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想法各異,但無一例外都躲在家中不出來。這方便了顧澈他們,不會傷到無辜。
小頭目到的時候,顧澈等人已經被圍了起來,地上躺了一片,居然全是他們的人。
小頭目臉色扭曲,“愣著乾什麼,給我一起上。”
這麼多人壓也能壓死對方。
眾人舉著刀遲疑。
小頭目喝道:“誰殺了成王餘孽,賞黃金五……”
他話沒說完,一把刀飛快擲來,小頭目險險躲過,顧澈欺身而來迅速跟他纏鬥在一起。
場麵再次混亂,小頭目的手下想幫他,可是顧澈太靈活了,好幾次他們差點傷到小頭目。
小頭目近距離交戰更加心驚,成王手下居然有這等悍將?!
而郭華和鄧顯兒他們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們的確受過操練,可在敵人十倍壓於他們,他們也快撐不住了。
當一柄長木倉刺穿鄧顯兒的大腿,敵人像是找到了竅門:“換長矛厚盾,戳死他們。”
郭華心頭一沉,一刀砍殺了麵前的敵人,可新的敵人很快冒出。
不過幾息,他的後背和胳膊同時被砍了一刀,幾乎拿不住武器。當眼前的寒芒閃過,郭華心如死灰。
老大,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都住手。”小頭目的破音聲喝止眾人,“退後,都退後。”
郭華望去,發現顧澈竟然挾持了小頭目。
顧澈對郭華他們喊道:“都到我身後來。”
郭華等人精神一震:“是,老大。”
他們互相攙扶著走過來,鄧顯兒疼的齜牙咧嘴,卻愣是沒出聲。
顧澈心裡算著時間,低聲道:“把你們身上的藥包翻出來,做個簡單包紮。”
小頭目心裡冷笑,就算做了簡單包紮又如何,最後都要死。他決定了,待他脫困,他要活捉挾持他的顧澈,效仿成王把顧澈千刀萬剮。
然而下一刻,震天的鑼聲傳來,火光衝天人聲鼎沸。
葉音駕馬而來,高紮的馬尾飛揚,擲地有聲:“我等已占據興城大半,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小頭目不敢置信:“不可能你說謊。”
“大家不呃——”
鮮血噴濺,溫熱的血液和小頭目的屍體一起落地。
顧澈橫刀胸前,神情凶煞:“我等裡應外合,三千大軍儘駐西門,還不投降!”
顧澈話音落下,疾飛的駿馬衝入敵群,一腳一個敵人。
葉音單手執木倉挑起一個成人,適時坐下馬人立而起,恍若傳說中的戰神現世,她厲聲高喝:“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她木倉下的人還在艱難扭動,葉音隻挑了對方的領子。但這一幕更有衝擊感。仿佛那人在死前最後的痛苦掙紮。
顧澈身後鑼聲驚天,還有源源不斷的人跑來,地麵都在震動。
敵人動搖了。
死去的小頭目坐下二把手和三把手慌了神:“誰敢投降,投降”
寒光一閃,對方人頭落地,無頭的身體倒下,露出身後的顧澈:“不降者,殺無赦。”
恐怖的情緒蔓延…
“……不,不要殺我…”
武器落地聲此起彼伏,葉音右手一揮,木倉下的男人被甩回地上,對方骨碌碌滾了兩圈忙不迭跪下,口中一個勁嚷嚷“我投降,我投降”。
他慶幸這是夜色裡,火光並不清晰,照不見他的褲子濕透了。
太可怕了,這個女魔頭太可怕了。
跟尿褲子的倒黴蛋同樣想法的還有沈寅他們,每次近距離跟著音姑娘作戰,音姑娘都會刷新他們的認知。
單手持木倉挑人什麼的,視覺衝擊太刺激了。
顧澈跟葉音對望,馬上的女子簡直鋒芒畢露,他壓下漲湧的情緒,命令手下將敵人都給綁了,分四個方向分彆關押,看守。
做完這一切已經到了後半夜。
葉音才有餘力讓人把街邊的木頭和繩索收撿了。興城裡的起義軍看到的人多地顫的效果,不過是馬和驢子甚至是人拖動木頭的緣故。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夜襲,黑夜能夠給他們打掩護,營造氣氛。
天亮時候,興城的百姓畏怯的出來,他們並沒有看到一地屍體或者血汙,大街上還是乾淨的,隻有空氣裡還殘留的一絲腥味彰顯著昨日發生了何事。甚至有人嗅覺不靈敏,都聞不到味。
昨夜的喧囂仿佛隻是一場夢。
有人遲疑:“昨晚…”
其他人頓時作鳥獸散,諱莫如深。
而城中大宅,眾人興奮的等著顧澈給他們的隊伍定一個名號。
他們盲目的相信顧澈和葉音肯定能很快收服那群俘虜,到時候他們的戰力直線上升,還坐擁興城,金城,惠縣和周邊鄉鎮。
他們不再是過去不起眼的小勢力了,他們壯大了!
郭華和鄧顯兒心頭火熱,他們就知道,他們認定的人是有大才的。
鄧顯兒甚至站了起來,結果扯到大腿傷口又慘叫一聲。
沈寅無奈,扶著鄧顯兒坐下:“你悠著點兒吧。”
鄧顯兒齜牙笑:“我不疼,我高興,我不疼嘿嘿。”如果他笑的沒有那麼猙獰,眾人可能就信了。
屋裡氣氛歡快,葉音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忽然她有所感,望去時正好跟顧澈四目相對。
顧澈眉眼一彎:“阿音可有想法?”
眾人漸漸止了聲,目光落在葉音身上。
葉音斂了笑,正色道:“我沒有想法。”
顧澈垂首歎息:“我也沒有。”
鄧顯兒剛要嚷嚷,說他有啊,他有想法啊,結果被郭華搶先一步捂住嘴。
老大和音姑娘之間的事,你摻和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