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路,雄州。
前知州吳文淵早在一切交接妥帖之後,便急匆匆的拖家帶口,往東京趕了去,生怕慢了。
預想中的幺蛾子並沒有出現,雄州上下,一應官員,包括前任知州吳文淵在內,都異常的配合。
那日春風樓宴會之後,那個叫做張妮的金發胡女,次日也被送到了徐章落腳的官邸內,而且還是雄州通判孟琦親自帶人送來的。
直到晚上下衙之後,徐章才知道這個事兒。
“侯爺,東京來的家書!”王破敵拿著信件,興高采烈的跑到徐章跟前獻寶。
“家書?”
徐章心中一凜,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莫不是明蘭生了?”
王破敵仍舊笑容燦爛,把書信送到徐章手裡。
信雖隻有一封,可裡頭的信紙卻不止一張,頭一張是以明蘭的口氣寫的,但不是明蘭的筆跡。
老太太筆跡,徐章如何認不出來。
想也知道,肯定是明蘭口述,老太太在旁執筆捉刀。
幾張信紙,先是明蘭,然後是老太太,最後還有一張,乃是長榕的。
“哈哈哈哈哈!”
第一張還沒看完,徐章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徐章素來沉穩,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王破敵迫不及待的激動的問:“侯爺,莫不是大娘子生了?”
“生了,生了,龍鳳胎,大的是女兒,小的是兒子。”徐章同樣很是激動的說。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王破敵異常興奮,簡直比他自己媳婦生了孩子還要開心,對著徐章不住的作揖道喜。
添了一雙兒女,徐章心情極好,臉上笑容怎麼也掩蓋不住,接連好幾日,剛剛接觸不過月餘的同僚下屬們,也發現了他們這位新來的上官的變化。
又數日,離開了大半個月的孫平寇終於回來了。
“他們什麼反應?”雄州的政事,徐章基本上都丟給了手底下的同僚們處理,自己隻把控一個大的方向,但編練五州兵馬之事,徐章卻頗為上心。
這可是臨行前,韓章特意交代的。
練五州之兵,以抵遼人。
孫平寇帶回來的消息還不錯:“目前來看,沒有反常的。”
這才多久,孫平寇也不可能把人安排到那幾個指揮使的身邊去,而且時間太短,孫平寇連走五州,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帶上了某些人主觀臆測的信息。
“這麼看來,曹家的手伸的還沒那麼長嘛!”若是連河北路禁軍都落入曹家之手,那整個大宋,豈非已有半壁江山,被曹家握在手中。
韓章和錢灝等人,之所以在太後下旨,要將徐章貶出東京之後,費心費力的非要徐章來雄州,看來打的就是河北禁軍的主意。
大宋禁軍,基本上都是分布在東京、陝西、河東、河北四路之內。其中位於陝西的西軍和曹家所在的河東禁軍,素來就不怎麼對付。
而現如今東京禁軍,有近半都投入曹家麾下,若是河北禁軍錄入曹家手裡,大宋八十萬禁軍,落入曹家之手的,便超過了半數,皆是但凡曹家有半點不臣之心,朝野上下,隻怕無人能製。
這並不是說曹家就一定會有不臣之心,而是防範於未然,避免權力過於集中在某一實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