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世祖x私生子(1 / 2)

這大概是燕周有史以來過的最屈辱的一個生日,明明他才應該是這場宴會的主角,而這一切全被燕秦弄毀了!

宴會上所有人都在帶著笑,有些在小聲地竊竊私語,燕周覺得他們一定是在譏諷他,那個曾經被他欺負的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如今已經獲得了成功,而他遠遠比不上。

燕周哪裡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呢,但正是他的自卑造就了他的自大,那個賤種憑什麼?

而讓燕周真正恐慌的就是他爹的態度,那個私生子一定是回來和他搶家產的,不行,他絕不允許!

他的心情不好,那些想要前來和他搭話的人他也隻能勉強露出笑容來應付,心情越發躁鬱。

燕總早已經從書房裡出來,笑容滿麵地帶著燕周在宴會上走動,為他介紹圈裡人。

由於燕秦已經在京州消失了六年之久,加上他之前在圈子裡也並不怎麼出名,隻是默默無聞,偶爾被人拿來當做一種笑料,所以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多,有些人確是知情的。

“燕總,恭喜啊恭喜,這真是虎父無犬子,大公子一表人才,小公子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抬舉了抬舉了。”

燕總嘴上這麼說,但笑容可一點不見謙虛,顯然也是十分春風得意。

燕周在一旁表情扭曲地握緊了拳頭,這簡直就是把他的麵子丟到地上狠狠地踐踏。

一道嗤笑聲從不遠處傳來,顯然是覺得他們這番對話十分可笑。

燕總朝著聲源處看去,看著倚靠著欄杆容貌極盛的青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還以為藺綏要把他們當初的那種交易全部都說出來,卻沒想到藺綏隻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

燕總權當做剛剛的小插曲沒有發生,繼續和人談笑風生。

宴會的陡然安靜讓氣氛突兀了一瞬,大家的視線不自覺地隨著身邊人朝著門口而去。

門口站著的青年穿著筆挺的西裝,光在地麵上投射出長長的影。

他的身材高大,約莫一米九三,無論從身高還是氣質上,都十分突出。

“聽說今天是貴公子的生日,所以特地來慶賀,隻是來的匆忙,沒來得及帶禮物,送上祝福聊表心意,還希望燕總不要見怪。”

他的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歉意,仿若事實真是如此。

“下了采訪就來了吧,都是自家人見怪什麼,禮物不重要,你有那份心意就足夠了。”

燕總一副欣喜的模樣,見青年對‘自家人’三個字保持默認的態度,麵上笑意卻更深。

燕周陰沉地看著來人,極力壓抑著怒火,他為了這場生日宴特地請了記者來,他正在追求的董小姐也在現場,他不能太失態讓人看了笑話。

可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周圍人誰看不出他怨憤的表情。

藺綏晃了晃酒杯裡淡金色的酒液,笑道:“這趟沒白來,這熱鬨還挺不錯。”

宋雲青瞧著男人望上來的眼神,忍不住皺了皺眉。

燕秦從進入宴會廳起,眼裡心裡便隻裝著一個人了。

少爺今天穿了件煙灰色的西裝,收腰設計將他的好身材展露無遺,單是靠在那裡,都是一道風景。

和在臥室裡的隨性慵懶不同,這種場合的他帶著明豔的攻擊性,因此他身邊的人便顯得格外礙眼起來。

燕秦心裡厭煩地和名義上的父親打招呼,表麵上卻滴水不漏,客氣地和周圍上前攀談的人進行交流。

身份的轉變無疑是十分明顯的,那些曾經是鄙薄他侮辱他的人如今諂媚殷勤,仿若他們從前關係有多好,這些燕秦都不在意,他心裡想的隻是藺綏會怎麼看。

他會驚詫於他的變化嗎,會為此感興趣嗎,會不一樣的看待他嗎?

快速應付完那些人,燕秦走上了樓梯,心情一如當年,都是為了抵達主人身邊,得到一個答案。

三步、兩步、一步,他抵達了藺綏身邊。

記憶裡一直俯視他的少爺如今為了和他對視需要仰視他,抬頭時下頜和脖頸接連的線條暴露在燕秦的眼裡,讓他升起想要觸摸的欲/望。

一如每一個窺伺的時刻,從‘眼睛’裡看見的迷亂的風景。

想以手掌丈量他的每一寸身體線條,將那一彎新月攏在手中,將那隻青蝶困於掌心裡。

“少爺。”

他依舊這麼稱呼他,仿若依舊是六年前,他仍在他身旁。

藺綏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燕秦忍不住期待著,無論是笑容還是怒罵,他都做好了迎接的準備,甚至因為此刻對於亢奮的壓抑而手指不自覺地輕微顫栗。

眼前的青年撫上了他的麵龐,蔥白的指尖帶來的肌膚相貼的觸感柔軟細嫩,他從額角摸到了他的下頜,神色很淡。

“長大了不少。”

他如是說道。

而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了手帕,一點一點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纖長,漂亮如玉,動作優雅,但難掩其中厭惡之意。

仿若眼前的不是如今炙手可熱的商業新貴,而是六年前那個在馬場仍人欺負的私生子。

“走吧,這熱鬨也看完了。”

藺綏擦完了手,隨手將手帕仍在了地上,仿若眼前的男人隻是空氣,掀不起他半分波瀾。

宋雲青有些警惕地看著燕秦,見他好像沒什麼發作的樣子,跟在藺綏身後離開了宴會。

燕秦沉默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烏黑的眼眸裡浮著暗色,他沒有惱怒,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可以低笑出聲。

藺綏還是一點沒變,無論他如何變化,他在藺綏眼裡好像還是那隻狼狽的如同塵埃一般低微的狗。

心跳失頻,心悸感讓酸麻刺痛感絲絲縷縷上湧。

藺綏喝醉的那晚,他也說了相同的話,可卻是截然不同的糜豔情態。

那雙總是帶著對人世間萬事萬物的輕慢的眼眸溢滿了水色,他靠在他身上,像條柔軟無力不堪承受的美人蛇,吐出的信子不帶威脅的毒意,反倒是被人肆意攪弄著成了可賞玩的存在。

他高傲可憎,卻叫人越發想要采擷折辱,見他低頭乖順。

因為燕秦是背對著樓下的,那塊位置剛剛並沒有其他人,於是剛剛那一幕並沒有被其他人看見。

有人上樓想要繼續攀談,卻被那雙眼裡透露出的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暗色驚到,心裡驚疑不定地連忙離開。

藺綏來時坐的宋雲青的車,返回時自然也是被宋雲青送回去。

藺綏還未下車,便看見了跑近的喻響。

喻響打扮的清爽,栗色的頭發有著夏天的色彩。

他滿臉興奮地看著車前的藺綏,在準備打招呼時又變了心情,有些小心翼翼猶豫地站定在幾步遠的地方,眼神像被拋棄的可憐兮兮的小狗。

“藺哥,你都好幾天沒回我消息了,我來找你你都不在,去看今晚的賽車嗎,我有內場的票,一起去好不好?”

喻響將藏在身後的入場券拿了出來,獻寶似的遞到了藺綏的麵前。

“今晚有你比較看好的那個賽車手,還有他的勁敵,比賽一定會很精彩的。”

喻響怕藺綏拒絕,急急忙忙又說道。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不會像他那樣的,藺哥,你彆不理我好不好?”

喻響是藺敏前男友喻回的弟弟,喻回被拍到和美女同乘,但他那晚和藺敏說的是在應酬,藺敏忍不了頭上綠,已經分手了。

藺綏看著他手裡的票,蠻感興趣地點了點頭。

“好,坐我車吧。”

藺綏讓小陳把車開出來,喻響得到他的應答,表現的十分愉快。

此時停在原地的另一輛車的車窗徐徐下落,露出了宋雲青的臉。

“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阿綏,帶我一個?”

對於宋雲青來說,弄一張賽車比賽的票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喻響有些不悅地看著宋雲青,但因為他是藺綏的朋友,皺了皺眉還是什麼都沒說。

藺綏可有可不有地點頭,坐上了車的後座,喻響連忙跟上。

當喻響想再說什麼時候,卻發現另一邊的車門被打開,宋雲青坐了進來。

喻響皮笑肉不笑道:“你自己不是有車嗎,擠我們的車乾什麼?”

宋雲青笑吟吟道:“我覺得這樣方便些,對吧阿綏?”

喻響冷眼瞧他說:“你的車跟在後麵也不礙事吧。”

“我的新司機剛剛上任,對路還不太熟。”

藺綏看著一左一右的爭執,擰了擰眉。

他的表情微動,旁邊的人便噤聲了。

如同喻響說的那樣,今晚的賽車比賽真的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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