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院的時候翠英帶著袁家的人來了,袁昭身後邊跟著袁清,走在最後邊的是慫眉搭眼的袁清。
方林容也算不上好態度,板著個臉:“我也知道叢住院到現在你們也費了不少的心,我沒怪過你們。隻是這個人……”她指著後邊的袁飛。
袁昭立刻說道:“我們就是他的家長,做得了他的主。你今兒把人帶回去,隻要要了他的命,哪怕是同樣折了他一條腿,我們也認了。”
“雲老師也在這裡當個見證人,這話可是他們說的,可彆到時候反悔,找我們的麻煩。”方林容看向翠英。
翠英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大姐放心,我這個哥哥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今後要是不守信,彆說是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們。”
方林容看向袁飛:“你都聽見了?”
袁飛身上的傷還在發疼,一大早就被吵醒沒什麼精神,翻著眼皮看了這個農村老太太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這樣的人家,敢對他做什麼。
方林容一巴掌扇過去,穩穩停在他耳邊約莫一寸的位置。袁飛甚至感覺到了氣勁撲在他臉上。他捂著臉往後退:“你個老太婆要做什麼?”
“長輩問話一點兒尊敬都沒有,你爸媽不管你,我管你。念你第一次我就不直接上手了,再有下一次,我就呼臉上了。”方林容一向秉承能動手千萬不廢話。
“大伯,你看她……”
“你說的隻要能留在袁家什麼都願意做,怎麼,想反悔?”袁昭看著他。
“我……不是。”他不敢。
“我送你們回去吧。”袁清開了車來。
方林容直接看向袁飛:“大家都做事就你閒著,那邊大包袱,提著走。”大包袱?袁飛看過去,半人高,一大包,這是要把醫院都搬回家嗎?
“愣著做什麼,趕緊提起來。”方林容喊了一句。袁飛認命上前,提了一下紋絲不動。他不敢相信,又加了把力氣,提起來一點點,又忍不住放下去。
“太……太重了。”袁飛臉漲得通紅。
“一個青壯年囊個這麼沒用哦。”方林容滿臉都是鄙夷,單手拎起那包東西。順手將手中另一袋小的遞給他:“真是不能指望你做個什麼。”
他懷疑小包袱裡邊裝了石頭,同樣也好重。眼巴巴地看向袁清:“哥……”
“急著走是吧,這會兒電梯不好等,你跟我走樓梯。先下去把車開到門口。”
“這……這可是十二樓……”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旁邊方林容嘲笑的冷嗤一聲:“原來不單單是力氣小,走路也不行。年紀輕輕的……今後可怎麼辦哦。嘖嘖嘖……”
“你說什麼呢?”他手裡握的東西就要砸向方林容,後者拽著東西,用力一推,袁飛仰躺在病床上邊,拿著的小包裹砸在胸前,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什麼本事兒都沒有,隻會發火。這要在我家一天三頓打。”
袁飛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哽的,翠英看戲看得可樂,還得提醒方林容彆一下把人氣死了:“行了大姐,咱們先到外邊等電梯吧。”
袁昭同情地看了一眼弟弟,吃苦的還在後頭呢,可彆著急。袁飛抱著東西好不容易到了樓下,方林容還不免說了一句:“走路可真慢,我兒子背著媳婦兒都等半天了。”
袁飛氣得吐血,他容易嗎?要不是打不過那個女人,他早就……他怨恨地看著方林容。
“再讓我看見你這樣看著我娘,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田叔末在旁邊說道。袁飛一見到到他就想起先前被揍的痛,慫巴巴的上了車。
“老師,我走了。”如霜同翠英告彆。
翠英上前捏捏她粉嫩的臉:“我可真是舍不得你,要不再到家中住幾天?”
“您要搬家事兒也多呢,我也想家了。等我腿好了時常來看您,您要是願意也可以來村子裡邊找我玩兒。”
翠英看她堅決,轉了話頭:“你舅舅送你那湖筆和顏料我全都給你裝在袋子裡邊了,今後要勤加練習,不能懈怠。”
“嗯,我明白的。”如霜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每月畫上一幅,讓叔末帶到城裡來您瞧瞧。”
“好,我可要看看你有沒有進展,要是一直沒有進步我可是要罵人的。”翠英努力裝作嚴肅的樣子。
如霜也不戳穿,乖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