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天色一會兒估計要下大雪，還是早些上路，不然一會兒路上結了冰車也不好開動。”袁昭上前來。
幾人深以為然，坐上車一路朝著村子去。出了城道路變得顛簸，袁飛不由抱怨：“這是什麼破地方，路爛成這樣。”
“這可還沒到地方，我們家的村子大概還有大半個小時的路程。村子小，人也不多，班車一天也就兩趟，錯過了就得走路了。我腳程快也就走兩個多小時，至於你……”田叔末說著看了他一眼。
“你這什麼眼神？”半點兒看不起人。
“隻是提醒你不要到時候累了就想著跑路，這山路複雜，一不小心走錯了路，野狼猛獸拖進林子裡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田叔末說著察覺到袁清的目光，不避不閃的回望過去。袁清若無其事的接著開車。
“嚇……嚇唬我呢。”袁飛嘴硬，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哥，要不你陪我在這兒住兩天吧。”
“我要去W省去參加畫展，一個月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你要是有事就給我父親打電話。”下起雪來了，袁清小心地把車速放緩：“當然了，你也可以聯係二叔二嬸兒……不過他們最近正忙著扯離婚官司，一時半會兒估計沒時間搭理你。”
“他們隻管扯去，終歸我爸該給我的總要給我。”他爸媽各玩兒各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先前從來沒聽說過有私生子，他也就不在乎。
“那可不一定，這小兒子乖巧懂事誰還想要大兒子。”方林容可見不得他好。
袁飛想反駁又深知他爸的性格，隻能看著袁清：“大伯會幫我的吧？”
“凡是袁家的子孫，父親都會偏愛。隻是這前提……”
“我明白，這一個月我會好好聽話。”袁飛選擇妥協。
一路沉默向前，透過後視鏡，袁清看了許多眼如霜。她乖巧地窩在田叔末懷裡，這樣也很好，她高興就是最好的。
下了車袁飛像是認命了，沉默地幫忙搬東西，村子裡小轎車來得少，好些人來看熱鬨，方林容打發了幾句，好多人透過窗子看著袁清，方林容生怕那些個婆婆大娘直接扣下這個貴公子當上門女婿，直接衝他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家裡亂糟糟的就不招待你了，趁著這會兒還能行車，你倒回去吧。”
袁清確實有事在身，沒多推辭，看了袁飛一眼，倒轉車頭離開了。
幾人穿過村子朝著家裡去。田叔末背著如霜，一邊走一邊問道：“會不會冷？”剛才車上暖和，一下車他擔心她會著涼。
“不冷。”如霜暖暖的手護著他的耳朵：“這樣你也不冷。”
“快把手揣進袖子裡，這風大刮出口子可怎麼辦？”
“我手暖活著呢，一會兒就到家了，哪兒會吹著。”如霜覺得回到村子整個人都活過來一樣，開心地抖抖小腳：“一會兒到了家我要去看看小雞長多大了，還有兩隻小貓，你說它們還記得我嗎？”
記不記得她不知道，反正是不太理會他。上次回來還衝著他凶狠狠地叫喚。還真把自己當看門狗了。
“回去了也不能抱它們，肚子裡寶寶還小。”
“我知道，我知道。”兩人說話間就到了家。袁飛站在門口不進去，田叔末看他一眼：“怎麼你想站在這兒當門神？”
“地上……好多……太臟了！”他像是要吐了。
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麼講究。院子裡養了雞難免會有糞便，田叔末白了他一眼，背著如霜進了屋子。放在椅子上坐著，自己去幫著方林容拿東西。回來就看見袁飛墊著腳尖從壩子裡邊經過。
方林容和兒子交換了個眼神，開口說道：“那個袁飛，你也瞧見了，這壩子臟兮兮，你第一天來我們家也不能安排你做什麼重活，就把這壩子掃乾淨就成。牆角的大掃把掃一次，垃圾倒在外邊田裡，再用高粱掃帚再掃一次就行了。”
“什麼？”掃地還是掃這麼臟的壩子？
“我不做？”
“那也行，你直接回去吧。我們家伺候不起金貴的少爺。”方林容指了指門口：“現在走，到天黑也能到家。”
他要是能走用她來說，隻能把東西重重一擱，拿起大掃把。掃的第一掃帚，雞糞粘在細竹篾上邊，他忍不住跑到壩子邊。吐得個昏天黑地。等他吐完，田叔末遞過去一碗水：“漱漱口。”
他接過水，飲了一口涮了涮：“你彆以為這樣我就……”不計較。
“吐完了？現在接著去把壩子掃完。你不想回去，那就得按著我們的規矩辦。今天中午要是掃不完，就彆吃午飯了。”
不吃就不吃，誰稀罕。袁飛狠狠地瞪他一眼，拿起掃把一邊乾嘔一邊掃。天大雪，雪水洗過的壩子想必會格外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