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聽了不假思索道:“提升武力這還不好辦,裁減文官職位,科舉重視武舉,大宋子民不出十年必定驍勇善戰。”
提升...武舉?讓文官給武將騰位置,這從大宋開朝以來簡直聞所未聞!蘇軾這話猶如一道驚雷,炸的在場之人沒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與此同時,天幕上,出使南宋的辛棄疾收到了一道噩耗。
就在他準備接受南宋誥命與耿京一同投靠朝廷時,軍中傳來急報,軍中叛徒張安國殺掉了耿京投靠金朝,原本聲勢浩大的起義軍一時間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
乍聞突變,辛棄疾又悲又怒,悲的是自己和耿京共事良久,能夠有一位如此賞識自己的將帥是何等的幸運,多少個夜晚二人在營帳裡把酒言歡共同商量抗金大計,沒想到創業未半耿大哥便被小人殺害!
一代英雄、國之棟梁就這般死於小人之手,何其令人憤怒!
然而情緒跌宕之餘,辛棄疾還感到一絲棘手。原本和宋高宗趙構說的是耿京會率軍投靠朝廷,如今耿京被陷害,起義軍人心渙散,他該如何向南宋的朝廷交代?
辛棄疾思索了片刻,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成形。
“我欲夜探敵營,生擒張氏叛賊,爾等可願追隨?”辛棄疾看向周圍的一眾手下,漆黑堅毅的雙眸表明了他不是在說笑。
在場的人最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們長官是瘋了不成?那可是金軍大營,敵軍的老巢,無異於龍潭虎穴!哪是讓你說闖就闖的!
辛棄疾又補了一句:“人數不必多,五十騎兵足以。”
在場的人原本還是驚訝,再聽完這句後,皆露出了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主帥,你可知金軍營帳有多少人?”耿京身死,他們自然將二把手辛棄疾奉為主帥。
辛棄疾肯定地回道:“金軍營帳有五萬金兵駐守,但我等此次前去並不戀戰,主要是為了捉拿張安國給朝廷複命。我已得到消息,張安國今夜組織了宴會痛飲,我們可趁其不備闖入將其生擒。這幾個月搜集情報,金軍大營的布防我也有一定了解,屆時便選防守最弱的一路突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說罷,辛棄疾又道:“從加入耿帥麾下的那天起,我便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張國安這等苟且小人暗害耿大哥,便是為了告慰耿大哥在天之靈,我也要夜闖金軍營帳把那無恥小人捉回來!”
辛棄疾一番話說的字字鏗鏘,直把在場之人聽的義憤填膺、怒火中燒:“主帥所言甚是!我等絕不讓耿大哥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即便此去有來無回,我等也願誓死追隨!刀山火海,走一走又何妨!”
辛棄疾點頭,果真如先前所言,隻利索地抽調了五十精銳,喝酒摔碗,往金軍的方向行去。
夜半時分,困倦襲來,金軍大營的邊角守衛昏昏欲睡,這處遠離大營核心,往常也沒什麼需要留心的。
不遠處的營帳裡傳來一陣管弦聲,夾雜著女子的嬌語和男子得意的憨笑。
辛棄疾率領五十個身披黑裘的騎兵,清一色躬身伏在馬背上,雙眸一動不動地緊盯著不遠處的金軍營帳,像是夜間伺機捕食的獸,等待時機到來,便可一擊扼住獵物的咽喉。
終於,在金軍守衛打了第個哈欠後,辛棄疾抬手打出暗號,身後的箭矢便如雨點一般飛向了金軍營帳。
在刷刷的箭羽聲中,辛棄疾抬臂蓄力揮動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在了最前方。
“有敵軍衝進來了!”
瞌睡被嚇得一乾二淨,守衛的金兵話才喊出半句,就被毫不留情地一劍封喉,剩下半句堪堪卡在喉嚨裡。
五十騎兵猶如天神飛渡,在金人還未回過神時便挺進營帳一大節,刀光劍影間隻見來者招式狠厲招招斃命,讓剛從酣睡中醒來的金軍一時慌了神,連忙四處逃竄著尋找武器。
再看為首之人,早已提刀闖入了正在輕歌曼舞的營帳,鋒利的刀刃往案上一拍,酒水四濺、瓜果滾落,木案應聲斷裂。
喝的醉醺醺的張安國差點以為是閻羅王要來勾自己的魂,待看清那提刀之人麵孔,霎時心如死灰,完蛋了,這人可不就是來勾自己魂的鐵麵閻羅!
辛棄疾不與張安國廢話,直接掏出繩索將人綁了,像平日裡提死豬一般輕巧將之甩上馬背,而後下達號令,帶著傷損頗少的部下,又像一陣風似地打馬離開了敵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