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著無聊這算是個什麼理由。如霜疑惑地看著她,翠英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當年我和楊文遠他娘鬨得可不愉快了,現在認了這個姑娘當了乾閨女,引了他的兒子做我的女婿,還直接就拐了過來,我想想心頭都舒坦。”
是這樣啊如霜和叔末笑了笑。田叔末想起剛才那些話:“你要去城裡”
“老師說學校裡邊新來了一個西洋畫師,我決定去看看,順帶去產檢。”
“那我陪你去吧。”田叔末說著想起下午抓緊去將剩下的活兒做完。
“不用你陪著,我和如霜一塊兒,先去聽課,然後再帶著她去產檢,這春上地裡藥材的離不了人。”翠英擺擺手:“你放心吧,我帶著如霜不會有事。”
“我......”
“聽老師的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如霜握著他的手輕輕拍了拍。田叔末皺了皺眉,有些不願意。
“放心吧,我明天就把她送回來。你本來就是第一次做這藥材生意,身家也壓在上邊,一定得格外的精細,掌握它的規律,自己咂摸出來的才是真的。”翠英說著閣下碗筷:“我是真把如霜當姑娘疼,你在我心中也是半子,你緊張如霜我肯定高興,可你還是得有自己的事,立起整個家來才是對如霜真正的疼愛。”
叔末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知曉了,師娘教訓得是。”
“我也是嘮叨兩句,你們年輕人感情好是好事。好了,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到院子裡邊轉轉。”翠英站起來走到院子裡邊。
“好了,不要不高興。我明兒還回來的。”
“我沒有不高興,隻是想著彆的人去檢查都有人陪著,你一個人......”
“哪裡就是一個人,不是還有老師嗎快,洗碗去。可不許再想東想西了。”
田叔末捏捏她的臉,拿著碗進了廚房。
“爹今天回來嗎”田大光前兩天去臨縣開會去了。
“要回。不過得下午了。”田叔末擦了擦碗:“他這一次說是去學習什麼先進文件,必須得融會貫通,學紮實了才能回來。”
“爹哪一次不是學得最紮實的。沒看見他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有人能熱愛工作成這樣子,好像不眠不休都不覺得辛苦。要我說像爹這樣的就該給發三倍工資,才對得起他這麼多倍的努力。”
“爹哪是為了工資,他是在感恩,說是當初村子裡的人選他就是信任他,他不能辜負這一番情誼。”
“我聽說最近縣裡邊開始選新一屆的人了,你說爹會不會調走啊”
“我爹是不會走的。前幾年就好幾次準備上調,他都拒絕了,說是舍不得。在村裡也好,都是做得熟的,他也高興。”田叔末說話間就將碗洗好了:“老師來一趟我下午做完活去山上看看,萬一有野味也能帶回去當盤菜。”
“那你千萬得小心,不可以像上次那樣出事了。”如霜叮囑兩句,兩人又說了說,翠英進來如霜帶著她下去睡午覺。
第二日田叔末將如霜送上了車,來接他們的是個小年輕,袁清已經去了S市。車子開得很平穩,到達T大的時候還有半小時上課。
劉老站在門口:“還以為你倆要遲到了。”
“當學生的怎麼會遲到”翠英俏皮地眨眨眼,劉老旁邊站著一個小姑娘:“乾娘。”
翠英朝如霜笑笑:“這就是我姑娘秀秀,秀秀這是你如霜姐,是我的關門弟子。”
小姑娘怯生生一笑,小小聲叫了句姐姐,如霜也不知怎麼的一下就想到了一朵白蓮。
秀秀上前扶著翠英:“乾娘,我提前去占了位置就在第一排中間,咱們過去坐吧......”然後又有些猶豫:“我不知道如霜姐姐要來,隻占了兩個位置。”
“那你帶我們去了之後就回去上課,你專業是數學,來聽繪畫的課也是挺為難你的。”翠英說著拉著如霜的手:“這學校要爬樓,小心些。”
秀秀咬咬唇,泫然欲泣地問道:“乾娘......是不是嫌我不會畫畫”
“怎麼會......要遲到了,得快些進去了。你也趕緊去上課。”
翠英帶著如霜上樓,劉老跟著上去,翠英上了樓就不高興了:“你怎麼還讓她來了”
“她一早就來找我了,我能有什麼法子。你都願意認她當姑娘了,這麵上還是要過得去。”
“我這不是一時意氣嗎,這姑娘戲也太多了,就跟林黛玉差不多。還好沒幾個月就要嫁出去了,要不然我可受不了。”
如霜可有些同情:“楊文遠是個挺好的人。”
“你放心,文遠那孩子我看過,他可是個聰明孩子,秀秀呢,你瞧著她都是心眼,其實吧挺小孩子氣的。她要真是聰明,今兒肯定能想到更多陰損的法子。我多敲打敲打,今後會好些。”
師徒倆說著話,到達教室坐下沒多久就開始上課了。西洋畫家滿頭銀發,高鼻梁大眼睛,如霜饒有興致地多看了幾眼。畫家名叫莫裡斯,後邊跟著翻譯,進來也不寒暄,直接就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