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最近兩天都不太對勁,變得比修行以前還要沉悶了。”
“但是問他又什麼都不肯說,而且臉色還會變得更差。”
“總覺得要回歸修行以前……不是比那之前更自卑的樣子,我們就很擔心。”
“左右想想,隻好過來找您,希望您能幫著開解一下。”
“山姥切最是信服您的話,說不定願意把煩惱說給您聽呢。”
國廣派的兩振刀你一言我一語地將兄弟這幾天的變化說給鬱理聽。
山姥切國廣的性格本身就是安靜不多事的,如今本丸裡刀劍眾多,放在空地上也能列出一個規模不小的方陣了,這裡麵性格出彩愛笑愛鬨的更是不少,在他們的不斷活躍下一些本來就挺安靜不作妖的老實刀們自然更容易泯然於刃群之中,平日裡輕易注意不到,像山姥切這樣曾經有著喪氣前科的哪怕情緒上出現問題大多數同伴也很難看出來。
也就是同刀派的兄弟平時接觸得更多也更加關心彼此,才察覺出不對勁。
鬱理聽著兩刃的絮叨,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儘快解決的。”她直接應下,卻沒有立刻起身去尋人。
若是以前的鬱理說不定一聽完就能急吼吼直接去找當事人憂心詢問,恨不能立馬幫忙掃平一切,而如今的她卻不會再如此。
一來被被的性格也不適合那樣過於直接的追問,鬱理也不願意這樣對待。
二來這也不是緊急到需要立刻出手解決的問題,有的是時間去使用更溫和的手段。
國廣家的兩刃見主人應下這件事就已經很高興,主人說會幫忙就一定做到,至於後麵要怎麼做就不是他們該操心的地方了。
還在糾結自責中的山姥切國廣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幾天的異常不但被兄弟們發現了,詢問未果後還直接捅到了主人那裡,依舊沉默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就這樣又過去了兩天,出門四天的髭切修行歸來了。
“我去了賴朝那裡一趟,見證他風起雲湧的一生,直到他建立幕府,成為史上第一位天下人。之後就覺得無趣便回來了。”
重歸來的太刀說話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漫漫的源家風雲對於這振千年古刀而言,終歸都成為過去。他金色的瞳眸如今正注視著現在,對其彎唇淺笑。
“不過,庇佑之力還是順利取回來了哦。以後,我就隻作為你的重寶發揮力量吧,家主。”
他的當眾改口驚訝了不少刀劍,畢竟四天前還一口一個“主公”的。不由都轉頭看向主君,發現她臉上完全沒有意外之色。
於是又有刃悟了,應該是源氏的兄弟倆結束了鬨彆扭重新統一陣線了。畢竟他們主君如今披露出來的能力和身份配本丸裡任何一振名刀都隻有綽綽有餘的份。
“怎麼了?”見鬱理看著他不說話,髭切歪頭問了一句,“我的新著有什麼不妥嗎?”
眾刃精神一振,忽然就想起來膝丸新陣服綁在腰間的護甲被主君說漏嘴沒有以往腰細腿長了,這回同是源氏的髭切回來後就沒有這些,不但腰細腿長,還掛了件毛領長披肩,看著更英武瀟灑了啊!
刃群中有刀飛快看了薄綠發的青年一眼,又悲憫低頭。
膝丸,真慘。突然被強行置換了修行順序,竟然是被他哥當成試錯工具人在用啊。
弟弟丸這會兒全然沒意識到這件事,甚至還在為親哥吸取教訓挺振奮:“沒有問題!兄長的新陣服很英武!”
鬱理也沒反應過來,她這會兒正以一個看過他因為特化換過四回造型的嬸嬸角度單純地欣慰:“髭切,你終於好好的把外套穿上了。”太不容易了啊!
現場全員:“……”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噗的,反正後續在場的刃不少都低低笑了出來。
本丸著名迷糊老刃終於記得好好穿上外套這件事確實要比他換什麼新造型更值得關注啊。
“開玩笑的。”鬱理也笑了,“很帥,很帥啦。騎上戰馬就是妥妥的白馬王子啦。”
“哎,王子嗎?”得了這麼一句評價的當事刃先是一愣,隨後緩緩笑了,“千年過去,沒想到會被這麼說啊。”
“難道說你跟三日月一樣更喜歡被叫老爺爺?”鬱理看了他一眼,順嘴回道,“也不是不行,王子這個稱號給一期更合適來著。”
圍觀的刃群裡,突然被點名的藍發太刀聞聲一愣:“我嗎?”
“不行!”沒來得及有什麼後續反應,護兄心切的膝丸一把就擋住了全部鏡頭,“家主先稱讚的是兄長,怎麼可以又把它轉給彆刃!”
然而源氏有弟弟,粟田口家更是有一排弟弟。
“我們一期哥也可以當王子的!”
“就是!大將也沒說王子隻能一個人當!”
兩邊的弟弟就開始為了一句稱讚爭了起來,現場的吃瓜群眾看得簡直能笑彎腰。
隻有鬱理覺得自從她掉馬以後全本丸的智商也跟著掉落了不少。
“都彆鬨了。”她頭好痛,“大家都很帥氣,都是王子行不行?”
弟弟刀們:“不行!”稱讚爛大街就沒意義了!
吃瓜群眾們的笑聲更大了。
短暫的笑鬨過後,本丸裡一切照常運轉。
山伏國廣也出發去修行了,臨行前又一次拜托鬱理好好關照他的兄弟,鬱理也笑著回應等他回來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
僧刀先是一愣,隨後像是又放下一層心事般哢哢大笑著出了門,能不帶牽掛離家修行那是再好不過。
如此,又過了三日,櫻花盛期已經半過的時段,本丸集體發放了春夏用的輕裝。
新皮膚……呸,新衣服到來,眾刃又是樂了好一陣。
都是輕便的日式和服,日常裝束而非隆重的紋付袴,所以大家都很興奮,有些刃甚至為此更換了發型。
大家的全新形象自然也是讓鬱理飽了一回眼福,有些甚至稱得上驚豔。
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無形鼓勵了什麼,總之一開始還隻是短刀不時跑上二樓給她秀新衣服的情況,慢慢就發展成打刀太刀等等其他刀種借著端茶送水的活計也在麵前晃,左拉右扯的就想求一句誇,次數多了她乾脆就放下工作直接去了樓下。
行,她給他們場地專門發揮一下,正好中場休息一陣再回去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