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全是貓。大的小的花的不花的橘的白的長毛的短毛的,這會兒就像是開種族代表會議一樣齊刷刷塞在屋子裡,把長毛地毯占據了個嚴嚴實實。家庭成員二黑被這一群貓硬生生擠到了牆角,委委屈屈地從縫隙裡探出個狗頭,望著。
司景正在開會。
他搬了趟家,根據地自然也得跟著搬。這會兒手下的貓都聚集了過來,給他報告這幾天發生的大小事,長毛貓恭敬地給他舔著爪子,藍貓充當他靠著的枕頭,司景獨自橫臥在沙發上,就像是坐擁三千佳麗的帝王。聽見門開的聲音,幾百雙眼睛都轉了過來,幽幽地朝著這邊看。
被無數雙圓眼睛盯著,房淵道徹底被驚著了,瞧著這滿地的毛團子,艱難地試圖找個空隙落腳。
“闞哥,你這是買回來了個貓園?”
男人動作也是一頓,隨後換了鞋,搖頭。
“不是。”
房淵道窒息。
“隻有一隻是我的,”闞澤淡淡闡述,“其它的,應該是它帶過來的。”
房淵道麵目扭曲,瞧著這會兒坐臥美貓膝的司大佬,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臥槽,這該不會都是它勾搭過的吧?”
這到底是怎樣讓人羨慕的貓生啊?
司景懶洋洋抬起臉,對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凡人不屑一顧。直到熟悉的氣息靠近了,他才施恩似的站直短腿,腦袋蹭了蹭。
沒看過這陣仗吧?這都是我的手下。
是的沒錯,我就是這樣的大佬。
闞澤這會兒滿心卻隻有它的健康問題,抱著它往牆角走,“讓我看看......”
擠開貓團子,他在牆角看見了貓廁所。裡頭仍然什麼都沒有,顯然這個會議剛剛召開不久,公共衛生間還未能發揮其作用。
闞澤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在心裡數了數,已經有四天。
四天,再沒有任何排-泄活動,問題的確是很嚴重。
得采取行動了。
闞澤拆開了棉簽。
司景把爪子按在棉簽上,毫不知情地使勁兒一踢,瞧著它們滾走,再顛顛去追,相當天真爛漫,全然不知道自己待會兒會遭遇什麼。
蓖麻油被倒在了棉簽上,闞澤走的近了點,拍拍自己身旁。
“過來,小花。”
他語氣相當和藹,擺出了一罐魚罐頭。
“過來,給你吃的。”
司大佬毛尾巴一翹,高傲地走過去,順理成章被抱在懷裡。身上的毛被人順著紋路摩挲,他舒服的眼睛眯起來,就差在嘴裡頭溢出兩聲小呼嚕。
真好聞。
司景聞的心神搖曳不能自已,滿心盤算的都是待會兒怎麼吸。他的臣民下屬在底下眼巴巴望著,誰也不敢上前。
瞧著時機正好,闞澤捏緊了棉簽,忽然間扒拉開了毛尾巴。
......
嗯?
司景覺出了點不對。
闞澤對準了地方,使出了一招暴雨梨花針。上頭塗著的蓖麻油潤潤的,像是要被推進去。
嗯嗯??
......
我屮艸芔茻!
這是乾錘子!!
司景瞬間從香氣的甜蜜裡清醒了,瞪圓了本就圓的眼睛,幾乎占了臉的一半,又是吃驚又是不可置信。他猛地往前一竄,被人拽著後腿往後拉。
“這不行,”闞澤皺著眉頭教導,“生病了要治,插進去後,之後才能拉臭臭。”
我拉個毛線!
司景徹底被驚著了,瘋了似的往前掙,左扭右扭,就是不肯讓那棉簽順利地進來。
撒開老子!
我沒病!!!
闞澤不撒:“要聽話。”
司景使勁兒拿爪子踹他,惹急了,乾脆吭哧一口亮出尖尖的小白牙,咬在了闞澤手腕上。趁著男人手上力氣下意識一鬆,趕忙躥了出去。
快來貓啊,救駕啦!
底下一群貓本正瞪著眼睛欣賞大佬的神奇首秀,這會兒被他淒厲地叫了一嗓子,倒是反應過來了。一個兩個也顧不得再欣賞菊-花和蛋蛋,一群貓不要命似的往上撲,誓死要把大佬從這個凡人的手裡給救出來。
“喵......”
“喵嗚!”
當一群貓都撲上來,那架勢的確是嚇人的。旁邊的房淵道被嚇了一大跳,被毛團簇擁包圍,不知所措,隻得眼睜睜看著那奶茶色的短腿貓靈活地左躍右躍,在貓群的保護下,轉眼躥出了窗口,不知所蹤。
司大佬一頭紮回了自己家,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化為了人形,對著鏡子脫褲子。
他在某個特殊區域摸到了一小片濕滑的蓖麻油,神色陰沉,又是後怕又是驚惶,頭皮陣陣發麻。
“臥槽......”
還好,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再多那麼一點,他就真要和棉簽不可言說了。
他堂堂貓界大佬當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差點兒現場上演采菊東南下。司景活動了一下兩條腿,仍然能察覺到些許異樣,氣的司大佬隻想友善問候死對頭家仙人板板。
這特麼不僅是死對頭,這還是變-態啊!
司景躥去洗手間,拿著花灑衝洗了很久,這才勉強把異樣感衝洗掉。但遭受到巨大創傷的心靈,卻根本沒辦法恢複原樣。
做不得。
闞澤家的貓,絕對做不得了。
好在前幾天他斷斷續續從闞澤房間裡搬過來了不少小物件,倒是還能供他吸一段時間。司景從床墊子下頭扒拉了扒拉,抽出個枕套,寶貝地聞了聞,抱著上了床。想了想,他又抽出個枕頭,牢牢護住了自己差點兒被威脅到的神秘部位。
總覺得涼颼颼的。
司大佬心有餘悸。
還是當人吧。
起碼不會有這種威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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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重新以人類形態出現的司景彆彆扭扭出了門。隔壁的房淵道正灰頭土臉處理昨日百貓大戰的後續,好不容易把這些貓老爺們都請出去了,家裡東西也遭殃了不少,他往外掃著碎花瓶,卻聽咯吱一聲,隔壁門打開了。幾天不見的青年走出門,整容以待,依舊是平常的模樣,隻是站立的姿勢有些奇怪。
房淵道挺直了身,“回來了?”
“嗯。”
司景癱著臉,準備出門覓點食,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再見。”
看見就覺得屁-股發涼。
房淵道愣愣的,“哦......再見。”
他又垂下頭,繼續清掃著,闞澤提著垃圾袋子也出來,放在門邊,“把這個一起扔了,待會兒去貼幾張尋貓啟事——司景?”
司景的眼睛瞬間瞪得渾圓。
“站在那兒乾什麼,”闞澤輕聲笑笑,“這幾天,去哪兒了?”
“......”
青年仍然瞪著眼睛望著他,臉上都泛起了一陣不自然的紅。
闞澤看得好笑,又不由得心頭一軟,跨上前一步。
“你——”
還沒等他把“我很擔心”說出口,青年忽然伸出手,牢牢捂住了自己後頭,試圖擋住那嗖嗖往上冒的寒意。
闞澤:“......???”
司景飛快衝他致以親切問候,“再見。”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司大佬一瞬間慫慫地縮回到了房間裡,又咬著牙往腰上係了件衣服,護的更嚴實點。一麵係,一麵義憤填膺。
個禽獸!
“......”
“......”
剩下的兩人麵麵相覷。
這是怎麼了?
房淵道聲音艱難:“旁的我都可以裝作沒看見。”
可是,“到底是為什麼,要捂著屁-股?”
闞澤沉默了會兒,忽然勾了勾唇角。
房淵道更哆嗦。
不是,現在的死對頭......
原來看上去都是這麼gay裡gay氣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司景:我變成了人,這下你總沒辦法覬覦我那純潔的肉-體了吧?
闞澤:(意味深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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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貓之後
司大佬就格外蠢
這是我的錯覺嗎?
明明是霸氣人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