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你(1 / 2)

長寧也看到了樊長玉,當即就撒開腳丫子蹬蹬蹬跑了過來:“阿姐!”

她頭上兩個揪揪隨著她跑動一顫一顫的,一張圓臉嫩白,穿著件厚實的襖衣,整個人看上去像一顆長出了短小四肢的雪球。

地上積了薄冰,很容易滑倒,樊長玉忙道:“你慢些跑,當心摔著!”

長寧才不聽,跑到樊長玉跟前,伸出短胖的小手就抱住了她一條腿,揚起臉衝她咧嘴笑。

這一打岔,算是揭過了宋硯方才說的那句莫名的話。

樊長玉寵溺摸了摸胞妹的發頂,抬頭看向宋硯時,麵上已是一片疏離之色:“宋舉人還要忙著喬遷,我就不多打擾了。”

小長寧也看到了宋家母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整個人都躲到了樊長玉身後,一隻手攥著長姐的袖子,小嘴抿得緊緊的。

樊長玉說完也不再等宋硯回話,牽起胞妹的手便往家門口走去,小長寧嘚瑟地走路都在蹦躂。

圍觀的人瞧見這一幕多是唏噓,原本還有幾分替樊長玉惋惜,但見她招贅的夫婿一表人才,模樣比起宋硯來也是有過之而不無極,又覺著樊長玉是個有福氣的。

宋硯看著樊長玉的背影,眼底依舊瞧不出什麼情緒,視線落到那赭色衣袍的男子身上,多停留了幾息。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有人在看他,懶洋洋抬起了眸子,目光散漫,給人的壓迫感卻極強。

和他視線一對上,宋硯隻覺像是被野狼盯住了一般,汗毛都不自覺豎起,他皺起了眉。

樊長玉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已行至家門口,見謝征拄拐站在那裡,略有幾分歉意地道:“你傷還沒好,出門多有不便,沒必要由著寧娘胡鬨……”

在她看來,是胞妹年幼不懂事,給眼前這人添了麻煩。

謝征收回目光,懶洋洋掃了樊長玉一眼,隻說了句:“不妨事。”

她的事情他早從鄰家趙大娘口中聽了個七七八八,不難猜測那藍衫男子的身份。

樊長玉說:“外邊風雪大,回家吧。”

謝征輕輕點了頭,三人轉身進了家門,像極了一家三口,落在不遠處的宋硯眼中,卻是出奇地刺眼。

宋母見兒子一直盯著樊家姐妹二人和那贅婿,皺眉喚道:“硯哥兒?”

宋硯這才回過神,看了宋母一眼。

這場送彆被樊長玉那般落臉子,宋母心情早沒了,她也怕兒子再被那樊家丫頭蠱惑,催促道:“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

宋硯淺淺應了一聲,在眾人的跟送下往巷子外的馬車去,看似平靜,捧著錦盒的手卻早已大力到手背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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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長玉並沒有被宋家母子影響到多少心情,一回到家她就趕緊把身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了下來:“今日有個鄉下老伯來趕集,我跟他買了隻雞和一些雞蛋。”

長寧蹲在地上看著那隻被綁起來的蘆花雞很高興:“大花雞,下雞蛋!”

樊長玉好笑道:“這是隻老母雞,不下蛋了,改天燉湯了給你們補身子。”

彼時謝征還不知她為何要說改天。

樊長玉心裡的算盤卻已打得劈啪響,有了這隻老母雞,她就能做陷阱試著抓那隻經常出現在這一帶的矛隼了。

她爹雖是個屠戶,但打獵也是一把好手,她從前還跟著她爹去山上獵過野豬,抓過野兔,自然也是會做一些陷阱的。

樊長玉問胞妹:“你們中午吃的什麼?”

長寧指著桌上還沒來得及收的碗:“大娘做的麵糊糊。”

樊長玉並沒有多少意外,從前她不在家中時,趙大娘就經常幫她照顧長寧。

長寧口中的麵糊糊,自然也是麵粉做的,在尋常人家家中已算是不錯的吃食。

鎮上其他人家吃粗米蕎麵的都有,但樊家在吃食上一向精細,從樊長玉有記憶起,她們家吃的就一直是精米,偶爾有粗米,也是她爹自己一個人吃,從來不會給她們母女三人吃。

她道:“咱們晚上做鹵肉飯,做好了也給大娘和大叔送些去。”

大抵是說曹操,曹操到,樊長玉剛說完那話沒多久,趙大娘就過來了。

宋家搬遷那般大的動靜,趙大娘在家中自然也是知曉的,隻是她跟樊家交好,又是看著樊長玉長大的,瞧不上宋家那副做派,沒出門去湊那個熱鬨。

宋家母子走了,她才聽人說樊長玉回來跟那母子二人碰上的事,怕樊長玉心裡不好受,忙過來看她。

她進門就忍不住道:“我聽說宋家走前還裝模作樣拿個盒子給你,這是做給街坊鄰居們看的吧?那母子倆惡心起人來當真是一套一套的!你成婚那日他還送了對勞什子泥人過來……”

話一出口趙大娘就後悔了,她忙捂住嘴往屋子裡掃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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