晉的心跳聲。

回來府裡,丫鬟們端著一碗碗薑湯上來,小兩口和孫嬤嬤等人都灌了一肚子,待沐浴換了衣服,趕緊地用了晚膳,肚子裡好歹有了食物的熱量,四福晉拉著他在炕上,抱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懷裡,全身放鬆下來,和他一一地細說今天的事情。

“我一進宮,去承乾宮找皇額涅,都說皇額涅在禦花園操辦選秀女。我正傷心那,就哭著去了永和宮找額涅。額涅說:‘那隻是一個口頭玩笑,不用在意。’我問額涅:‘是不是皇上當時也表示同意了?’額涅不說話,抱著我,眼睛紅紅的,隻說:‘今天選秀,以後你見到了,要敬著,不要心裡存著疙瘩。’我知道太子殿下看中了她們,估計就是定下來了,我是吃醋,傷心,原來爺還有青梅竹馬的,可我也生氣。”

吸吸鼻子,臉上還有一絲絲怒火:“陳皮嬤嬤來說,太子妃去禦花園了,一個勁地誇那幾個秀女長得好,惠母妃也去了,當著太子妃的麵兒擼下來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就要套在容若女兒的手腕上……還說皇太後和皇貴妃都生氣了。額涅勸著我,說:‘惠母妃能爭,我們不能爭。’又說:‘給爺娶福晉的時候,可選擇的帖子裡就沒有這兩家,也是因為年齡不合適,可能老天爺注定的沒有緣份。’說‘你看看你家爺們的兄弟的側福晉,都是什麼出身?六品七品都是好的,下麵胤祥和胤禵的側福晉,可能是八品九品退休的沒有品的。這樣人家的女孩兒,要做側福晉,隻能去毓慶宮,將來是一宮主位。’額涅說了很多,要我寬心,我都明白,我以前從來沒有關注幾個兄弟側福晉的出身,額涅一說,我才注意到。我知道這娃娃親是注定不成的,我放了心,可我不甘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是難受,難受得緊……”

四福晉緊緊地抱著自家爺,用儘了她全身的力道。鼓著臉,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一蹭一蹭的。

四爺因為她劇烈的情緒波動,小動物一般撒嬌的舉動,摟著在懷裡臣,微微笑著。

四福晉當時的心理估計是:欺負到我家爺們的頭上了,額涅你不心疼爺,我心疼爺!我為什麼要忍著讓著?我就要站出來,護著那幾個被拉來拉去的女孩兒,要皇上正式指婚。

四爺伸手安撫她的脖頸,可能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後怕,四福晉的身體輕輕地顫抖,他忙抱個滿懷,緊緊的。

“不怕。不怕。爺在這裡那。”

“……我怕給爺招惹禍事。”

“福晉能招惹什麼禍事?福晉在爺的心裡,是巾幗英雄。”

“爺你取笑我,我知道皇額涅生氣,她認為爺這樣寵著我,才要我今天那麼大膽地衝動。”

“那福晉認為那?福晉後悔了嗎?”

“我認為我做的是對的。不後悔。”

“那就是了。福晉的膽子是爺寵出來?爺可不敢認。爺記得,第一次見到福晉,福晉舉著繡筐要拚命那。”

“……那不是不認識爺?過去那麼久了爺還翻舊賬?”

“爺在證明,福晉的膽子,不是爺寵出來的。爺寵著福晉,福晉隻會長得越來越好。”

“真的?”

“真的。”

“皇祖母、皇額涅、額涅,都生我的氣了。”

“嗯。”

“……我知道,她們在保護我。”

“嗯。”

“我會儘力孝順長輩們的,爺。”

“……再次進宮,怕不怕?”

“才不怕。”宮女們太監們可能會有的議論紛紛,甚至為了做給太子和太子妃看,疏遠欺壓自己,她都猜得到。蹭蹭腦袋,紅著臉,飽含愧疚的語氣:“我擔心皇額涅的身體,可我最近不好進宮,托了七妹妹和八妹、九妹說了,要她們多注意著。”

“爺明天進宮看看。福晉在家裡好生休養幾天。”

“嗯。”

外頭還是風雨漫天,屋裡的氣溫很是涼爽。暖閣裡,小兩口慢慢地說著話兒。

四爺開始了解福晉的另外一麵,他從來不知道的一麵。

她今天,因為皇太後的怒火,是真的害怕的。

皇貴妃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來身為皇貴妃的威嚴,送她和幾個秀女在一間小屋子裡,派好多個嬤嬤們守著她,不給她行動的自由。

她真的害怕了。

完全憑著一股氣撐著,安撫好了幾個秀女,自己摔了一屋子的瓷器鬨著要見皇太後。

這才被分彆安排在西三所,幾個公主的住處。

可她也是要強的,不後悔的。

爭啊,憑什麼不爭?你不爭,你不表達出來自己的憤怒,彆人都樂得裝看不見,樂得誇你大度識大體那。

惠母妃明知道自己爭不過皇太子,還是和太子妃據理力爭!皇貴妃要顧全大局,德妃要保持她的形象,她不怕,她為什麼不爭?

自從母親去世,繼母進門,父親和哥哥嫂子們各自過自己的日子,年僅六歲的她就明白了,你不爭,彆人永遠當你是啞巴,你吃虧了彆人同情地抹著沒有的眼淚,說你一句“可憐的,是個好孩子……”

小小年紀的四福晉早就明白了人和人之間,就是爭鬥的,你不強,就等著被人欺壓,被人誇所謂的“好孩子”。

十歲嫁進來皇家,在偌大的皇宮裡,懵懵懂懂地學著宮裡的規矩,生怕哪一步走錯了萬劫不複,帶累了爺。她以為她會在夜裡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哭,可是爺總要她笑出來。

爺寵著她,好似補償她失去的童年和少女時期,要她越來越自信。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宮裡的“老虎們”,其實也是人。和娘家裡為了一件新衣服一朵絹花的爭法兒比,高級、文明、斯文……但萬變不離其宗。

皇上明知道,他不直接答應太子的請求,其實就是變相的默認了爭鬥,可他就是沒有直接表態。太子妃去搶人,惠母妃去爭。皇上偏心太子,明知道未來的皇帝的心思誰敢拒絕?皇太後憤怒也為難,沒有直接說指給太子,派人去找皇上,皇上又能說什麼那?鬨大了,皇上最終還是疼著皇太子的。

還是要自己去爭。

四爺顧著皇家體麵,兄弟情意不能出麵,她憑什麼不能出麵?

哪怕鬨得頭破血流,也要對方不舒坦了,知道自家爺不是任由他欺負的。

毓慶宮那麼多美人兒,太子殿下非要搶這幾個?說是動心,我才不信。不就是以前看著曹寅不是曹嬤嬤親生的,和曹嬤嬤關係不好,沒想到皇上會重用曹寅卻不重用曹嬤嬤的親生兒子?不就是看著容若天天病歪歪的,沒想到他能活這麼久還升官了?現在要拉攏人家了,不管不顧地要人家的女孩兒,可憐幾個女孩兒夾在中間,哭都不敢哭,這樣被爭鬥,萬一被罵一聲狐媚子,以後還怎麼做人?

這是我家爺們的青梅竹馬,我當然要護著。既然你們撕破了臉,我也不講臉麵,我就要明堂正正地站出來,告訴你們:這是要皇上給親自指婚,你們沒有資格爭。

四爺伸手捏著她小巧的鼻子,哭笑不得。

“爺的青梅竹馬福晉也護著?爺虧了,小時候應該多認識幾個。”

四福晉一扭頭,瞪大了眼睛醋道:“額涅和我說了,爺就在幾個妹妹兩三歲的時候見過兩麵,後麵都沒見過幾個妹妹那。人家都不記得爺的長相了。”

“這樣?好吧。爺那時候讀書辛苦,她們進宮請安,爺確實見不到。”

四福晉不樂意地一聲“哼”!

“皇額涅和我說過,說爺是曬太陽辛苦。”

四爺:“……”

摸摸鼻子,小小的尷尬:“皇額涅這也告訴福晉?爺的高大形象都沒了。”

“噗嗤”一聲,四福晉因為他的語氣撲在他懷裡樂嗬嗬地笑。

好一會兒,又撒嬌道:“爺,幾個女孩兒跟著我走,說明也是有脾氣的人那,有些人擠破了頭要去毓慶宮,她們不想去那。”

一副同盟的同仇敵愾的語氣。四爺哭笑不得。

四福晉抓住他的大拇指,發現他沒戴日常的白玉扳指,手腕上隻有一串菩提佛珠,忙起身從床頭櫃上取下來扳指給他戴上,握緊了,感受身邊人身上暖暖的陽氣的安全感,又說:“爺,她們都是好女孩兒,我也喜歡得緊。我們被皇額涅關起來的時候,容若的女兒還能撐住安慰我那,就是不知道皇上怎麼處理?最好給好好指一門婚事,小女孩還小,哪裡知道該選什麼樣的心上人?還是皇上指婚好,皇上的指婚是最大的體麵那,憑她們的本事,即使男人頂不起來,她們也能把日子過好了。”

“好~~爺去問問汗阿瑪。”

“謝謝爺。”四福晉目光閃動,趴在他的耳朵邊悄悄地說:“我拉著她們走的時候,真怕她們哪一個不走。果然是爺的青梅竹馬,都是好姑娘。爺,我知道要暫時避開風頭,我囑咐她們那,回家就裝病,可也不忍心要她們受委屈了。嫁人是一輩子的大事那。”

“好~~最近容若家裡和曹寅家裡,估計會和我們避開。十三弟和十四弟衝去找汗阿瑪,也被關了禁閉。明天中午出來,福晉準備一些他們吃的。”

“……我記得了。”四福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更是心疼。納蘭家、曹寅家和他們避開是應該的,這個時候不能聯係。可是十三弟和十四弟?

她看著四爺沉默的麵堂,知道兩個弟弟因為他被罰,心裡頭難受那。

抱著他的胳膊,默默地陪著他。

四爺在家裡陪著四福晉一天,第二天早上去工部出來事務,中午,先去暢春園領著兩個弟弟回來府邸,洗漱沐浴吃一頓好的,好好休息。

聽他們赤腳站在床上又蹦又跳的,開心地喊:“下雨好!下雨好!都不能成了,弟弟的側福晉也不能成了!”一副叛逆少年的小樣兒,保持微笑。

胤禵撲上來:“四哥,你不知道,我們哥倆在禁閉室裡思考好多,汗阿瑪要給我們選的側福晉,那不能比哥哥們的側福晉身份高啊,估摸著是八品九品的員外郎家的。員外郎啊,也就比衙門裡看大門的勉強體麵一點兒。”

四爺:“那都不要側福晉了?”

“不要。”胤祥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求饒道:“求四哥你和汗阿瑪說,我們都不要側福晉了,我們都想明白了。”

“不後悔?”

“不後悔!”

異口同聲的堅定。四爺笑了。

“你們還小,暫時確實都不需要。四哥會和汗阿瑪說的,也會和額涅、宣母妃說的,等你們滿了十五歲,身邊再安排人。現在,都去好好睡覺。”

胤祥和胤禵傻眼了。

不想要汗阿瑪施舍一般的安排,不代表他們不好奇兒女之事啊。

“四哥,憑什麼是十五歲?”

“十五歲才真正長大。”

“!!!”

胤祥和胤禵氣哼哼地要和四哥辯論,可四哥威勢太強,他們實在太困了,關在禁閉室裡一天一夜沒睡好沒吃好,困意上來,閉眼就睡。

四爺等他們睡著了,吩咐蘇培盛帶著人守著,帶著兩套茶具,去了暢春園。

父子兩個拿著茶具欣賞,笑得跟真的似的,乍一看,還真是其樂融融。

康熙挨個拿在手裡,細觀,品評:“都說此即撇也,坦口折腰,手把之,其口正壓手,故名。朕看下來,這種形容也僅僅是說對了一半。這個,翠邊墨彩山水杯,好像更有八旗學院課本裡的力學設計的精髓,朕這一握杯即會感覺有一股下墜的力量,杯沿會穩穩的貼在人手的虎口之上,這才是壓手杯的獨到和奇妙。”

四爺嬉笑:“汗阿瑪懂茶,也懂茶杯。兒子認為,日常除了處理政務,在湖邊泡一壺茶,享受享受耳根子清淨的時光,挺好。雅物宜人,光致茂美。這兩套,造型、花紋、尺寸和輪廓,一切燒造的過程都是兒子親自監督的。汗阿瑪您看著,還有其他想要的嗎?”

康熙對兒子的孝心很是滿意。

“這裡頭,梅花杯、內青花青綠山水杯、湖畔垂釣,三個朕最喜歡。朕這一輩子是不可能了,隻能在這些小事務上體會體會心歸山水的美妙了。”

四爺:“活眼硯凹宜墨色,長毫甌小聚茶香。汗阿瑪,您在的地方,就是山水。”

“……”

康熙牙疼:“難得聽你說一句好聽的,聽著還不大習慣。朕聽說,四福晉這次的表現,那真是驚呆了滿宮的人,前朝,四九城所有的大戶人家聽說了,都是嘖嘖稱奇地,豎起來大拇指。

兩個字,佩服。”

“汗阿瑪,您是沒看見,她見到兒子,哭得那個淒慘。眼淚嘩嘩的,比大雨還洶湧。”四爺很是嫌棄。“昨兒在家裡哭了一天,要不昨兒兒子就給汗阿瑪送來這茶杯了。”

“嗯。巴巴地送來茶杯,要做什麼?”

“求汗阿瑪護著那。太子二哥和大哥都想要兒子名下的幾個匠人。兒子手裡就這麼幾個人,汗阿瑪。”

“嗯。這茶杯朕接受了。朕護著你。”

“兒子謝汗阿瑪。汗阿瑪,兒子要福晉在家裡休養幾天。至於兒子的郡王爵位,汗阿瑪您先彆擼下去,等這個事情過去的,免得外頭人看笑話,說皇家為了一個女子爭鬥成那樣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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