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搓手(2 / 2)

“是他托夢給我的。”呂思彤硬著頭皮編謊,臉上還得表現出一本正經毫不心虛的樣子。

曹昂抱拳,說:“父親,此人眼神飄忽不定,必有隱瞞。”

有這麼明顯嗎?!

呂思彤繼續編,說:“我眼神飄忽不定是因為……是因為眼神在左右移動,我們把這個現象稱為飄忽不定。”

給老祖們來點廢話文學的震撼。

“……”曹昂是真的聽懵了,試圖在這回答裡找到邏輯,從未見過這樣的回答。

曹操差點也繞進去了,隨後大度一笑,道:“孫權之事暫時擱置,孤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問你。”

曹操指了指放在書房裡,他們的瞬移倚仗之物,那枚高陵出土的五銖錢。

呂思彤將那證書取來,心想不會這麼小氣,想把這枚五銖錢收走吧?

證書上都是簡體字,不過也沒什麼重要信息,就是高陵博物館的介紹,還有上交的文物日期、規格、年代估算、文物價值等信息。

曹操接過證書緩緩摩挲那枚五銖錢,問:“你是給高陵的官吏獻了寶才得到的此物,說明在後世是較為珍貴之物。孤觀此後世,卻有一些大件物在高陵之外,甚至異邦,為何?需要如何的功績,會賞賜出去?”

“我沒太聽懂……你的意思是說,你知道哪些高陵的文物在外麵?而且準確到大小規格?”

曹昂對她直呼父親“你”有些不悅,但入鄉隨俗,父親也沒惱怒,或許還是得先了解了解後世的禮儀,到底是大家都如此,還是這小輩本身素質低下不懂禮貌。

曹操點頭,說:“凡是高陵出去的東西,孤都能感知到一個光斑,按照大小物件光亮不同,若有破損則光也微弱。”如果是徹底損壞的,可能就無法感知到了。

“博物館之間經常會有租借展覽,個人收藏就不清楚了。”呂思彤仔細回想了一下,“被盜販賣的概率比較大。”

然後給曹操科普了一下,說:“高陵一直到零六年才被發現,在那之前可能被摸金校尉摸了很多遍。”像曹操這樣有爭議的曆史人物更容易被盜,甚至不盜隻是以掘人墳墓的方式泄憤。

曹操歎息一聲,心中很不是滋味。

“千古英雄,無莫如是乎?”卻也沒有後悔自己生前事。

見曹操竟是沒有就這話題詢問如何追回陪葬品,呂思彤很是吃驚。

曹操卻說:“天下時有亂,百姓若要走到盜竊先人陵墓的地步,想必也是為生計所迫,孤擔當生前之事便夠。”

“其實……”老祖先還是把人想得太好,很多盜墓者就是純粹為了錢,生活未必多困難,隻是喜歡不勞而獲的感覺。

曹操抬手示意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

講到陵墓,呂思彤有些好奇的問:“話說,我們現在一直挺好奇的,高陵發掘後裡麵有兩具合葬的女性骸骨,是卞夫人和劉夫人嗎?”

卞夫人是他的第二任正妻,也就是魏文帝曹丕、陳思王曹植的生母,而劉夫人是長子曹昂的生母。

“嗯……”曹操皺眉,似乎這個話題也不想談。

一旁曹昂頓了頓,問:“為何無我養母?”

養母是曹操的第一任正妻,丁夫人。

劉夫人死得較早,曹昂在很小的時候就由丁夫人撫養,丁夫人無所出,便將曹昂視為親生對待。

然而,那一年曹操攻宛城,原本占據宛城的張繡投降,曹操令張繡為自己牽馬執蹬,又看中了張繡的嬸娘鄒氏。此等屈辱,張繡不願忍受,帳下謀士賈詡便出了個主意反叛。

軍中變故發生突然,張繡軍直殺營地,打得曹操措手不及,倉皇逃命。

宿衛將軍典韋奮力戰死掩護曹操和帶著打仗的兩個兒子逃跑,曹操的馬匹中箭無法逃亡,曹昂便將自己的馬匹讓給父親,自己用生命墊後。

另一個順利逃命的兒子,則是後來的魏文帝曹丕,曹操也因這事對他常有不滿。

丁夫人聽聞曹昂的死訊後極其悲痛,多次指責曹操竟都不懷念孩兒,每每傷感落淚不加節製,有失主母之風,曹操也不願意總被念叨自己的錯誤,十分生氣地將丁夫人打發回娘家,想以此讓妻子妥協認錯。

過了段時間後曹操去娘家找丁夫人求和,丁夫人顧著織布頭也不回當做沒聽見。曹操被氣走,又折返詢問,當真不能作罷嗎?丁夫人仍舊不應,於是二人決裂離異。

這是曹操心裡的一根刺,臨死的時候還惦記著,怕死後見到了曹昂被詢問母親何在。

“咳!”曹操重重地咳了一聲,此事他還沒做好準備讓子脩知曉,十分心虛,惡狠狠給呂思彤使眼色讓她換個話題。

呂思彤縮了縮脖子,轉移話題說:“啊哈哈哈,子脩將軍,話說當年宛城之戰全因張繡投降複叛,賈詡出了毒計,你知道張繡和賈詡後來怎樣了嗎?”

曹操震驚,哪壺不開提哪壺,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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