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隻說了一句:“西苑那邊還空著。”
崔宣氏心尖一顫。
西苑住的可都是來投奔侯府的表姑娘。
“你對她真無半點情意。”
“無,阿娘多慮。”
崔宣氏好情緒一掃而空。
“你既然已有打算,何須同我說一嘴,如今管家的是你阿嫂。”
男人微微一笑:“還要勞煩阿娘對外言明,她是您的遠方表親。”
真是考慮的周全。
————
清桐巷。
尤箐從三清觀上完香回去,便被鄰家同她年紀相仿的婦人拉住。
婦人躊躇萬千,把她拉到角落:“你怎麼才回來?你婆母今兒可是發了好一通大火。”
尤箐一愣。
“嫂子怕是說錯了吧,我婆母最是和善不過。”
“親眼瞧的怎會出錯?”
婦人:“不止我瞧見了,來回路上的人可都瞧見了。這麼些年,我還從未瞧見你那婆婆對誰急眼。”
聽她這般,尤箐免不得多問一句。婦人的嘴向來不嚴實,可也甚少胡謅。
“就今兒一早,你剛走不過多時,有位模樣俊俏的女娘在你家門前來來回回的走。”
“你婆母起先還同她有說有笑,轉眼間就沉了臉。”
尤箐心下一顫。
“那女娘像似頃刻就要哭出來。一個勁兒的拍你家門。中途我瞧著不對,上去拉了一把,她脾氣還挺大。”
轉頭來了一句。
——要你管。
挺氣人。
“瞧那架勢是恨不得將你家給拆了。”
尤箐袖下的手緊緊攥起。
眼見婦人又開始打聽沈嫿身份,她急聲製止。
“嫂子,多謝你告知,我家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留下這句話,急匆匆的往回趕。
明明差不多歲數,這尤箐怎麼還這般年輕,婦人望著她的背影。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有什麼可瞞的?又不是趕著去投胎。”
尤箐快步入了院子,直直朝老媼院子而去。
沈嫿便是再怨她,也不會無端同婆母吵架。她剛走近,就聽裡頭細細的說話聲。
“娘,你這讓我如何同箐娘交代。”
這是她枕邊人的嗓音。
“箐娘這些年嘴上不提,可我也清楚,她是萬分掛念那女娘的。兒子也盼著兩人能和解。沈娘子來了請到院裡留一頓飯多好。您這又是作甚?”
老媼也不去看她,徑自生著悶氣。她笑起來倒是讓人親近,可冷著臉時,也很嚴肅。
屋內光線不好,她所坐之處,一半的臉都匿在黑暗中。
“如何不好說,人是我趕的,左右不會傷你們夫妻情分!”
“娘——”
“彆說了,若不是她箐娘能小產?這麼大的孩子已然成型。就這麼沒了。不說孩子,就連她的身子跟著不好。便是因那年的事,這才導致如今肚子都沒信。”
“我體諒她,也一直勸她人活著才是大幸,更知沈娘子過的不如意。可我年紀大了,最心疼你沒個一男半女,這走了以後,你讓我又如何麵對的起方家列祖列宗?”
屋內久久無言。
許久中年男子語氣堅決道:“娘,便是如此也知是我之過,我喜歡箐娘,一輩子隻認準她了,不會休妻。”
老媼語氣生硬:“我讓你休了嗎!箐娘是最孝順的兒媳!可這同我我不待見沈娘子有何乾係?”
尤箐的捏著房門的力道加重再加重。後麵的話她沒在聽了。
她心有不安,轉頭急匆匆的去了梨園,卻是上了鎖的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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