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其實,也沒那麼誇張。”
周心言一臉揶揄地看著她,眼底漾出得逞的笑意:“我都懂,我都懂,誰還沒年輕過呢……”
“你好像也不比我年輕吧。”
周心言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是不比你年輕,但是這方麵的經驗比你足很多啊。”
“小年輕哈,年輕氣盛,欲.火旺盛。”
雲黎:“……”
“言言,其實,我沒你想的幸福……”雲黎絞儘腦汁,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尷尬道,“就是這種東西,有時候還挺災難的。”
剛才的電話因為尷尬,被雲黎直接掛斷了,沈馳興許是擔心她出什麼事,又打了過來。
“喂。”
男人嗓音欠欠的,有種得逞後的吊兒郎當:“剛才怎麼掛斷了?”
“還能這麼沒出息?買這點東西就能嚇過去?”
雲黎握緊了手機,小聲說:“你其實沒必要買這麼多,按月購買就可以。”
沈馳弄這麼大一箱子,讓她感覺自己家成了某套批發小賣部。
沈馳哼笑一聲,帶著涼涼嘲諷的嗓音響起:“我這就是買了一個月的量。”
雲黎:“……”
旁邊的周心言捂著嘴瘋狂憋笑,她不敢再直接掛斷電話,咬了咬唇,耐著性子說:“我的意思是,買太多了也沒地方放,這麼大一個箱子,多不方便呀。”
沈馳嘖一聲,嗤笑:“雲黎,你怕是有什麼誤解,閒房間那麼多,還能找不到一個?”
周心言在場,她的一言一行都經過深思熟慮,也不太好發作:“哎,你有沒有考慮過實際情況啊。”
“比如說……”雲黎想說,有時候身體太累了,沒有興致,也有時候,身體承受能力略差,承接不了太多。
不過她到底什麼都沒說,當著閨蜜的麵,和沈馳討論某生活,確實有點太不要臉了。
雲黎匆匆跟他說了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周心言眉毛挑得老高了,仰起頭笑個不停,用那種有點陰陽的語氣哈哈大笑:“年輕真好啊,有愛做真好啊。”
雲黎漂亮得眉毛皺起來:“哎,算了,我不跟你解釋了。”
再解釋,周心言也不會懂她的痛苦。
周心言:“?”
雲黎攥緊了拳頭,嗓音弱了弱:“男人都是騙子。”
“怎麼說?”
雲黎欲哭無淚,萬分羞赧,可架不住周心言反複盤問,隻好忍著發麻的頭皮講了實話:“之前明明說好了是固定頻率,怎麼現在每天都要啊。”
不對。
本著精確的原則,雲黎補充道:“哦,除了一種情況,沈馳出差。”
周心言:“……”
周心言恨恨地攥緊手心:“無所謂,下輩子我一定要跟閻王爺申請去黔靈山當猴子,到時候你倆經過都得被我咬。”
*
十一月底,
沈馳給雲黎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
“喬安和李鳴還有陳遠山回國了,
正巧周子毅跟我都在南城,他們想過來找我們玩。”
雲黎點點頭:“那就去,畢竟好不容易才見這麼一次。”
“話說當年畢了業,他們幾個一起出國了嗎?”
沈馳懶散地掀了掀眼皮:“是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對象能隨便考個狀元。”
雲黎:“……”
這男人什麼時候才能不自戀?
雲黎想了想,記得高中那時候,喬安和陳遠山學習就特彆差,甚至都比不過周子毅,好歹周子毅還念了個三本,這二位全科成績加起來也就三位數,壓根考不上本科。
好在就家庭條件優越,再加上這兩家也都認識,就合計著把他們送出國了。
沈馳:“他們出國之後,我們每年也就見一次。”
“你跟我去嗎?”
男人狹長的眸子看向她,雲黎猶豫了一秒:“你希望我去嗎?”
沈馳:“當然。”
她正想問他理由,哪想到他睨著麵前的小姑娘,哼笑一聲:“這幾個人到現在還單著,老子如今都成有家室的男人了,不得好好秀一把。”
雲黎:“……”
雲黎:“你是不是還想著當著他們的麵掏出來結婚證?”
男人挑了挑眉梢:“你這秀的方法太低級了。”
雲黎陡然間湊了過去,摸了下男人的口袋,果真從裡麵發現了一張結婚證:“你看你還隨身攜帶啊,至於嗎?沒想到這方麵還挺沒出息的。”
沈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佻地笑了笑:“這叫沒出息?”
“老子這是男德新標杆。”
雲黎的耳根突然熱了熱,也就沒跟他計較:“你就不怕彆人覺得你沒出息嗎?”
沈馳舌尖抵了抵臉頰,淡淡的視線掃了過來:“如果真有人覺得我沒出息——”
“那就是在掩飾嫉妒心理,畢竟呢,我娶到了一個這麼漂亮的老婆。”
雖然雲黎有點尷尬,可人家畢竟也是在誇自己,她沒再反駁什麼。
喬安幾人是在一個周末回來的,沈馳在南城包下了服務最好的度假莊園,準備好好招待他們一番。
沈馳跟雲黎先到,提前訂好了單間,兩人在單間裡坐著,準備為他們接風洗塵。
喬安幾人的飛機於九點降落,周子毅負責開車去接。
天氣漸涼,雲黎穿了件駝色大衣,下身是一條較為修身的黑色裙子,又配了雙米色的高跟鞋。
臉上也化了淡妝,她皮膚本來就白,經過簡單修飾之後,如羊脂白玉般細膩,看起來比平時成熟了不少。
“噢,跟我在一塊兒都不怎麼打扮,原來我這幾個朋友在你心裡都比我地位高?”沈馳雙手抱臂,帶著點兒欠揍。
雲黎立刻否認:“你想想,這好歹是見客人,化妝也是對客人的
尊重吧。”
其實她多少有點兒心虛,她平時懶慣了,再加上底子又好,在家裡都不化妝,她眉形生得好看,連支眉筆都用不到。
沈馳表情散漫,微眯起眼:“之前咱倆還沒結婚的時候,見麵你也沒化妝啊。”
“也就領證那天稍微收拾了一下。”
雲黎:“……”
她沒想到這人記憶力居然這麼好,跟真實情況分毫不差,不過她咽了咽口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要是喜歡我化妝的話,那我可以天天化給你看。”
反正也不麻煩,不就是多花費二十分鐘的事兒。
沈馳冷笑:“不用了。”
“老子可不想吃化學殘留物。”
雲黎:“其實卸妝水是可以卸乾淨的,幾乎沒有殘留物。”
沈馳:“可我隨時都得親你。”
沈馳:“還是彆化了。”
雲黎:“那你可以不親啊,少親幾下,不就少吃點殘留物了。”
沈馳閒散地倚在門框處,揚了揚眉梢,涼涼的目光掃過她,尾音拖得很長:“不好意思,你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太難了。”
“一分鐘都忍不住。”
雲黎:“……”
眼看著男人眸中閃現出促狹之意,按照雲黎對他的了解,不出幾秒鐘,他就會親過來,果真,男人邁著步朝她走了過來,伸出一條長臂撐在她身後,正準備按住她的後腦勺——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哎呀,馳哥!終於見到你啦!太久沒見了,好想你啊!!”進來三個高高壯壯的男人。
雲黎一眼就認出了李鳴,她在汀溪每天上學騎的車子都是從李鳴的店裡買的,當時沈馳直接說了個最低的價格,把她都震驚到了。
李鳴在當年就已經二十出頭了,所以這些年過去,麵容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喬安和陳遠山就需要多辨認幾眼了,不過雲黎也認出來了,個子更高一點的是喬安,笑起來的模樣依舊跟當年一樣,傻乎乎的。陳遠山比高中那會兒精致了許多,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穿著走潮男風格,應該能迷倒不少小姑娘。
沈馳吊兒郎當地笑了笑:“不用想我,我媳婦兒在這兒呢,免得吃醋。”
雲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才不吃醋。”
沈馳勾了勾她的鼻子,淡淡地反駁:“你吃過的醋還少?”
陳遠山哈哈大笑起來:“馳哥,您行啊,當年你就愛秀,怎麼到現在還是愛秀?”
李鳴淡淡補充一句:“而且吧,還都是秀恩愛,咱們馳哥,從來不秀事業,也不秀自己多有錢,就喜歡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