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元樂帝雙目陰狠:“滿城精銳還擒不住幾個小子。”
汪忠義倏地跪下,砰砰磕頭:“聖上息怒,罪人顧澈已經中毒,若無解藥,七日之內必定身亡。”
元樂帝怒火稍歇,“傳令下去,京城藥鋪嚴格管控。”
汪忠義:“是。”
至於顧庭思和顧朗,元樂帝沒放在眼裡,一個丫頭片子和一個奶娃娃能成何事。
而邊關顧家子,謀反事現後,無顏麵君,悉數自刎謝罪了。
大患除去,元樂帝感覺渾身一鬆。他忽然斂去所有的陰翳,換上一副悲戚之色:“顧家真是讓朕失望。”
汪忠義忙道:“是…是啊,聖上處處厚待顧家,不想顧家自恃功高,竟然生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他腆著臉,睜眼說瞎話:“顧家女眷也忒不識好歹,聖上本想放過婦孺,她們卻得寸進尺。”
最後汪忠義總結,長歎道:“顧府上下,罔故君恩。”
元樂帝麵上悲痛之色更甚,一刻鐘後,藍衣太監持聖旨而出,靖朝國內全力通緝顧澈,顧庭思,顧朗,生死不論。
京城全麵戒嚴,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尤其是往日與顧府來往的人家,為了撇清跟顧府的關係,拚命詆毀。
顧朗成了無惡不作的小霸王,顧澈成了貪杯好色的酒鬼,還有顧府其他人…
牆倒眾人推。
而被全麵通緝的顧澈此刻正躺在京郊某座農戶的地窖裡。
葉音麵色嚴肅,待大夫收了手,她方問:“他怎麼樣?”
大夫捋著胡子,不語。
葉音換了個問法:“可是毒藥難解?”
大夫歎道:“此毒可解,但毒性蔓延快,老夫怕這位郎君撐不到那個時候。”
葉音想了想,“您老配製解藥需要多久?”
大夫斟酌一番,猶豫著伸出三根手指:“這是最快的時間了。”
“可以。”葉音一口應下。
大夫驚奇:“姑娘若是用藥物,初次或許有效,但再用就不可了。”
葉音:“我知道。”
她深深一揖:“我會儘力支撐到那個時候,還望三日後老先生如約而至。”
大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咽回了勸說的話。
了解完顧澈的情況後,葉音試探道:“大夫可否為我娘把一下脈?”
王氏驚訝,隨後擺手:“音音,我不用的。”
葉音看著她:“讓大夫看看。”
王氏就是一個普通人,他們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磨難,所以健康的體魄是不能少的,眼下有條件,葉音自然不會放過。
大夫給王氏診脈,然後開了個安神的方子,他看向葉音:“比起你娘,你的傷勢反而重些。”
他來之前,青公子派人叮囑過他,說有一年輕女子身中數道刀傷。
葉音:“還好。”傷處上了藥又休息一晚,她感覺好多了。
大夫不信,抓過葉音的手,隨後嘖嘖稱奇:“奇了奇了。你身上當真有傷?”這脈搏強勁有力,哪像虛弱之人。
葉音換了一套衣服,掩蓋了身上的傷,大夫隻根據她脈象看,很難認同此人受傷。
葉音打個哈哈混過去,送大夫離開,然後把藥方交給農戶抓藥。
“葉姑娘放心,小的很快回來。”男人憨厚笑著,若非知道此人是青陽塵眼線,葉音恐怕也以為這人是普通農戶了。
論起騙人,古人可強太多了。
葉音重新回到地窖,遞給王氏兩張麵餅。她隨便吃了點東西,給顧澈喂下溫水,然後脫掉顧澈的上衣,將人扶起來半坐著。
王氏不解:“音音,你想乾什麼?”
那張臉,還有葉音不說話的時候,王氏能從其看到兩分女兒的影子,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一路奔逃的情誼,王氏本能地感覺熟稔。
葉音言簡意賅:“替他止毒性。”
末世裡經常命懸一線,眾人為了活命,潛力爆發,什麼神通都出來了。
葉音有幸覺醒了異能,但有些沒異能的人也靠自己的本事混的很好。葉音曾經就接觸過一位中醫,不是招搖撞騙之徒,對方的確有真才實學,還教了葉音兩招活命的法子。
沒想到如今用在顧澈身上。
葉音雙指並攏,在顧澈的後背尋找穴道。她指肚粗糙,劃過白皙的肌膚時留下一點痕跡。
王氏有些尷尬地背過身去。心想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一身皮肉比姑娘還嬌。
找回手感,葉音眼睛一利,點在顧澈後背的穴位,一路遊移,雙指彎曲以指骨加重力道,慢慢移至前身,最後她在顧澈胸前的膻中穴停住。
“噗——”顧澈一口汙血噴在她身上,顏色濃黑。
葉音心裡這才安定,她遠沒有麵上表現的十拿九穩。
她將顧澈慢慢放躺,蓋上薄被,而後刺破他的指尖,暗色的血珠冒出,直到變成正常的新鮮血色。
一切完成,葉音脫力地坐在地上,肚子大聲抗議。
王氏擦掉她頭上的汗,笑道:“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新”女兒胃口大,要多吃些才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