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錢攻略(2 / 2)

郭屠戶才放完狠話,不期然對上樊長玉那個眼神,心頭莫名一激靈。

比起做做樣子的狠,那丫頭的身上那股狠勁當真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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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長玉沒把郭屠戶的挑釁當回事,又有了二兩銀子的進項,她去集市上轉了轉,給家中一大一小兩個藥罐子抓藥花了將近半兩銀子,買了一些製鹵湯需要的香料又花了百來文,剩下的銀錢刨去一兩用來買豬,能用的便不多了。

她挑挑揀揀買了些年貨往家走,還沒進巷子裡,就瞧見一隻雪白的矛隼又從自己家那邊飛向了高空,似乎和之前看見的那隻是同一隻。

樊長玉有些奇怪,那隻矛隼難道經常在這邊找吃的?

經常來……那有機會逮到的吧?

海東青瞬息便飛沒了影,但樊長玉已經在心裡盤算著,逮到它拿去集市上能換多少錢了。

她推開院門,一眼就瞧見男人房間裡的窗戶半開著,他披一件玄色舊袍坐於案前,長發披散在周身,神情沉靜,結了痂的瘦長手指捏一根毫筆,正在專注抄寫什麼。

窗外種有一株紅梅,是從前她爹種給她娘的。

今年大抵是這梅樹也知曉故人不在了,入冬以來,隻結了一個小花苞。

滿枝的霜雪中,獨枝頭一抹豔色,饒是如此,竟也沒比過屋內人容貌的十分之一二。

細雪被風吹進窗內,有的還落到了男人發間,墨發下的眉眼,實在是清冷又精致。

樊長玉呼吸淺淺一窒,在男人抬眸看來時,她也沒急著收回目光,繼續大大方方望著他問:“你開著窗不冷麼?”

謝征同她視線相接,發現對方依舊盯著他,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避開了她的目光道:“屋中暗沉,開了窗光線好些。”

嗓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清透。

樊長玉“哦”了聲,把手中東西拿回正屋放下後,又去看了看午憩的胞妹,才給他弄了個炭盆子送過去。

大抵是房中一直開著窗的緣故,樊長玉進屋後隻覺裡邊冷得跟屋外沒什麼兩樣。

她瞥了一眼案上已放了厚厚一疊的紙張,忍不住問:“你在寫什麼?”

寫了這麼多,怕不是凍了一上午,他不冷的嗎?

謝征寫完最後一個字,收了筆卻因為沒有筆枕,隻得將沾著墨汁的毛筆暫且擱到了硯台的缺口處。

他淡淡道:“替人抄些書。”

樊長玉知道抄書是什麼意思,從前宋硯為了補貼家用,也會給人抄書。

她這才注意到案角還放了一小摞書冊,不由問:“你出門了?”

他如今雖能下地了,但也隻能拄拐在房內走動,去書肆可得走好長一段路。

樊長玉忍不住道:“下雪天路上濕滑,便是掃乾淨了雪,地上可能也有薄冰,你拄拐出去太危險了些。”

她連珠彈似的說了這麼多,謝征神情微怔,隨即才斂了眸色道:“我托鄰家老丈帶回來的。”

樊長玉麵色稍微好了些,但想到他抄書的緣由,還是抿了抿唇道:“你既已同意假入贅與我,我便會兌現承諾讓你好好養傷,眼下拮據隻是房地尚未過戶,你……沒必要去抄書。”

讓一個傷病之人拖著病體頂著寒風抄書掙錢補貼家用,樊長玉心中過意不去。

冷風灌進屋子,謝征未束的長發亦被拂動,他看著因他抄書而蹙眉的女子,又想起她同自己商量假入贅時說的那些話,淡漠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微妙。

他抄書可不是為了補貼家用。

海東青送信還是太招人眼了些,貿然出現在城中總會叫有心人察覺,抄書送出去的這些消息,便是他韜光養晦的日子裡對徽州的部署。

謝征不想叫眼前女子誤會,說:“閒著無事,抄書解乏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越是這般說,樊長玉反而越堅定心中的猜測。

畢竟誰會大冷天的吹著寒風抄書解乏?一時間心情格外複雜。

這天直到入夜,樊長玉哄睡了胞妹,躺在床上望著帳頂,滿腦子想的還是怎麼賺錢,要是能逮到那隻大隼就好了,說不定能換好幾兩呢!

一牆之隔,謝征同樣遲遲未能入眠,他披衣坐在床頭,手執一卷書卻沒怎麼翻,好看的眉頭擰著,眸色幽深複雜,似在思考一件讓他頗為頭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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