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卡牌一但出現問題,變黑變暗,到時候禍及的是鬼王的性命啊!
盛鈺麵容更加嚴肅,說:“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失格於傲慢王座?”
傅裡鄴:“……”
盛鈺後退一些距離,見他一幅打死不開口的模樣,心中便又是一陣惱意。
索性直接伸手,強行扒對方的衣服,傅裡鄴不敢大動作弄傷盛鈺,便隻是反手去攔。
一時之間,床架響的更厲害了。
***
時間往回倒退半小時。
九十五號客房門內,貌美的女神明點上燈火,說:“你不去找遺靈,來找我做什麼?”
同樣是昏黃燈光,房間內的氣氛卻與隔壁截然不同。女神明對麵坐著一個英俊男人,臉上笑眯眯的,看上去宛如一個笑麵虎一般。
他說:“驛站外的平房全都住滿了人,我敲門也沒有人開,沒有辦法,隻能沿著牆壁爬上來了。說來也奇怪,牆上不知道為何插了好多箭,一直延伸到第九十六號房。”
女神明說:“那你應該進那間房。”
男人笑著聳肩,說:“不了不了。我一到那個窗戶口,就聞到一股撲鼻血腥味,從鼻腔一直貫到天靈蓋,聞一下整個人差點直接升天了。再進去不是自找麻煩麼。扭頭時又聞這間房香風陣陣,想了想,還是進這間房吧。”
女神明輕輕皺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你要是想留,那我就走。”
男人一愣,說:“那倒不必。我就是進來聞聞香氣的,你這間房可太香了。”
女神明提高音量,怒斥說:“色沉王,我早已有心儀之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口中的色沉王,自然是左子橙。
左子橙也提高音量,佯裝委屈說:“我就是來蹭一頓飯的啊。充梅,你白天救了我一命,怎麼到了晚上,竟然連頓飯都不肯施舍一下。”
“……”
充梅無語半晌,說:“你講的香氣,是說我房間裡的飯菜味道?”
左子橙說:“要不然呢!你想到哪裡去了啊,我還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氣啊,那我不成狗鼻子了。不僅是狗鼻子,人豈不是也很齷齪。”
充梅看他一眼,無奈說:“你還是和萬年前一樣,油嘴滑舌,並且自命不凡。”
明明是在罵左子橙,但話語中的熟稔與親近作不了假。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左子橙就算再心係美人,也絕對不會夜間留宿於此。
他嘿嘿的笑了聲,自顧自走到飯桌邊坐下,掀起飯菜上的白布,驚異說:“這飯菜還是熱的,你該不會專門做了飯等我吧?”
“飯菜是我做的,卻不是為了等你。”
充梅同樣坐到了桌邊,抬眸看向左子橙。
昏黃燈火下的美人尤其好看,特彆是身著舊時代女子衣裙,裙擺輕輕緩緩的飄起時,總是自帶著一種歲月安好的氛圍。
左子橙的關注點卻不在眼前的美人。
他彎起眼角,笑著說:“夜深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很好奇為什麼這個驛站的神明與鬼怪,都是一幅複雜的表情,無論如何也避不見我。鬼怪我還能理解,畢竟我上個副本拋棄了他們,一周時間,也夠這件事傳遍整個二十一層樓了。但神明,我還就真的不能理解了。”
充梅說:“你可以問彆人。”
左子橙說:“問彆人也是問,問你也是問。那我不如挑一個長相合心意的,仔細盤問。而且你白天救了我,見到我的時候還愣了好一會。那什麼,我就是問問啊,你和我之間該不會……”
充梅立即說:“你想多了。”
左子橙鬆了口氣,說:“那就好。”
充梅說:“你又放心早了。”
左子橙遲疑說:“什麼?”
這一次充梅笑了,笑容中隱隱帶著幸災樂禍般的狡黠。也許是察覺自己有些逾越,她迅速收斂了笑容,說:“色沉王的舊情人那可是遍布大江南海北岸,你現在沒有遇見那些歇斯底裡的女人,僅僅隻是因為萬年前的你眼光太高。你隻看得上金領域的神明與鬼怪,像我這種半步金領域的廢人,以前可是入不了你的眼的。”
這話也算是在自嘲。不等左子橙回應,充梅意味深長說:“等你到了金領域,你就懂了。”
左子橙關注度再一次歪掉,他有些驚訝說:“你說我的舊情人裡還有神明?!”
充梅似乎不解他的驚訝。
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說:“七位鬼王高高在上,鬼怪都敬你們,怕你們。威嚴長久堆積,怎可能心生愛慕。你的舊情人更多的是神明。”
左子橙僵了一會,很快自己跨過了心理上這一關。而他跨過這一關的理由也十分奇怪,“神明就神明吧,我不能和同類談戀愛,其他鬼王也不能。我就不相信這麼長時間,其他人沒有和神明在一起過……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真的隻有我一個人和神明好過。”
充梅笑而不語。
左子橙提起筷子,夾菜吃。
填飽了肚子後,他笑著說:“我勸你不要賣關子,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聊天,是在威脅你。”
充梅點頭說:“我知道,我沒有打算賣關子。你要是一個不開心,殺了我也是有可能的。”
左子橙一愣,說:“那就有點誇張了吧。”
“不,一點也不誇張。”
充梅道:“剛剛我就說過,你的性格和萬年前一點也沒變。油嘴滑舌和自命不凡既然延續了下來,那麼整個三千大小世界用來描述你的另一句話,必定也會延續下來。”
左子橙疑惑說:“鬼神真的是閒的慌,竟然還專門用一句話來描述我……什麼話啊?”
充梅忽然抬眸,眼神直直的看進了左子橙的視線裡,說:“沉溺美色,卻不耽於美色。”
左子橙是真的沒有聽懂,他說:“這兩個詞有區彆麼,都沉溺於美色了,還不耽於美色?”
充梅搖頭,說起了另一個話題:“方才你問的問題,據我了解,鬼王們有內部消耗者,有一心原罪者,也有自始至終都不與旁人親近者。仔細算起來,隻有你和神明有牽扯。”
左子橙提著筷子的手微僵,麵如菜色。
他說:“一心原罪者是在說誰?”
充梅回:“憤怒王。他的靈魂印記沒有被毀掉,很快就會重新執掌王權。現在這個憤怒,他當不了多久的,在真正的憤怒王重回之時,說不定他生生世世都要被扼殺於繈褓之中。”
左子橙又問:“內部消耗又是在說誰?”
充梅正要回答,卻忽然扭頭看向牆壁,眉頭輕輕皺起,像是頭痛欲裂。
“好吵。”
她抬起手掌扶眉,額頭隱約可見細汗。
左子橙起身,敲了敲牆。待隔壁聲響稍微弱下,他說:“咱們繼續說。”
充梅還是扶住頭,這一次臉上的血色都消失的乾乾淨淨,隻是搖頭:“太吵了。”
左子橙皺眉說:“你聽不了相似頻率的響動聲?那你做飯炒菜是怎麼炒的?用技能?”
“……”
充梅頭痛欲裂,難以搭話。
眼見著隔壁聲響越來越劇烈,左子橙留了句‘等著’,就怒氣衝衝的推開了房門。邁著腳步直接往九十六號房走去。
步子邁的很大,臉上的表情很凶。
左子橙甚至都拿出了煙盒,點了根煙叼在嘴上。血腥味就血腥味吧,他堂堂色沉王,還怕什麼。大不了待會推開房門,也不管裡麵是什麼厄難地獄一般的景象,先上武器煙打掩護就行。
迷惑了對方的神智後,再狠命的去打。
這個計劃很簡陋,但也很完美。至少左子橙自己是這樣認為的,這也就讓他變得更有信心,步子邁的又大又重,仿若氣勢滔天。
待來到了九十六號房門前。
剛剛還隔了一層牆,隻是隱隱約約聽見像是什麼木架子在搖動的聲音。這一次隻是隔了道房門,聽的也就更加清晰了。
不是木架子在搖,是床架在搖。
身處二十一層樓中,時刻危機四伏。因此左子橙第一想到的是,必定是有玩家潛入了神明的房間,同神明廝殺一番後,將其在床上分/屍。
如此殘忍行徑,必定是個狠角色。
左子橙心裡暗暗警惕起來,重重的吸了一口唇上的煙,就一腳踢開了九十六號房門。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怒斥一聲,臉上故意堆積出來的凶狠表情還未來得及褪去,就猛的和床上之人對視上。
傅裡鄴半靠在床架之前,半隻手臂‘撫摸’著身前人的背脊,衣衫不整,麵色還詭異的潮紅。而他身上那人半趴著,氣喘籲籲坐起身子。
視線跨越身前人的頭頂,傅裡鄴冷冷掃向門口的左子橙。這個眼神宛如一把鋒利的劍,‘刺啦’一聲將後者直接穿了一個透心涼。
“…………”
沉默了足足有幾秒鐘,左子橙呆若木雞的張嘴,包含著嘴裡的那股煙柔柔弱弱的消散在空氣裡。像是一縷亡魂也跟著那煙一起從他口中逃竄了出來,他整個人都快傻在了原地。
‘啪嗒’一聲輕響。
唇上的煙也掉在了木地板之上。
之前還想著拿煙打掩護,先迷惑對方的神智,再衝上去狠命的打。
現在想想,剛剛可能計劃了一個狗屁,全他/媽的瞎放屁。
左子橙跟一尊石像一般,就差原地裂開。他恍惚的後退一步,又後退一步,滿麵驚悚的出聲:“傅、傅傅裡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