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偷龍轉鳳裡的真公主(4)(2 / 2)

拯救悲劇人生[快穿] 意鵝 23371 字 10個月前

倘若沒有之前李欣榮和任小妹的證詞,以及暗衛從信王府傳來的消息,他這副模樣還很能騙人。

今天晚上丁二審訊了這麼多人,還從來沒有這樣討厭一個人。

真把皇家暗衛當成傻子?

“先給他20鞭,再烙個鐵,夾棍也安排上,拶刑最後上。”

丁二直接給霍卓上了全套服務。

他已經不是信王世子了,作為階下囚,不配合審訊,能怎麼辦?

大刑伺候!

“我老實交代了,你們這是私刑,是違法的——”

鞭子剛上身,霍卓一陣殺豬叫,淒厲的叫聲讓李家那些罵李阮秋的人全閉了嘴。

審訊的人對曾經的信王世子都這般凶狠,他們豈不是待宰的羔羊?

“我要見父王,父王救我……”

霍卓疼得滿頭大汗,他完全忘了,曾經是怎麼將明庭和任天行做比較,心裡如何看不上魯鈍憨厚的信王。

這時候他一聲聲父王,隻認明庭這個父親,讓任家人心裡無比悲涼。

兒子(弟弟、哥哥)輕而易舉地背叛了任家,把所有罪名拋給他們,從沒想過他的指控會讓任氏一族落得什麼下場。

“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丁二再次問霍卓。

受了刑,霍卓全明白了,前麵的人已經招供,把他供出來了。

此時,霍卓用憤恨地眼神盯著任家四口。

他把他們當成家人,結果爹爹娘親兄長妹妹這樣對自己?

難道以前見麵時候的那些好,都是假的?他們並不在乎他這個人,而是他信王世子,乃至未來太子的身份?

對任家而言,他隻是為任家謀取權勢地位的工具?

一股悲憤充斥著霍卓的內心,發現真相如此殘酷後,他隻能老老實實的從12歲生日第二天說起。

霍卓邊說,書吏一邊寫。吃了苦頭,他這回沒敢有半點隱瞞。

李鐸從李欣榮招供的時候開始發懵,再到任小妹,現在又有霍卓親自證實,他才鬨明白。

原來他處心積慮換孩子,以為霍卓是李家的兒子,沒想到一開始任芙蓉那個賤人另有打算,背地裡偷偷扶持娘家!

李家辛苦遮掩一切,卻是給任家做了嫁衣。

要不是事情曝光,等霍卓登上皇位,祝陽侯府什麼好處都沒有,最後的大贏家會是任家!

狗賊!苦於口中被爛布塞著,否則李鐸恨不得對旁邊的任天行破口大罵。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李鐸十分肯定,絕對是任家和霍卓出了紕漏,被宣帝察覺,才會有牢獄之災。

可是李家冤枉啊!

兒子不是李家的,他們侯府一點兒好處沒拿到,是被任家算計的對象,偏偏這時候受連累,真是委屈大了!

霍卓簽字畫押的時候手指腫粗得像紅蘿卜。

丁二嗬斥一聲快點兒,他連忙哆哆嗦嗦地寫下“任卓”兩個字。

見霍卓這麼識時務,不敢再用國姓,丁二沒再為難他,把人掛一旁的架子上。

等任芙蓉進來,審訊室木架上分彆掛著任天行、任大哥、李鐸,李欣榮、任夫人、任小妹、霍卓。

除了任小妹,其他人都被刑訊過。

“榮榮!”

任芙蓉撲向李欣榮,看著女兒紅腫的手指充血成深紫色,她終於後悔了。

當初為什麼要動那個念頭,連累了女兒。

任家三代不能科舉,可以耐心等第四代啊!

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家裡有千畝地收租,至少衣食無憂,為什麼非要鋌而走險?!

現在任家才是真的完了……

“都是我的錯,求聖上開恩!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不關我女兒的事,我哥哥也是被我蠱惑,是我一意孤行啊……”

任芙蓉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她將所有責任攬在身上,隻求能留下兄長和孩子們的性命。

“是我讓哥哥把小郡主隨便找個地方丟了,謀害皇家子嗣罪該萬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任芙蓉說完,摸出袖子裡藏著的金釵,狠狠紮向喉嚨。

結果,金釵被丁二手中的石子打掉。

“侯夫人,想死可沒那麼容易。”丁二沒把這些小伎倆放在眼裡。

“皇上沒叫你死,自戕也是大罪!侯夫人想罪上加罪?”

丁二摸著下巴,琢磨了片刻。

“既然侯夫人想嘗試一下死是什麼體驗,來人,給她上貼加官。”

所謂“貼加官”,是用浸濕的桑皮紙一層一層蓋在臉上,直到封住鼻口無法呼吸,最後窒息而亡。

任芙蓉躺在條凳上,一張張濕紙蓋住她的臉上。

唔!任芙蓉蹬腿奮力掙紮著,可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濟於事。

當她以為自己真的會死時,丁二猛地揭開厚厚的紙層。

“呼……咳咳……”任芙蓉臉上充血,變成豔紅色,女人胸脯激烈地起伏著,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還想死嗎?”丁二笑著問道。

要是輕易讓重犯死在審訊的時候,他回去也要領罰的。

見任芙蓉搖頭,丁二冷哼,一把捏斷她的手腕。

“自有你掉腦袋的那一天,不過不是現在!再給我添麻煩,我拿你女兒開刀。”

雙手劇痛的任芙蓉使勁搖頭,她知道錯了,再不敢了。

丁二沒繼續廢話,掛上了任芙蓉,最後親自去請了李阮秋。

李阮秋雖然狼狽,可她始終挺直著背,仿佛還是高高在上的信王妃。

可她的虛張聲勢在看到審訊室那些熟悉的麵孔後,瞬間破防。

“念念——”李阮秋第一個來到李欣榮麵前,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王爺不會放不過你們的!”

李阮秋心疼極了,導致旁邊的李鐸忍不住動了起來。

蠢貨,這個大蠢貨!咱們都被騙了!

李鐸快被妹妹氣死,他怎麼有這樣的蠢貨妹妹?

這些年,霍卓一直養在李阮秋身邊,難道她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人家父子兩年前已經相認了,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李阮秋到底有多蠢啊!

李鐸恨任家,恨任芙蓉,也恨親生女兒李欣榮。

這個逆女,明知真相還不告訴父親,她可是李家人,任家到底給她灌了什麼**湯?

現在看到蠢妹妹把李欣榮當成親生女,李鐸要不是嘴巴塞著爛布,早開口罵她了。

李阮秋好歹還掛著信王妃的頭銜,丁二沒有用刑。

不過,他非常善良地把真相告訴了李阮秋。

得知親生女兒被任家遺棄在外麵,生死不明。這些年她視若親子的霍卓是任家子,她當成女兒疼的李欣榮是侄女……李阮秋一陣眩暈。

“不,這不是真的!念念是我的孩子,你騙我……”

之前,李阮秋還抱著希望,認為李欣榮是她和明庭的女兒。

皇家子嗣少,所以極為重視血脈。

有女兒這個橋梁,不管她曾經做錯了什麼,以明庭的溫厚善良,一定會跟宣帝求情。

哪怕祝陽侯府被奪爵,宣帝至少會看在信王和小郡主的麵子上,留下李家人的性命。

可現在,丁二戳破了李阮秋的美夢。

“我不信!”

李阮秋抓著任芙蓉的衣服,“嫂子你告訴我,念念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兒……”

任芙蓉比任何時刻都希望李欣榮是李阮秋生的。

這樣至少她有郡主身份,失而複得的郡主,等待她的會是無限榮寵,而不是跟他們一起蹲大牢,受拶刑。

“夠了!李阮秋,你還沒清醒嗎,我們被任家耍了!”

李鐸好不容易才把嘴裡的布頭吐出來,衝著妹妹大罵道。

“這十四年,我們兄妹被他們玩弄股掌之間,你還沒清醒嗎?彆做夢了!”

丁二看了一場好戲。

刑部的大人們坐在旁邊,一個個也被這曲折離奇的事情驚呆了。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霍卓冒充皇家血脈,要是沒被發現,他會一步一步成為太子、皇帝,霍家江山神不知鬼不覺被人顛覆。

不得不說,任家走了一步險棋,還差一點兒成功了。

這樣的潑天富貴放跟前,誰都難免動心……

咳咳,這真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老大人們連忙穩住心神。

宮裡,霍天嬌見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姐姐。

得知了簡靜姝的經曆後,小姑娘穩重矜持的臉上終於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她驚愕地看著簡靜姝,忍不住握住了對方的手。

哪怕這段時間宮女給簡靜姝的手塗抹了很多東西,可是跟霍天嬌比起來,她的手依舊有些粗糙。

“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霍天嬌恢複了平時的模樣,十分認真地說道。

明庭也是第一次見到另一個女兒。

明明才14歲,已經一板一眼像夫子一樣,缺少少女的天真活潑。

想到這個女兒婚事上的波折,明庭心生憐惜。

韓新竹是才女,教出來的女兒自然是飽讀詩書。

她對霍天嬌非常嚴格,導致小姑娘小小年紀端莊持重,雖然很得長輩們喜歡,但到底缺少年輕人的活力。

“嬌嬌可不要大包大攬,那樣你姐姐會不好意思的。”

明庭笑了起來,“你們是親姐妹,應該相互照顧相互扶持。”

“是,我們記住了!”兩個少女相視一笑。

“母後,靜姝剛回來,身邊沒有同齡的女伴。您受累,把嬌嬌也留下吧!要是她們能學得母後兩三分本事,日後我就不用擔心了。”

明庭仗著是受寵的小兒子,跟董太後一頓撒嬌。

韓新竹的教育方式他不喜歡,再這樣下去,把霍天嬌教成了不知變通的小古板,那怎麼行!

謀算、管家、後宅的一些事情,都得學一學!

讀書雖然是好事,但是隻沉溺詩詞歌賦,不懂生活不會謀劃,沒有保護自己的手段,日子照樣過得不舒心。

明庭素來不反對女子有心計,世道對女子不公,才更需要多學一些。

雖然他作為親王,有能力壓著女婿一家,讓他們不敢對女兒不恭敬,可他難道能管著小兩口屋裡的私事?

如果她們不嫁人,他可以一直護著。

要是選擇婚姻,明庭還是希望兩個孩子以後能和夫君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好好好,留下!都是哀家的孫女,哀家都教。”

小兒子這般親近,老太太很是受用。

她能從大風大浪裡搏殺出來,成為太後,靠的可不隻是一張臉。

當初宮裡比她溫柔比她貌美的女人多太多,董太後年輕時候吃過虧上過當,後來才學聰明。

今天既然明庭這麼懇求了,她便教教孩子們。

“謝謝皇祖母!”

姐妹倆露出笑臉,在董太後招手後,兩人上前,一左一右被老太太摟住。

明庭讓寶柱親自回王府傳信,告訴眾人一切安好,不用擔心,又轉告韓新竹,太後留安壽郡主在身邊,請她將霍天嬌慣用的東西收拾一下,寶柱好送進宮。

“王爺沒事就好!”錢側妃連著說了幾聲阿彌陀佛。

從李阮秋被抓走後,她的心一直懸著。

錢側妃是小官之女,沒什麼大誌向,在王府也是關著門過小日子。

她不吹枕邊風,不給娘家謀福利,信王來了她當成領導伺候,信王走了她繼續吃吃喝喝。

在錢側妃看來,隻要信王不倒,她一輩子都舒舒服服的,這樣挺好。

所以李阮秋和霍卓被帶走後,她才那麼驚慌。

反倒是韓新竹,一開始非常擔憂,可之後冷靜下來仔細分析,覺得王爺肯定不會有事,也慢慢放鬆下來。

現在得知太後留下了女兒,韓新竹非常高興。

一方麵證明了她的猜測,信王府平平安安;另一方麵女兒得太後指點,由太後教養一段時間,日後婚嫁絕對會更上一層樓。

不管怎麼說,見到寶柱,信王府上上下下鬆了口氣。

隻要王爺始終榮寵在身,信王府不倒,他們才有好日子過。

所有供詞,被丁二整理後呈給一直等結果的宣帝。

而這時候,丁一也找到了當時涉事的人證。

盧太醫被祝陽侯重金收買,事後辭官,帶著一家老小隱姓埋名在小縣城開醫館,人已經被抓捕回來。

曲產婆收了一百金,錢留給了兒子,服了毒把秘密帶進了地底下,她的兒子一家也被找到了。

另一個崔產婆比較狡猾,擔心侯府殺人滅口,拿了錢連家都沒回,去老家投奔親戚,自然沒逃過暗衛的追蹤。

至於婢女和太監,有李阮秋身邊的人,有祝陽侯府的人,這回一起下了大牢。

在審問拷打後,他們的證詞也拿到了。

宣帝和明庭分著看了證詞,明庭看完後久久不語。

“皇兄,她為什麼這麼做啊?這次生女兒,下回再生嘛,為什麼要換孩子?一想到靜姝吃了那麼多苦,我心裡就難受。”

“你啊,也不關心朝中大事。當時老祝陽侯貪汙賑災銀的事情曝光,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你以為朕會給侯府留體麵?”

宣帝搖搖頭。

他也希望明庭能入朝,幫襯自己。

可是弟弟說,他沒大本事,隻喜歡吃美食。而且上朝太辛苦,他不要起那麼早,最後宣帝隻能作罷。

沒想到,這些朝中大事他一點兒不了解。

真的是個逍遙自在王,雙手插兜,啥也不管。

“你說吧,怎麼處置?朕聽聽你的意見。”

宣帝弄明白全因後果,心裡的疑問沒了。

不過,他知道弟弟是個重情寬厚的人,如何處置,還是要參考一下明庭的意見。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兄,該怎麼懲罰律法裡寫了,我說了不算。”

明庭搖搖頭,說一切聽宣帝的。

弟弟如此信任,宣帝倒也沒客氣。

侯府奪爵,李阮秋賜鴆酒,李鐸、任芙蓉和當年的太醫、產婆一乾人秋後問斬。

至於任卓和任家……

宣帝想到明庭曾經說的,讓他們體會簡靜姝受過的苦,所以他鬆了鬆手,判了流放三千裡。

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上路,要是命大活下來,等到了北方的夏穀河,天天挖礦伐木,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李欣榮不是和任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麼,一塊兒去!

至於李任兩家族人,任家遠離政治圈多年,作惡的不多,都是流放。

祝陽侯李家,二房三房四房的男人幾乎都有官職在身,多少都有些不乾淨。

凡罪大惡極或牽扯人命的,跟李鐸一樣,秋後問斬,其他人判流放。

還有李鐸妾室的娘家,梅家,也是一樣。

宣帝不是個殺性重的君主,而且小侄女找回來,他也想給孩子祈福,還是不要造太大殺孽。

當聽到丁二說李阮秋想見明庭一麵,宣帝皺起眉頭,剛準備駁回去,明庭來了。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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