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莫·蒂斯芬,斯米諾聽說過這個名號,他名下注冊的商標在國際上也是非常有名的存在。
組織原本就是一座龐然大物,涉及的範圍很廣,暫且不提一些手上有著實權的政客。
巨額的財富意味的東西可就多了,槍支彈藥、談判賄賂、甚至是殺人奪命還有後續的掃尾。
這樣一位富可敵國的存在與組織合作,意味著什麼誰都很清楚。
更何況是親手將其引入的降穀零。
難以想象他的一張笑臉下隱藏著怎麼壓抑的情緒。
而這也隻是一次稀疏平常的任務。
雖然鬆田陣平知道自己想的太多,這些都沒有必要特意去考慮,因為降穀零肯定早早就好了這種準備,況且他的內心非常強大,是位非常優秀的臥底搜查官。
但這不妨礙他想和零出去散散心。
“這附近有座大橋,聽說那裡的風景不錯。”鬆田陣平挺起身,衣角伴著他的動作和冷風的吹拂而微微掀動複又平靜,藍色的眸子在他臉上一掃而過。
“總該陪我去逛逛了吧。”
安室透挑眉,有些意外道:“任務都結束了你還不回去。”
“你的禁令被取消了?”
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雙手進揣兜裡,不耐道:“你去不去。”
這語氣還真夠凶的,安室透聳聳肩:“搞清楚,是你在拜托我。”
“那我請你陪我去逛逛好了?”
安室透詫異的看向那個暴躁的肉眼可見的卷毛,“這還真是稀奇了。”
鬆田陣平輕哼一聲。
不管如何,兩個人還是慢慢並肩的走了出來。
兩個人沉默不語,氣氛寧靜又逐漸安逸,直到遠遠看到擁擠的人群,湍急的河流和燈火璀璨的長橋。
兩人沿著長橋靜靜的注視著水麵蜿蜒的洶湧和橋麵喧囂的繁華,這座橋劃開了兩種不同的境地。
斜拉的鋼索在夜色的襯托下熠熠生輝,柔和的色彩映在他們的眼中。
直到人群愈發稀鬆,安室透略微緊繃的精神不由的有些輕鬆,抬手鬆了鬆紮得嚴實的領帶,他鬆了一口氣,出言提醒道:“也許你應該看看時間。”
鬆田陣平不發一言,怔鬆的注視著河麵,安室透抱著肩膀,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突然兩人被一聲驚呼引了注意。
“救命!”
“救、”
“怎麼回事?有人掉下去了?”
七嘴八舌的叫喊讓安室透瞳孔側目,身體瞬間繃緊,大腦立馬分析起情況。
長橋的兩側裝置著等人高的欄杆,按理來說安全隱患很高,但是很快安室透就看到了水麵下不斷掙紮的女孩。
她的嘴裡已經嗆了不少次水,眼看水麵就要沒過她的頭顱。
他的身體死死的定在原地,下一秒,耳邊刮過一陣微風,安室透眼中隻來得及映入一片黑色的衣角,他的瞳孔驟然縮緊。
鬆田陣平單手撐過欄杆,思維剛剛回籠,身體已經落入了水中,單手攬過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孩,另一隻手臂劃著水向岸邊遊去。
冰冷的河水讓他的行為漸漸遲緩,刺骨的寒氣不斷向他的身體裡鑽,漸漸深入四肢百骸。
他在做什麼?真冷啊,為什麼自己會在水裡?
他記得剛剛不是還和波本在一起?
麻木的遊上岸,斯米諾止不住的咳了數聲,將手臂上的孩子平穩的放在地麵,冷靜道:“叫救護車。”
很快就有專業的人員跑了過來進行急救。
鬆田陣平拖著被水侵泡的衣服,悄然離開原地,渾身都被打濕,緊貼的衣物讓他不適的扯了扯。
扒拉兩下自己的頭發,鬆田陣平提起大衣團在一起就開始擰。
“聽說是因為大人的粗心,和小孩子好奇橋邊的孔洞而不小心鑽進去所導致的。”
“小孩子還真是活潑好動,且愚蠢到讓人發笑的存在。”
安室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往人群中一瞥,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出言嘲諷,“你倒是有多餘的善心。”
感受到難以忍受的涼氣,鬆田陣平打了個激靈催促他:“該回去了。”
安室透沉默的看著他。
理智催促他應該立馬揪住斯米諾的這個把柄,不過斯米諾他為什麼這麼做?
*
鬆田陣平擦拭著自己的頭發,溫熱的洗浴讓他舒坦的歎了口氣,重新換好衣服,鬆田陣平打開冰箱,擰開一瓶水,仰頭就往嘴裡灌。
安室透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擦拭著自己的配槍,表情認真又專注。
鬆田陣平見狀湊過去調侃道:“呦,你對你的槍還真是深情。”
安室透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比不上你,對陌生人都能付出關懷。”
“沒想到組織裡還有你這樣的存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進了什麼官方組織呢,甚至是見義勇為到不留姓名的好人。”
鬆田陣平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正常點。”
安室透拉開保險栓,“哢噠”一聲對準鬆田陣平的眉心,聲音微沉,又帶著一些譏諷:“為什麼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