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隻小貓咪(1 / 2)

瓶子是個小口玻璃瓶。工作室的人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也不敢把瓶子砸爛傷了它,隻好站在那兒乾著急,活像是手術室外等著妻子出來的丈夫。

瞧見闞澤走過來,他急忙道:“闞哥,它卡住了——這——”

闞澤眉頭微蹙。

“來搭把手。”

他說,轉身向著開放性廚房走去。

橄欖油很快被倒在了手上,均勻塗抹在了瓶口。兩個人一個抱貓,一個拽瓶子,司景癟下去白絨絨的腮幫子,三方一塊兒使力,費了老鼻子勁兒,終於聽見噗的一聲——

他帶著一層被油浸染了的金燦燦的毛,從瓶子裡拔出了自己的圓腦袋。勁兒實在是有點大,走路都不太穩,一步三搖。

闞澤把它抱起來,心疼地低頭,在那毛腦袋上頭親了好幾口。

“沒事吧,小花?”

司景暈暈乎乎,趴在他懷裡,一聲也不吭。

嘖。

好多轉來轉去的星星。

他爪子抓著闞澤的衣裳,隔著層薄薄的衣服靠在結實的胸膛上。脖子上一圈油漬活像是帶了串項鏈,這會兒閃閃發光,把那一點油全都蹭在了男人的白襯衫上。

闞澤也沒有生氣,隻是將他抱得更緊。

“再洗個澡,嗯?”

他抱著貓崽子往衛生間去了。後頭的青年又是愧疚又是不安,提高了嗓子問:“闞哥,那我呢?”

“把司景的台本也送過去,”闞澤伸手調試著水溫,頭也不回道,“就在隔壁。”

青年依言去敲門,過了一會兒,又垂著頭折返回來,“隔壁沒人。”

闞澤怔了怔。

“沒人?”

他記得,這幾天司景分明沒有這個時間點的通告。

......

晚上七點,袁方也來敲自家藝人的門。他站在門口鍥而不舍敲了兩個小時,敲到附近的鄰居幾乎要投訴他,這才詫異地轉了個身,衝著闞澤的屋子去,“闞哥有看見司景嗎?我家司景怎麼不見了?”

司景橄欖青的圓眼睛眯著,攤在鏟屎官懷裡,正有一搭沒一搭伸長爪子去抓頂上被闞澤提著跳來跳去的小玩意兒。包裝幾乎全被撕扯了下來,司景在上頭的塑料板上磨爪子,磨的吱呀吱呀響,肉墊裡頭擠出來的幾根指甲細細尖尖的,通通被闞澤拿著特製指甲剪、高舉著一隻貓爪子挨個兒剪掉了。

剪掉的指甲也被悉數收藏在了收納盒裡,收納盒上落了鎖,活像是什麼珍藏。隻是被剪了的司景走路七扭八歪,短短一截身子都被擰成了大-麻花。

貓大佬對著鏡子欣賞了下自己走路的英姿,頓時炸了毛。

這特麼怎麼扭成這樣?

看起來自己就好像是個有餡兒的大壽司。

“喵!”

他氣勢洶洶又叫了聲抗議,怒氣衝衝示意男人過來看造成的嚴重後果。

闞澤被他喊過來,瞧著他歪歪扭扭表演蛇皮走位,忍著笑。

“剛剪了指甲,可能有點不習慣,”闞澤俯身摸摸他的腦袋,“過一段就好了。”

袁方沒看見闞澤懷裡的貓,光顧著著急,急的心頭冒火。

“這能上哪兒去?要不出去找找?”

聽了袁方這話,貓大佬碧色的眼睛抬起來,幽幽望著。

我不就在這兒嗎?

這還打算上哪兒找我去?

袁方試著打電話過去、鈴聲倒是響了,可惜聽著就在隔壁,隻隔了薄薄一層門板。經紀人心裡頭把各種猜想都轉了一遍,籌劃著怎麼才能把門打開進去,憂心忡忡的,“不會是暈倒在浴缸裡了吧?”

闞澤的眉頭也蹙了起來,想著那張神采飛揚的臉,抿了抿薄唇。

他沉聲道:“那開門。”

袁方說:“怎麼開?”

他摸手機就要找個開鎖師傅,“我去底下看看有沒有小廣告——”

闞澤說:“不用。”

他進了臥室,拿出一串鑰匙。袁方眼睜睜看著他把鑰匙插進去,一轉,隔壁房門就開了,嘴都合不上。

連司景也震驚地仰頭望他,直喵喵。

老子住的地方,為啥你會有鑰匙?

袁方知道這是闞澤家房子,可他一直以為這人把所有的鑰匙都交給司景了,這會兒瞧見闞澤就這麼輕而易舉打開了門,著實有點驚訝。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又咽下去了。

還好如今都是一個工作室的人了。

不然,死對頭手裡頭就有他們家鑰匙,還就在隔壁,根本不用費力氣就能把門打開,想想看都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萬一半夜想害人性命怎麼辦?

闞澤拉開門,手機還躺在窗邊的桌子上,一個勁兒顫著發出鳴叫。司景不在,房間裡空蕩蕩沒半個人影,幾個人看了圈,更擔心。

這是去哪兒了,手機也沒帶?

他們遍尋不著,隻好把門關上,又回到闞澤房裡。

司景邁著步子過來,在闞澤的腳邊一個勁兒繞來繞去,拉著嗓子奶聲奶氣地喵嗚直叫,毛爪子勾著闞澤的衣角,示意人把它抱上去。

男人伸出手,把隻有兩個巴掌大的小東西捧起來,穩穩當當揣在了懷裡。袁方一低頭,正好和闞澤懷裡那雙橄欖青的圓眼睛對了個正著。

咦?

他神情有些詫異,又看了眼,盯著那眼熟的小短腿若有所思。

“這貓怎麼在闞先生這兒?”

工作室的青年奇怪道:“這不是闞哥家貓?”

“不是啊,”袁方說,熟稔地伸出手要去捏捏那毛耳朵,“這是司景家的,一直當祖宗一樣供著,三天兩頭地不沾家......嘖。”

司大佬嫌棄地一扭頭,躲開了,袁方摸了個空。

他也沒生氣,說:“腿沒長長,脾氣倒是挺大。”

司景幽幽抬起眼,望著他,目光裡寫滿肅殺。

你。

說。

啥?

司大佬怒極反笑。睜著橄欖青的貓眼,順著就撓出一爪子。

嗬。

趁著幾個人不注意,他又沿著窗踩著空調外機翻進了自己家,一爪子拍開電腦,氣勢洶洶打開word文檔打字。

打完字後,他設了個鬨鐘,又原路回去。

闞澤房間裡幾個人就這麼等,一直等到夜半,也沒聽見隔壁有什麼動靜。不安越來越重,甚至想著要不報個警,畢竟是公眾人物。

萬一是被哪個喪心病狂的粉絲給挾持了呢?

淩晨時,隔壁突然響起了聲響。幾個人忙過去,把門打開,卻隻有電腦在開著,正正地擺在桌子上。

翻過來一看,上頭寫了行字。

【離家出走了,彆找!】

袁方:“......”

闞澤:“......”

離家出走?

司大佬滿意地舔奶茶色的毛爪子。

讓你說我腿短,老子離家出走去隔壁做貓了,找不到了吧?

袁方的確是找不到,頭都快急禿了,“這人!”

怎麼就一點都不靠譜!

不靠譜的司大佬優哉遊哉,瞧著經紀人一個勁兒在自己麵前瞎轉悠,心情好的多啃了兩條小魚乾。

司景光明正大霸占了人形六神的床。

闞澤當真是寵他,瞧著他圓頭圓腦往被窩裡鑽都不阻止,還幫他找了個好地方,就靠在自己懷裡。他捏著貓爪子,貓睡的七葷八素,躺在他臂彎間露出軟的一塌糊塗的白肚皮,露出貓蛋蛋,睡的舒爽,夢裡都在吸鼻子,仿佛墜入了貓薄荷的海洋。

當貓的日子過的很舒爽,隻有一點。有了上一次的陰影,司景打死也不願在這屋裡頭解決自己的重要問題了。

有這個衝動時,他就悄摸摸翻窗回去,在自己屋裡用力嗯嗯。

地點對了,嗯嗯都是如此的酣暢淋漓。

如此兩三天,闞澤就察覺到了不對。貓砂盆裡空空蕩蕩,砂還是砂,顆粒分明,半點聚攏起來的模樣都沒。

結束了工作後,闞澤順道就去了趟寵物醫院。

“不排泄?”獸醫記錄下了症狀,解釋道,“可能是由於便-秘的原因。這樣下去,肯定對身體不好。”

闞澤蹙眉,在手機備忘錄裡輸入著,又問:“那,您看?”

醫生給了他瓶蓖麻油和醫用棉簽。

“用這個疏通疏通,”他說,“會好點。”

闞澤收起東西,道了謝,這才走出院門。外頭陽光正好,他微微低下頭,快速鑽進了車裡。

廣告牌上放的是司景的廣告,青年似笑非笑,眼梢微挑,眼睛裡頭風情濃的化都化不開,周身的氣息都在詮釋著風與月。他嘴裡咬了顆紅櫻桃,鮮紅鮮紅的噙在牙齒間,豔-色幾乎是橫衝直撞地撞進人眼裡。

房淵道也在看廣告牌,感歎:“司景真是天生的好苗子。”

情-色卻不下-流,甚至還帶著天生的野性和傲氣,愈發讓這個人的魅力翻了倍。

隻是,“平常的性子實在是惡劣了點,現在都進了工作室了,出門怎麼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闞澤的手指在座上無意識敲了幾下,淡淡道:“他這幾天沒工作。”

房淵道敏感察覺到闞澤並不喜歡挺這話,動動嘴唇,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闞澤還掛念著家裡的貓,趁著中午還有段休息時間,便回家看了眼。

打開房門,五顏六色的毛團子映入眼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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