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試探(2 / 2)

重新換上磁帶的時候,顧櫻按了暫停鍵,突然出聲問歸希文:“你會想我嗎,用英語怎麼說?”

歸希文沒聽清,放下報紙反問:“你剛才說什麼?”

顧櫻望著他的眼,一字一頓:“我說,你會想我嗎,用英文是怎麼表達?”

歸希文噗呲一聲笑出來,“那我可能不會。”

顧櫻瞪他,“你彆逗我了,你真的不會?”

“那你希望我會不會?”歸希文含著笑意望她。

顧櫻問得委婉,沒想到歸希文回答得比她更加委婉。

受夠了歸希文這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顧櫻徑直坐到歸希文麵前,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直接問道:“我去國外了,你會想我嗎?”

“當然會想。”歸希文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顧櫻心裡靜了一瞬,卻不太相信地上下掃視歸希文,“我看你表情一點也不會想我的樣子。”

她裝作惡狠狠的撲到歸希文胸膛,逼問他:“你該不會早就盼著我離開吧?”

歸希文笑了,眼裡眉梢都牽起笑意。

他把腦袋埋進顧櫻的小腹,語氣略帶委屈:“你講不講理。”

“要走的人是你,未來一年都沒有媳婦在身邊的人是我,你怎麼還賴我不想你,還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

顧櫻心裡一頓。

自從她決定要離開,幾乎沒有見過歸希文吐露真實的情緒,這兩句話裡,難得透出一些真情緒。

她伸出微微顫抖著的雙手,輕輕撫摸上歸希文的背,正要出言安慰,懷中的歸希文抬起腦袋,一臉笑意:“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我不是打算做生意麼,這段時間肯定很艱難,你走了我也少了後顧之憂,說盼著你早點離開也沒錯。”

顧櫻:“……”

得,她就不該想太多。

顧櫻撇開歸希文,決定暫時不理他,歸希文卻怡然自得地坐在顧櫻身邊,開始規劃給家裡安裝電話的計劃。

“你想想看,你去了國外,總得要打電話回來報平安,要是在國外出了個什麼事情,你及時打電話給家裡,咱們也好給你出主意。”歸希文細數裝電話的好處。

顧櫻一一聽著,知道歸希文的好意,嘴裡卻倔強:“哦,你都盼著我離開,我看我也沒必要總是打電話回來。”

“那不行,丈母娘和大舅哥叮囑我好幾天了,不裝個電話沒法和他們交代。”歸希文吐露真實的意圖。

顧櫻:“……”

顧櫻瞪向歸希文:“哦,弄了半天,你就是為了對我媽和我大哥交代?你都不想和我打電話?”

“當然也想啦,你能打電話過來我也很開心的。”歸希文補充說。

顧櫻:“……我看你一點都不想和我說話。”

這段時間,無論她怎麼逼問,都問不出歸希文心裡一點真心話。不知道歸希文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作不在意。

知道顧櫻要去國外進修之後,孫蘭和顧承誌心裡放鬆很多。

畢竟不是去做模特,而是去進修學習時裝設計,這無疑相當於去國外留學。

大院裡的人都傳開了,孫蘭也顯得臉上格外有光。雖說之前和顧櫻還因為做模特的事情的鬨了彆捏,她心裡的氣早就在大院裡一聲聲的奉承中消失殆儘。

“喲,孫蘭嫂子,你這閨女可真有出息,能去國外進修,多了不起啊。”

“是啊,顧櫻這孩子有大出息呢,咱們大院裡還沒有出國留學的,她是第一個呢!”

“這孩子不得了,等她回國之後,這得拿多少薪水?”

……

孫蘭聽著一聲聲讚歎隻說:“她不是留學,隻是去進修。”

“哎喲,那也沒什麼兩樣,我這段時間天天聽到顧櫻學英語,這和留學差不多。”

“是啊,留學不就是為了鍍金嘛,顧櫻去了一趟國外,她的身家也變咯。”

“到時候不知道這孩子還認不認得咱們大院裡的這些父老鄉親啊。”

……

大院裡傳遍了關於顧櫻要去國外進修的事情,從前顧櫻搬來大院,是個毫不起眼的姑娘,這會兒倒是有人開始吹噓,說第一眼瞧見顧櫻,就覺得這姑娘以後不簡單。

人要是發達了,總有人來自動替你吹噓。

張濤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拉著歸希文發了半天牢騷:“你說奇了怪了,那天參加時裝沙龍,是我和顧櫻一起參加的,怎麼那位穆爾大師隻看中顧櫻,沒看中我呢?”

張濤也是在顧櫻決定去國外進修之後才知道那天在時裝沙龍上碰見的老爺子是個大人物,可惜同運不同命,明明是同一時間碰上的,人家老爺子眼裡隻有顧櫻。

張濤摸摸自己腦袋上一頭濃密的頭發,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我改天去算算命吧。”

歸希文捧著剛買來的電話,呲笑一聲:“你得了吧,人家老爺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上。”

張濤:“……”

張濤:“行唄行唄,就你媳婦厲害,我怎麼想不通找你來吐槽。”

張濤煩躁地撓了幾下腦袋,望著歸希文手中的電話,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我說希文呐,你真的舍得放你媳婦走啊?”

“你要知道,這一走,一年就不能見麵了。”

歸希文哼笑,“一年而已,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見麵。”

張濤有幾分意外,疑惑地打量歸希文:“你有這麼豁達?”

依照他對歸希文的了解,歸希文應該很不舍才是,畢竟以前顧櫻給他做的衣服,他都要穿出來顯擺好幾天,現在顧櫻人都要出國了,怎麼歸希文反而淡定了呢?

“你該不會是故作淡定,實際上心裡難過得要死吧?”張濤覺得這樣比較符合歸希文的性格。

“得了得了,就你聰明。”

歸希文諷刺一句,往樹乾上一靠,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燃,長長籲了一口氣。

煙霧繚繞中,他一聲不吭抽完一支。

末了將煙蒂踩在腳上,捧著電話道:“不說了,我得回家裝電話了。”

他的小媳婦不同於旁人,心思敏感得很。

他可不敢露出半點令她擔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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