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刺不刺激(2 / 2)

燭台切光忠輕咳了一聲,內心微微歎息著。

這樣想的話,大概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可能是他在樓下站得太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審神者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

遠遠的,樓上傳來了千葉的聲音。

“來了就上來吧。”

燭台切光忠怔了一下,抬步走了上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千葉的居室。

審神者仍舊穿著白日裡那套衣服,裁剪精致的衣物良好的勾勒出了他的近乎完美的身材,讓他渾身散發出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氣息。

而唯一有變化的則是千葉的發冠,金質的發冠被拆了下來,原本高束著的長發披散了下來,鬆鬆的攏在身後,用一根發帶係了起來。

幾縷發絲從側臉滑落,柔和了他周身過於鋒銳的氣質,更加凸顯出了千葉俊美的五官。

暖色的燈光映在審神者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映出一點陰影,燭台切光忠好像突然間發現了,他們的審神者的容貌究竟是多麼的出眾。

——隻是平日裡那樣蕭疏溫文又或者淩厲鋒銳的氣質,讓人很難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容貌而已。

“怎麼才來?”千葉漫不經心的說道,抬起眼看向了燭台切光忠。

燭光下的審神者,墨色的眼睛那點不甚明顯的金色突然放大並且變得清晰起來。

燭台切光忠對上千葉的目光,腦海裡紛亂的念頭頓時一片空白,他想要說的話忍不住一滯,便被顫抖著壓在了舌尖上。

“我…”燭台切光忠呐呐的說道:“屬下來之前去沐浴了,所以才耽誤了些時間。”

“嘖。”千葉挑眉,忍住吐槽的欲望語氣諷刺道:“真麻煩。”

“彆傻站著了,過來。”千葉把手裡正在看的書扔下,抬起下顎示意付喪神跟上。

燭台切光忠抿了抿唇,拿著衣服的手緊了緊,跟著千葉往臥室裡麵走去。

轉過屏風,是一張十分寬大的床,素色的床幔掛在四角,床上鋪蓋著柔軟的寢具,床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一身正裝身材高挑的男人。

等等!

裡麵怎麼還有一個!!

燭台切光忠驚悚的看向了千葉,正對上對方煩躁又無奈的目光。

“把你帶過來的衣服給他換上,等會兒讓他裝成你的樣子去你的房間。”千葉說道:“這段時間你們倆就先住在一起吧。”

燭台切光忠:!!?!

“怎麼,你不認識嗎?”千葉挑眉道:“大般若長光,也是你們長船派的付喪神,你應該有印象才對。”

“……認識。”燭台切光忠表情空白的看向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臥室裡的另一個人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一身整潔筆挺的西式正裝,扣在側臉上的半邊麵具和正裝外覆著的護甲都是典型的長船派風格。

他看起來嚴謹而優雅,典型的長船派付喪神。

“所以您叫屬下前來是…”燭台切光忠張了張嘴,發出了平靜而木然的聲音。

“大般若長光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是怎麼來到本丸的我明天再跟你細說。”千葉臉上帶出一點倦意,解釋道:“隻是他現在不能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裡麵,暫時還要隱居幾天。”

“你把他帶回去,先安置在你房間裡,本丸裡獨居的付喪神隻有你了,而且你們也都是長船派出身。”

“這段時間不要讓其他人進你的房間,能做到吧?”

燭台切光忠木然的聽完這一段話,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血色迅速的充斥了他的臉,漫過耳朵以後開始向脖子下麵蔓延。

“這麼激動?”千葉看著燭台切光忠的反應,有些奇怪。

不過這份工作,這個本丸和這個本丸裡的付喪神已經有夠奇怪了,千葉已經懶得去細究了。

撩完就跑的千葉已經忘記了下午他到底說了什麼,而且也不知道壓切長穀部的反應到底給了燭台切光忠一種怎樣的錯誤暗示。

“是燭台切光忠嗎?”一旁的大般若長光笑了起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可惜燭台切光忠現在已經不太聽的清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了。

“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相遇,真是奇妙的際遇啊。”

“嗬嗬,是啊。”燭台切光忠內心情緒複雜,他哭笑不得,想咆哮又覺得這樣太不帥氣了,他想把壓切長穀部拉出來手合,又想乾脆自己跳刀解池算了。

他覺得窘迫羞憤,隱約間卻混合著一絲隱晦的失落。

燭台切光忠察覺到自己的想法,瞬間被這一點失落嚇到了。???!你到底在失落什麼啊混蛋!他維持著臉上僵硬木然的平靜,內心忍不住的對自己咆哮了起來。

“所以為了避免其他人發現不對,等下讓大般若長光穿著你的衣服偽裝成你先行回去。”

“至於燭台切,今天就先委屈你一晚上,先在起居室湊合一夜吧。”

“好。”燭台切光忠把手裡的衣服遞給大般若長光,平靜的說道。

“嗯,早點回去休息。”千葉又說道:“你今天來的太晚了點,已經過了正常的休息時間了。”

“非常抱歉。”知道千葉的作息時間向來嚴謹,燭台切光忠點了點頭,平靜的道歉。

“沒事。”千葉有些無奈,他轉身就要出去,看到燭台切光忠還站在原地,頗有些奇怪的挑眉問道:“不出來,你要在這看大般若長光換衣服嗎?”

“啊,失禮了。”燭台切光忠頂著大般若長光饒有興趣的目光,平靜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屏風把房間隔開,完美的分割出了兩個空間,千葉收起了桌子上的書,倒了杯水。

燭台切光忠全程維持著一種奇異的安靜,沉默的站在一旁。

千葉看著燭台切光忠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目光,喝水的動作越來越慢。

“……要喝茶嗎?”

“嗯。”

千葉於是又從茶盤中翻起一個杯子,倒了一盞清水遞給了燭台切光忠,他看著對方接過杯子仰首一飲而儘,尚且濕潤著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落了幾點水珠下來。

“下次不用這麼急。”千葉指了指對方的頭發,說道:“打理好自己再來也不遲。”

“嗯。”

“你先去一樓的起居室休息吧。”那裡有千葉平時用來小憩的短榻,容納一個成年體型的男人在上麵睡一晚還是不成問題的。

“嗯。”

“備用的寢具在櫃子裡。”

“嗯。”

“燭台切?”千葉看著對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提高了聲音叫了對方一聲。

太刀青年的臉頓時又紅了。

千葉:……什麼毛病。

“寢具在那邊,你先下去休息吧。”

“明天白天你在本丸裡輪休,大般若長光不會突然消失,有什麼舊白天再敘。”

“好。”燭台切光忠去一邊打開櫃子門,抱了一床被褥,推開門步伐沉穩的走掉了。

起居室裡的,燭台切光忠把被褥鋪好,衣服都沒脫直接躺在了矮榻上。

夜已經很深了,風吹過樹枝,嘩啦啦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他蓋好被子,一臉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萬籟俱寂,空氣中浮動著隱約的暗香。

清冽的冷香裡帶著點若有若無的苦澀,是孟宗竹的香氣。

因為隻用在了審神者的起居室和臥室裡,久而久之,便成了千葉身上所獨有的味道。

黑暗中,這熟悉的味道在嗅覺中被千百倍的放大了。

燭台切光忠驟然睜開了眼睛。

他僵硬的躺在那,滿臉的崩潰。

今天晚上要是能睡得著才有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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