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察覺到他不開心:“你怎麼了?”
田叔末看著她:“沒怎麼。就覺得如霜越來越好看,好想走哪兒都把你帶著。”
“油嘴滑舌。”如霜嗔怪地看他一眼,那邊方林容從隔壁拿了菜回來臉上帶著笑容:“隔壁你花嬸兒的孫子好乖啊,看我過去一口一個奶奶地叫著。”
田叔末一聽就不高興了,想到媳婦兒夢裡看見的小姑娘更不高興了,他閨女還沒影兒呢,這小子就開始爭著當便宜孫女婿了:“這小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到處認親戚。”
“什麼亂認親戚,我和他奶奶自小一起長大的小姐妹,他叫我一聲奶奶又怎麼了?”方林容還不高興了:“我這還沒有孫子就不能讓我先過過癮?看你都是個氣,你過來把菜切了,我去給你哥屋裡加點炭。”
嘿,出去看了小孩兒回來看我就不高興了,招你惹你了?田叔末一頭霧水,放下火鉗去將菜切起來。
如霜在旁邊竊笑:“你怎麼就那麼不高興小宇,我覺得那孩子還挺乖的。”
“他老惦記著我閨女,我能高興嗎?”那語調跟彆人要搶他糖果的小孩子一模一樣。
“都和你說多少次了,這都是沒影兒的事兒,你就知道是個閨女啊?”如霜被他孩子氣給逗樂了。
“那萬一呢……我要真有閨女,他這麼小就處心積慮惦記,我閨女還能好啊?”
這怎麼還說不明白了,從來都不擔心孩子性彆的如霜第一次祈求可彆是個閨女,要不然這位估計得為了女兒和田豐一家絕交了。
田仲華這一覺睡到了晚上,醒來的時候滿院子飄著肉香,肚子咕嚕嚕叫喚。拖著棉鞋套上大襖出去,走進堂屋看見如霜坐在那裡小口小口吃著桃酥。
見到他來如霜擱下餅子:“二哥起來了,娘正在裡邊盛湯呢。這有餅子要不要墊墊?”
田仲華沒客套結果餅子,吃了兩口:“我聽三兒說你有身孕了,這次回來的急沒給孩子帶東西下次補上。”
“他還小小個呢要什麼東西,二哥能回來過年一家人都可高興了。”尤其是方林容忙了大半天半點沒有不高興。
“這外邊哪兒比得上家裡,過年還是該回來一趟。”他說著像是無意一樣看了一眼田如霜旁邊的繡框:“弟妹還在繡花?”
“整天坐著無聊繡著玩兒。”
“我能看看嗎?”田仲華問道。
“當然了。”如霜將那個遞給他上邊繡的是一幅蒼鬆不老圖,田仲華伸手摸了摸那個鬆針,眼底閃過一絲狂熱:“弟妹這手藝還真是了不得,我去看過好多店都沒有你這手藝。”
“這最近繡的時候多,熟能生巧了,二哥對這也有研究?”
“出去看過幾幅,有一些興趣,我上次看的一幅中間沒有任何錯亂兩麵卻是不一樣的花紋……”
“那個是雙麵繡,這個技巧性很高,要排針,藏頭,收尾……費時又費力。上次就繡了巴掌大的小桌屏,也用了十好幾天呢。”
“弟妹也會這個?”田仲華的語氣裡便帶著狂喜,繡框被他捏得有些變形。
“會……一些吧,也不是特彆精通。”她有些害怕,田叔末正巧出來見到這個場景,將手中的菜放在桌上,上前攬著如霜看向他二哥:“怎麼了,二哥在同如霜說什麼?”
田仲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軟和了麵容,笑了笑:“同如霜說這繡花的事,聽到有意思的地方,有點兒晃神,嚇著弟妹了?”
“她膽子小……”說話間又接過田仲華手裡的繡框,輕撫著上邊的繡畫,這都給弄得皺皺巴巴了,如霜費了心思繡的呢。不過二哥什麼時候對刺繡這麼有興趣了?
“都站著乾嘛呢?”方林容走出來:“天那麼冷,東西敞風就變涼,快快快,來坐著吃飯。三兒趕緊進去拿碗筷。”
“我進去拿吧,三兒不是還得抱弟妹去吃飯。”田仲華進去收拾碗筷。
“拿著那畫做什麼,擱在筐子裡來吃飯。”方林容看著田叔末拿著畫出神。
“沒事兒,就是繡框有點兒變形,待會兒你再將木條給我緊緊就好了。”如霜將他手裡的畫拿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