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斯米諾就是鬆田陣平,就連DNA都已經成為了這一事實的佐證。
降穀零在美國內心掙紮了那麼久,不斷的說服自己,不斷的保持自己冷漠的態度,不斷的堅定自己的內心,強迫自己接受鬆田陣平早就死亡的事實,兩個人隻是有著同樣的一張臉。
他甚至懷疑鬆田有個雙胞胎兄弟,都不相信他就是鬆田陣平本人。
即使時常恍然,總是將兩個人的身影重疊,即使有過猜測,他也從來都沒有認為斯米諾就是鬆田陣平,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結果斯米諾就是鬆田陣平本人。
他很慶幸,因為他的同期好友還活著,緊接著他的內心又很複雜,複雜的就像一團纏繞的線,他感到無儘的困惑和酸澀。
因為鬆田他現在是組織的斯米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再次找上了諸伏景光,見到降穀零這副迷茫的表情,諸伏景光就已經知道了那份DNA的檢測結果。
他坐在安全屋的沙發上,正對著諸伏景光的藍色雙眼,“鬆田他還活著,我很高興。”他聲音沙啞,像是難以忍受一般,“但是他為什麼會成為斯米諾呢?”
這讓他很難接受。
“斯米諾從小在組織長大,經曆明明白白的寫在資料上,他以前的資料也很多,而且他那副惡劣的姿態,他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那件以人命當禮物的行為,降穀零也不會這麼難以接受。
因為沒有任何人去逼迫他,那完全就是斯米諾自己的行為,足夠的冷血,也足夠的漠視生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警校時期雖然羈傲不訓,卻始終心懷熱忱的鬆田陣平呢。
“zero。”見到降穀零激動的樣子,諸伏景光遞給他一杯水,想要讓他平複一下,他站在降穀零的麵前,微微垂眸。
關於這件事情他考慮的時間更長,也猜測了很多,他斟酌的開口,“我發現,斯米諾的傳聞在組織裡傳的總是很快,不光是現在的,就連過往的消息都在組織裡瘋傳。”
降穀零微微一怔,諸伏景光仔細回想了起來,“上次鬆田受傷的時候,人還沒出現,傳聞就已經很廣了。”
“況且,你有頻繁的聽到其他代號成員的消息嗎?”
降穀零想到自己手上的信息,搖了搖頭,“沒有。”
即便傳聞是有,但遠沒有斯米諾次數多,就好像是被特意放縱一般,他當初查到有關琴酒的傳聞也隻是他做事狠辣,疑心重這種,而且隻是零星幾條,其餘的就被徹底斷掉了。
那幫高級的代號成員恨不得把自己的消息徹底銷毀,一個個都捂得嚴實,更何況是行蹤這種足以招來仇人的致命信息。
降穀零皺起眉,蜜色的手指反複摩蹭著手上的透明水杯,他的思緒和杯中水麵不斷泛的波紋一般很難平複下來。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道:“你也知道,鬆田從小到大的大致經曆,還有萩原這麼一個幼馴染在他身邊,如果有異常,萩原不可能察覺不到。”
“而且斯米諾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法國出現了,那些犯罪的事情鬆田根本沒有時間去做,時間和地點都對不上。”
降穀零安靜的聽著諸伏景光的分析,這些事情他也想得到,看到諸伏認真的表情,降穀零知道,hiro已經有了他自己的猜測。
諸伏景光最終還是從科學的角度考慮了問題,這是經過他深思熟慮之後得到了結論。
“組織之前確實有斯米諾這個人的存在,不然資料不會那麼詳細,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但是從前的斯米諾和現在的斯米諾不是一個人。”
因為現在的斯米諾是鬆田陣平!或許斯米諾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所以組織的那位先生才會再一次製造出‘斯米諾’的存在。
用鬆田陣平去替代。
“模糊他的記憶,那些逼真的經曆和接連不斷的傳聞就是不斷的給他傳輸這個概念,讓鬆田以為自己已經在組織裡很久了,不斷的豐富他過往的經曆,以此來混淆他的認知。”
“將斯米諾這個意識的行為模式,強加在鬆田的身上,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鬆田現在也確實思維混亂,也經常做出相互矛盾的事情。”
雖然身體是鬆田,但他們兩個人都不認為斯米諾這個意識體是鬆田陣平。
這太匪夷所思了,“一個人的思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降穀零聲音一頓,倏的想起鬆田陣平的精神狀態,他猛地瞪大自己的雙眼,“所以鬆田那個家夥的精神方麵才會出問題嗎!”
“催眠?又或者是洗腦?”降穀零皺起眉,“讓他認為自己是另外一個人,由此催生了斯米諾這個人格,並對鬆田陣平這個名字感到本能抗拒和厭惡。
或許是因為鬆田陣平本身的意識堅定,所以才會沒有徹底成為‘斯米諾’,而是保留著鬆田的人格,才會表現成.人格分裂。
那就可以說通了。
人類的大腦是非常脆弱的部位,記憶的改變甚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行為模式,降穀零猛的咬緊牙關,這幫可惡的罪犯到底對鬆田的大腦做了什麼!
諸伏景光是真的對這件事思考了很久,所以他又繼續道:“伏特加曾跟我說過,斯米諾和琴酒同出一個訓練營,但是斯米諾常年在國外,琴酒始終常駐國內,兩人已經很久沒見過麵了。”
“更何況這還是他們在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而現在琴酒麵對鬆田的態度並沒有異常,他認為鬆田就是斯米諾。”
“這估計也是鬆田他會被組織盯上的原因,因為他們長的很像,像到連琴酒都沒有發現異常,還有著同樣精通的拆卸組裝技術。”
長得相似,技能也相同。
這麼一想鬆田陣平簡直就是為斯米諾量身打造的替身!
“而且鬆田他現在的地位非常特殊你也知道。”
“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鬆田他很有可能會是那位先生手中得意的成果。”
怪不得鬆田他篤定自己不會出事,因為他不會死,他是組織珍貴的產物!
諸伏景光斂了斂神色,接連說了這麼多,他神情有些激動,最後他微微歎了一口氣,黯然道,“不過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
能夠證實猜測的鬆田陣平本人卻因為大腦的限製無法跟他們明說。
“其實想要證實這個猜想有其他的辦法。”降穀零放下手中的杯子,諸伏景光也反應過來。
“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