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錯救太子之後 七杯酒 7716 字 8個月前

裴在野身法當真不如往日,竟然被她一拳捶的踉蹌跌倒在地,臉色一下子白的厲害。

沈望舒再次震驚了,一時都忘了逃跑,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

裴在野這一跤摔得不輕,後背隱隱作痛,瞥了她一眼:“你氣性倒大。”

他掩唇咳了聲,捏了捏眉:“地動之後蟲蛇出洞,我不留神被隻白頭蝰咬傷了腿,現在毒性發作,我當然得看看傷處了。”

他今兒真是倒黴透頂,先是遇著地龍翻身,身邊侍衛死傷無數不說,下午一邊找出路,一邊找小月亮的時候,又被毒蛇所傷,下午還碰著了幾個身後厲害的刺客,他回去之後非宰了那個測算出這次吉時的司天台不可。

其實他幾刻之前毒性便已經發作,隻是瞧見她被野狼襲擊,這才強撐著用身法縱躍過來,提著軍刺擊殺了那匹野狼,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沈望舒半信半疑,但見他額冒冷汗,呼吸急促,也不由小小皺了下眉頭,想離開的腳步也頓住了。

畢竟他剛才救了自己,她也不能看著他被毒死——話再往前說,她要是想看著他被活活毒死,之前也不至於救他了。

裴在野費力地解開腰間玉帶,沈望舒下意識地背過身,生怕瞧見什麼不該瞧的。

他看到她的反應,頗是自得地挑了挑眉:“沒想到吧,自上回之後,我每日都穿著兩條紈褲。”

他說完不禁反思了下——這有什麼可得意的!

沈望舒這才看見,他裡頭當真穿了一條輕薄略短的褻褲,他遲疑了下,卷起褲角,露出大腿內側紅腫發紫的傷處來,他肌膚光潔緊繃,雙腿極具力量感,把這傷處襯的極為猙獰。

在小姑娘麵前脫褲子,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地穿了褻褲,不然眼下當真要出醜了。

不過依照小太子的大小,應當也不至於出醜,就怕嚇到小月亮...上一世,他就總是用它把她弄的哭哭啼啼的。

不得不說,他對自己還是頗為自信的。

裴在野腦海劃莫名劃過這樣的念頭,發覺自己底下不安分地作祟起來,他忙按捺住心思,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沈望舒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是瞧著傷處有些心驚肉跳:“瞧著還挺嚴重的...”

她遲疑了下:“不過我沒記錯的話,白頭蝰應該不是劇毒蛇,最多使人痛癢無力...”

裴在野擔心她又起了要離開的心思,他心裡一急,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方才中氣還足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弱無力:“毒性雖弱,傷的卻深,我方才動用內力殺了幾個刺客,此刻怕是已經毒氣攻心了...”

沈望舒聽他說的嚇人,毛骨一悚,直接問道:“那你想我怎麼幫你?”

哎,幫太子解了毒之後再各走各的吧,就當還他之前的救命恩情了,她和太子之間好像被奇怪的線索綁住了似的,兜兜轉轉總能遇到。

裴在野方才是一時情急才下意識地示弱,沒想到這招居然這般好用。明知道她眼下並無任何曖昧之意,或許隻是看在齊太後的麵子上才願意幫他,但他心緒依然飛揚起來。

他心下微喜,目光忽的落到她的唇瓣上,她唇瓣嫣粉,圓嘟嘟的如同花朵一般,豐潤柔軟。

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親她的觸感,心頭快跳了幾拍,抿了抿唇,略顯艱難地道:“我聽太醫說過,在中蛇毒之後,可以請人幫忙吸出毒血...”

他一邊說,腦內便浮現了那個場麵,她在他麵前蹲身彎腰...

他底下又起了些反應,他略顯苦澀地皺了皺眉,微微收攏雙腿。

沈望舒是比較吃軟不吃硬啦,不過她又不是傻子,一臉狐疑地道:“不對吧,彆人幫你吸毒血的時候,萬一嘴裡有破瘡或者不留神咽了下去,那豈不是要跟你一道中毒了?再說靠吸毒血真的能吸乾淨?”

她不高興地扁了扁嘴巴:“你要是再糊弄我,我可要直接走了啊。”

她學著他的樣子,撇了下嘴,故意搓了搓手,擺出一臉期待的樣子:“我隻聽人說,可以在傷口劃十字刀放血,要不要給你兩刀?”

裴在野:“...”這小傻子,該聰明的時候犯傻,該犯傻的時候又胡亂機靈。

他沒臉再重複剛才那個提議,從碟躨帶上取下匕首,尖端在火上燎烤一時,他把匕首遞給她:“動手吧。”

他唇角微翹:“給你個報仇的機會。”

沈望舒隻是嘴上厲害一句,真要讓她拿刀割人,她手抖得厲害,隻得拚命回憶太子兩世討人厭的地方,這才勉勉強強下了刀,瞬間一股黑血便冒了出來。

好容易放完毒血,裴在野跟沒事人一樣裹上紗布,倒是沈望舒被那一攤血嚇到,有點虛脫地坐在原地喘氣,喃喃問他:“這下好了吧?”

裴在野知道她脾性雖弱,骨子裡卻是個極執拗的,上回說了不要和他再纏扯,絕對會說到做到——就如同此時,她一個小姑娘寧可孤身在密林裡找出路,也不願意和他攪在一處。

他心下酸澀,又不明白自己錯在哪了,抿了抿唇,臉色淡淡的:“沒好。”

他有些焦躁,想到方才示弱之後她的反應,控製著語調,低低道:“我中毒太深,餘毒還沒有清乾淨,得去尋紫葉草來祛毒。”

他看了眼自己的腿,又瞥了她一眼,蹙眉喟歎了聲:“憑我自己是沒法子采來的,不死也得殘了,你忍心瞧她晚年無所依持嗎?這般年紀了,還要為我操心勞神嗎?”

想到齊太後老人家對自己的百般照顧,沈望舒鼓了鼓嘴巴,哼哼兩聲:“平時也沒見你這般孝順...”

她瞧他也不像在有精力做壞事的樣子,就沒再多話,用木棍撥了撥火堆,希望火堆能燒的再旺一些,她抱著膀子,縮在火堆邊躺下了。

她今天受足了驚嚇,又在林子裡沒頭蒼蠅似的東顛西跑,身上的冷汗熱汗濕了又乾,這時候終於返上勁來,抱著膀子哆嗦了兩下。

裴在野瞧她一眼,解下身上有些血跡的披風罩在她腦袋上:“睡吧。”

一股少年特有的草木香氣把她包裹住,沈望舒就覺著身上一暖,刹那間想起在梁州時的日子了,心神不由得一晃,一時也忘了自己在哪,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四哥還是太子。

裴在野俯身湊近了她,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流蕩:“你許久沒叫我四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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