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來到這兒,變成了貓,他隻要稍微一餓,就會覺得全身沒力氣,頭暈眼花,好像下一秒就會靈魂出竅。
許西裡還記得魔尊走之前的警告,不讓他到處掉毛。
一開始他當然一直顧忌著,乖乖趴在固定的地方不亂動,畢竟按照魔尊心狠手辣的人設,對方說得出來就完全做得出來。
但由於剛才跟靈果鬥得太投入,許西裡不知不覺地,早就把魔尊的話拋到了腦後。
白貓餓得頭腦發昏,看看地上浮著的雜亂貓毛,趴在原處一動不動,隻想擺爛。
隨便吧,想扒他皮就扒吧,反正也快要餓死了。
霍歧站在屋內,看著眼前的情形,幾乎要氣笑了。
跟在魔尊身後進來的侍從也是神情一變,隨即便嚇得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魔尊平時並不喜歡讓侍從隨時候在殿內,他們一向都是沒事時便會自覺出去。
所以方才送靈果時,見白貓抱住果子便去啃,他人壓根插不上手,幾個侍從便也是退出去守在了殿門外,不敢多加乾涉。
畢竟他們也揣摩不透魔尊對這隻貓到底是何態度。
按說當初,白貓膽敢吞食魔尊的法力,該是死罪難逃。
但誰能想到,魔尊饒了白貓一命不說,還好吃好喝喂養著,甚至還把白貓留在了寢殿裡。
侍從猜測,魔尊對這隻靈寵是有幾分喜愛的。
畢竟白貓頗有靈性,的確十分討人歡心。連他們每次靠近,都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但這次,看著地上亂糟糟的貓毛,還有白貓在屋內胡亂跑鬨留下的痕跡,幾個侍從都忍不住後背冒汗。
上一個膽敢將魔尊的話當作耳旁風的,已經不知道投了多少回胎了。
如果魔尊因此動怒,不僅白貓要當場喪命,他們也會跟著丟掉性命。
霍歧神情晦暗不明,殿內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氣氛越來越壓抑。
幾個侍從對視一眼,都打算主動跪地求饒了,卻聽魔尊終於開了口。
男人似是緩緩吸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給它收拾乾淨。”
侍從一愣,旋即暗自大鬆口氣,匆匆擦去額間的冷汗,連忙應聲上前。
不出一刻鐘,寢殿便恢複如初。
許西裡還趴在地毯上裝死,下一秒後頸皮傳來力道,突然將他整隻貓提溜了起來。
“喵?!”看到拎著他的是魔尊,許西裡還以為對方真的要掐死他,尾巴當場炸毛。
結果“啪嘰”一聲,男人隻是將他放在桌麵上。
魔尊鬆開貓後撚了撚手指,抬手招來侍從,同時語氣嘲諷。
“蠢貓。”
“連吃東西都不會。”
許西裡:“……”
侍從聽從吩咐,動作嫻熟地撕開靈果果皮,甜香的氣息便飄了出來。
吃人嘴軟。
許西裡就當沒聽見魔尊那句話,他馬上把注意力全轉移到果子身上,兩隻眼睛刷得亮起,喵嗚喵嗚地衝侍從揮舞小短爪。
這副模樣,魔尊好似想到什麼,忽的皺起眉。
於是在果肉即將送到許西裡嘴邊時,男人忽然又開口:“等等。”
許西裡整隻貓便愣住。
便見魔尊麵無表情地抬手,拿過了侍從手裡的靈果。
靈果汁水飽滿,剛拿到手裡便順著指縫沾濕了指節,魔尊再次皺了眉。
許西裡滿臉茫然,不懂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等到霍歧動作略顯僵硬地把果肉送到他眼前,許西裡就更迷茫了。
這是……在喂他?
許西裡看看香甜的果子,再看看仍舊一臉冷漠的魔尊。
他饞得直吞口水,可他不敢吃。
白貓眼中滿是防備,剛才還一副急切的模樣,現在卻又一動不動了。
氣氛凝固了幾秒,魔尊神情不耐:“不吃?”
於是抬眼:“來人,把這些都扔了。”
“喵嗷!”
話音落下沒一秒,許西裡就整隻貓跳起來撲了過去,嗷嗚咬下一大口。
魔尊見狀眉間一挑,神情總算有所鬆動。
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總算是吃到了東西,許西裡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吃得越來越投入,期間好幾次都下意識想像上次那樣,抱住眼前的手指。
好像這個動作能讓他吃得更加方便踏實。
但每次爪子剛抬起來,理智就會及時冒出頭,提醒他,這不是彆人,是魔尊。
雖然對方剛才放過了他,但不代表他要是不小心把貓毛粘到對方手上,魔尊還會再放他一次。
所以整個啃果子的全程,許西裡都特彆矜持。
除了小尖牙在果子上啃來啃去,其他多餘的動作一個也不敢有。
但魔尊這邊,男人垂眼看著白貓一動不動的小短爪,神情間逐漸又透出幾分不悅。
霍歧回想著上次侍從喂食時,白貓的反應與動作,下意識便在心中冒出一個問句。
這蠢貓怎麼不抱過來了?
魔尊不滿意,果子便一直喂。
勉強吃到第三個的時候,許西裡已經開始不斷搖頭拒絕了。
但魔尊不為所動,眼神壓迫:“繼續吃。”
許西裡抱著吃得圓鼓鼓的肚子應聲倒地,喵嗚喵嗚碰瓷。
同時在心裡默默吐槽:……這個魔尊是真的有大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4-04 19:45:38~2023-04-05 19:0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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