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的表情由開始的肅然不忿變為了與顧文渡一般的愜意輕鬆。
“殿下真是……”楚衡本來想要用狡詐的,但是最終還是改為了“聰慧”。作為同樣帶著前世記憶的人,她哪裡會不明白顧文渡的打算。等到那一筆稅收到國庫,顧邵昀的身體早已被丹藥侵蝕得吃不消了。那什麼淩天閣自然也不過是泡影。
給方士的大量銀兩,身處宮廷中的方士也沒地方花,到時候直接查抄,兜兜轉轉還是能夠回到國庫。
這樣下來不僅沒有損失,還能給那位戶部尚書以不小的壓力,驅使他趕緊為朝廷“斂財”。
她灼灼有神的眼眸暈染開了一層笑意,將本就極美的姿容襯得更為嬌豔欲滴。
顧文渡總覺得今天的楚衡哪裡有什麼不太對,但是怎麼看也看不出她究竟是哪裡不對。
被顧文渡直勾勾打量的楚衡隻覺得心頭小鹿亂跳,眼看快要克製不住心頭的雀躍,她立刻出聲轉移顧文渡注意力:“殿下,我們這是去哪?”
這次顧文渡答得很快,話音的尾梢微微上揚,帶著幾分邀功的意味:“去你父親府上慶祝他升遷。”
這是他特意為楚衡準備的。楚衡與楚長德感情頗深,又要為他慶賀,那還是直接去楚府上當著楚長德麵慶賀才有意義。
楚衡常年待在宮中,與父親見麵次數極少。因此顧文渡大大方方地成全了楚衡的心願,帶著她去見一見楚長德。
楚衡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正是她與顧文渡“商量好”的晚間正事,隻當這是顧文渡的體貼。
緩緩湧動的暖流浸入四肢百骸,讓她不知該如何表達,隻能說出一句簡短的道謝:“臣妾謝殿下!”
望著楚衡媚如春花的笑靨,顧文渡的心口好似被什麼東西撓了撓。
下一瞬,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保持著一個似是要將馬車壁看出朵花來的姿勢,偷偷紅了耳根。
楚長德早已收到顧文渡傳遞來的消息,在門口翹首以盼。他這次因為救災表現出色,所以留在了京中當工部侍郎,京官與外派官員可是完全不同,算得上是一次不少人眼饞的升遷了。
見到宮裡的馬車,他立刻想要撲上去好好看看自己的獨女,但是礙於骨子裡禮儀修養,他還是彎下腰,行君臣之禮。
顧文渡前來就是為了讓這位嶽父和妻子高興高興,哪裡在意這些虛禮。他立刻扶起楚長德:“此處沒有太子太子妃,隻有女婿和女兒。”
楚長德頓時有些不滿:“萬事當以禮為先,尊卑之禮怎可廢……”
眼看這個脾氣古板的父親又要滔滔不絕訓人,楚衡微微推了一把麵前的父親:“爹,阿衡許久都沒回來了,您就讓我們在外侯著?”
楚長德突然被打斷話題,想瞪一眼女兒,就聽見顧文渡附和道:“對啊,這可並非待客之道。楚大人您要想傳授禮儀,首先就要以身作則。”
見女兒和女婿默契地相視一笑,楚長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得側過身讓兩人進來。
楚府是顧文渡送的,裡麵的仆從也是顧文渡的人,隻是裡麵的一切遠比顧文渡想象得貧寒。當初他命人懸掛的名家字畫都已經不見,隻留一盆隨處可見的蘭草、楚長德自己書寫的字和一副樸素的聖人像。
顧文渡明白當初楚家父女為了支援他救災而變賣了那些奢侈品的。可是自從救災結束,他也有陸陸續續讓人東西購置回來,怎麼這裡絲毫沒有見到呢?
楚衡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輕輕為父親解釋:“殿下,臣妾和臣妾的父親是將那些名家字畫變賣了,然後將籌得的善款捐贈給了各地快辦不下去的鄉學和私塾。臣妾的父親出身寒門,臣妾也是想要為殿下祈福……”
“辦學可是千年大業,孤又怎麼會責怪。”顧文渡哪裡會不懂這對父女的苦心。這雖是用著楚家的名義,但是明眼人隨便一想就能明白這背後是他這個太子,這是在為他積攢民間的聲望。
雖然他的妻子和妻子的娘家並不能給他帶來最大的助力,但是他們給了他們所能支持的全部。
這時,顧文渡安排的人也陸陸續續把菜肴送了上來。
楚長德本來還因為顧文渡的身份有所拘束,但是幾杯酒後,醉醺醺的他就美滋滋地忘記了身份這回事,笑逐顏開地拉著顧文渡就吹起了牛皮。
顧文渡做好一名女婿,一直順著楚長德說話,把楚長德哄得眉開眼笑。
直到楚長德嚷嚷著要與他當兄弟,楚衡才把這兩個與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拉開。
“殿下,天色已晚。還是早些回罷。”楚衡見過無數次父親喝到爛醉如泥,因此處理得極為迅速。更何況,她心裡還惦記著另一件事。
輕撫臉頰,為了完美的妝容,本不在意這些的她可謂是下足了功夫。今日,定要……
微微捏緊手,回憶起之前惡補的羞人畫麵,楚衡既害羞又期待。
隻是她剛思慮到一半,就聽見因身體原因沒有喝半杯酒的顧文渡保持著愉悅的上揚尾音,不容置疑地說道:
“阿衡,宮中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便留在楚府與楚大人多交交心,不必跟孤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貼心暖男·顧文渡:孤考慮超周全(叉腰)
萬事俱備,一心回宮·媳婦兒:?????
(笑容逐漸消失.jpg)
這個階段三次元的大事忙完啦!
接下來會繼續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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