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點了點頭,“去調查當初導致鬆田陣平‘死亡’的意外。”
雖然這個猜測中也有很多疑點,但是鬆田陣平現在身處組織已經成為了定局,於是降穀零站起身,表情堅定,“但是無論是什麼原因。”
“隻要他還是那個鬆田陣平,那麼我們就要拚儘全力去救他。”
諸伏景光看向他嚴肅的雙眼,從剛剛起就壓抑的氣氛終於緩了下來,他輕笑一聲,“是必須去救他才行。”
雖然他們現在還無法摧毀這個龐大的組織,但總有一天他們會做到,直到那天,他們會將鬆田重新迎回光明。
兩個人在蘇格蘭的安全屋內進行了以上的討論,結束之後安室透有些迫不及待的前往斯米諾的安全屋,在門外徘徊卻看到了一片的漆黑,連一絲燈光都沒有。
而朗姆又在這時找他乾活了,自從歸到朗姆的手下,他手上的任務就開始多了起來,需要處理的事情還多,不止組織這邊還有公安那邊,簡直可以說是連軸轉。
就算這樣他還能抽空摸進蘇格蘭的安全屋。
降穀零心裡產生了不好的預感,礙於斯米諾人格的不確定性,他沒有光明正大的硬闖,所以他直接通知了諸伏景光。
蘇格蘭就不一樣了,他還有著斯米諾‘飼主’的身份,手裡還有斯米諾交給他的鑰匙,到飯點自覺的去給斯米諾做飯,順便在那裡吃一頓,對此琴酒也不會多說什麼。
諸伏景光果然在屋裡撲了個空。
照常打開鬆田陣平住處的房門,諸伏景光沒有看到人影,他皺起眉走了進去,桌麵上很明顯壓著一張微微翹起的便簽。
[有事外出一段時間,勿找。—— to 蘇格蘭]
諸伏景光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心臟仿佛被猛地被攥緊,將手中的貼紙團成一團,緊緊的在手中收攏。
果然還是來了嗎,其實當初琴酒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隱隱預感到了。
屋內一片寂靜,良久他苦笑一聲,複又歎了一口氣,藍色的雙眼中滿是隱忍,他抬頭看向客房的方向。
“最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吧。”他聲音微小的呢喃道。
*
[茲——]
斯米諾的視線被限製在了一個狹小的範圍內,四周依舊是漫無儘頭的黑暗,這是一間地下室,充滿了潮濕和腐朽的氣息,他蜷曲在角落,混身都充斥著疼痛,男人一聲不吭。
他的腦海裡仿佛響起不久前聽到的的機械音。
對於這種場景鬆田陣平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久違了的感受。
那是不久前發生過的事情。
滿是金屬質感的白,大片的雪花出現在頭頂的屏幕裡,黑色的人影模糊的出現在上麵,聲音也是和朗姆一樣,充滿了讓他厭煩的電流,斯米諾清楚他的身份,躲在屏幕後麵的那位先生,也就是組織的BOSS。
[你又做了多餘的事情。]
那道機械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不過應該是挺生氣的吧,反正斯米諾也不在乎。
不過翻來覆去的又就是這句話,嗬,那個老東西除了這句話就沒有彆的會說的了嗎!
[你應該慶幸你的技術很好用。]
是啊是啊,他可是天才呢,你們組織有他這個人才就偷著樂去吧。
[安分一點斯米諾,沒有下次。]
安分?為什麼要安分!不過就是浪費了一管自白劑而已,反正也不會殺了他,更何況你都警告過多少次了,他什麼時候聽過話?
卷發的男人雙手被沉重的鐵鏈鎖住,衣服破爛,傷口猶如一道道深淵,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整個地麵。
他的記憶又開始止不住的絮亂了起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迷霧,迷霧中不斷閃過模糊的回憶。斯米諾的、鬆田陣平的,記憶的碎片不斷的閃現,他好像看到了一雙溫柔的紫色的雙眼,那雙眼睛在注視著他的時候總是充滿笑意。
‘好懷念。’
好想見到這雙眼睛的主人。
是誰?
有點像叢林鳥看向他的目光,但斯米諾幾乎是瞬間就區彆開了兩者的不同,他知道那個警官的名字。
這是什麼情緒?胸膛中劇烈湧現的情感讓他忍不住感到酸澀,這是什麼情緒?
濃霧不停飄散,緊接著他又看到了幾道迷蒙的身影,他們好像在談論這什麼,應該是在笑?
他看到了模糊的臉,看不清那個人的麵容,但是他好像很難過。
最後記憶停了下來,迷霧逐漸散去,他的視線慢慢清晰,他看到琴酒那副惹人生厭的嘴臉。
‘希望你過段時間還能這麼笑出來。’
那道滿是幸災樂禍的聲音充斥在腦海,像是帶著回音一般不斷回響。
黑暗中,斯米諾一雙藍色的雙眼仿佛都深了一個度,幽幽的散發著詭異的光,他掙紮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疼痛。
斯米諾冷笑一聲,他決定等出去之後再炸一次那輛保時捷,這次選個威力大點的炸彈好了。
這次的懲戒不知道會持續多久,隨著時間的流逝,斯米諾仔細感受一番,那個一直惹他心煩的意識好似沉寂了下去。
沉寂了下去?
這很好,因為他已經許久都沒有這麼自由過了,不會有人跟他搶身體,這簡直太棒了。
原因是什麼?長久的黑暗?還是疼痛?但是前幾次並沒有發生這種情況,斯米諾暗自思索,突然嘴角高高揚起。
無論如何,這是件好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