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老爺子記得,在狗去世的那年,傅景時每天都雷打不動地去墓園看望。
這樣固執。
又這樣長情。
他身為爺爺,以傅景時對他的敬愛之心,強行推進了這場充滿交易的婚姻,正如在圓滿當年沒有強硬介入的過往。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的正確性。
但到底害怕自己身體更早的衰敗,急匆匆地做下一切。
所幸結果很好。
係統聽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歎息連連:
【想不到,反派背後還有這樣感人的故事……嗚嗚!】
喻寧一擊絕殺:按傅景時這個固執程度,傅老爺子就這麼讓他和喻寧結婚,萬一他真喜歡上喻寧,但喻寧喜歡季玨——作孽啊。
係統:【……】
好了可以了。
把我的眼淚還給我!
喻寧:不過我很好奇,跟季玨這事這麼多人都知道了,沒道理傅老爺子婚前查不到,怎麼還讚成這兩人結婚?
【這部分信息解鎖了!】
係統抓住機會展現自己,【一開始是提了這個事,然後傅景時以為爺爺的心願是想看他成家,正好喻家需要人幫忙,你有所求他有所需。傅景時覺得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來完成協議,所以他在傅老爺子麵前的說辭是覺得你還不錯。】
如傅景時的性格,能說出這種話,就足夠讓傅老爺子對那些過去選擇性視而不見。
原來如此。
這就說的通了。
喻寧不對這件過往發表意見,隻是說:
“我提起過養狗的事,景時沒有拒絕。”
傅老爺子笑彎了眼,全無往日商場殺伐之態,隻像個晚年悠閒度日的垂暮老人。
談話結束後。
傅老爺子又讓喻寧拿了一堆東西走,什麼過來的燕窩人參補品、色澤純正的碧玉戒指,說是放在他這兒也沒用。
除此之外,還有一方珍藏的墨。
“景時的字很不錯,你們夫妻倆可以一塊兒練練字。”
喻寧完全拿不住,幸好帶了保鏢。
說好的鴻門宴,臨走了居然是連吃帶拿。
甚至多的拿不了。
係統:【我不理解。】
喻寧:古有善財童子,今有散財爺爺。
【……】
傅景時和傅長寄在花園說事,聊的具體是什麼沒人知道。
喻寧坐在沙發上等著。
芬姨端著茶水過來和她聊天。
托芬姨的福,等待過程十分愉快,半點不無聊。
喻寧炯炯有神地聽完了各家近來的新鮮八卦,除了沒有配瓜子,一切完美。
沈思筠坐在幾乎是和喻寧隔的最遠的位置,視線間或落在喻寧身上,又會地適當收斂。她並不接近喻寧,無意中對上了目光,她露出一個婉約的笑。
一改先前蹙眉遲疑的態度,竟然顯得很是友好。
不多時,傅景時和傅長寄一前一後地進了屋。
“該回去了。”
傅景時一如來時,徑直走到喻寧身邊牽住了她的手,握的略有些緊。他看向另一邊的父母,仍舊客氣,“爸媽,我們先走了。”
說走就走,傅景時的行動力高到離譜,出了大門直接坐車回景苑。
傅景時從坐上車開始,就不停地在接聽、回複一些電話,語言在三國之間切換,偶爾回一回消息,大多是高效率的電話交流。
看這個架勢,瞎子也知道他是臨時改行程回來的。
係統陰陽怪氣:【好粘人的反派哦~】
喻寧:這叫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會有的。
【?】
什、什麼東西?
喻寧以為傅景時下一步是馬不停蹄地出國,誰知道他跟著回了景苑,上樓的時候都沒放開她的手。
陳伊彤的八卦射線簡直要把他們交握的手給洞穿了。
係統警覺:【我是不是又要被屏蔽了?!】
那倒沒有。
喻寧很淡定:我想看看他打算把我牽到哪兒去。
傅景時一路把喻寧帶到了書房,開電腦的時候不得不放開喻寧的手。
喻寧看到了櫃子上的那隻狼玩偶。
初見覺得很醜,這會兒竟然莫名有點順眼。
她想走近去看。
腳下剛邁出一步,她的手又被傅景時握住了。
傅景時麵不改色地說著一些專業術語,語氣冷靜而平穩,握著她的那隻手卻若有似無地摩挲揉弄。
喻寧往外抽了抽手。
傅景時說話的聲音一頓:
“……把方案發給我,談判推遲到後天。”
他鎮定自若地縮短這通電話,手下力道強硬,不容拒絕地順著她的指縫同她十指交扣。在電話掛斷的瞬間,他順勢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裡。
喻寧跌落在他身上。
“我明天得趕回去。”
傅景時用另一隻手圈住她,下頜輕輕地擱在她的肩窩裡,“還有些事沒處理完。”
喻寧感覺耳垂一熱,她同樣若無其事地說:
“辛苦你了。”
傅景時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輕盈,一觸即分。
他複又抱緊了喻寧,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腦袋卻更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與發間,克製地磨蹭了兩下,便安靜地伏在她的肩頭。
“不辛苦了。”
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