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名,不為利,在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相處還能像家人一樣關懷嘮叨,司寧寧沒體會過,乍然看到確實很驚訝。
霍朗聽出司寧寧話語中隱含的意思,步伐不由微微頓住。
在這年代越窮越光榮,並不講究出身高貴什麼的,但霍朗出身家庭非比尋常。
他這樣的人,在選擇另一半這件事情上,其實有著非常多源自組織和外界束縛,其中很嚴肅的一條就是女方的家庭底細必須得清白,乾淨。
所以,在和司寧寧確認關係之前,霍朗早就走程序私下了解過司寧寧的過去。
當然,霍朗了解的是原本就屬於這個年代的司寧寧的過去,而非來自於未來世界的司寧寧。
可即使如此,有關於兩個司寧寧的那契合又相似的過去,足以擊中霍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在一瞬間,霍朗深邃桃花眸被軟和、柔情與心疼等多種複雜情緒充沛,他側頭看向司寧寧,神情認真態度虔誠像是許諾一般說道:
“現在有了一個不是?”
“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發自內心的愛你,嗬護你,到時候要是他們嘮叨起來,你可彆嫌煩?”
司寧寧感受著手背源於霍朗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心底壘砌的防備堡壘有了一絲絲的鬆懈,她調皮吐了吐舌頭,歪著腦袋故意做出一副苦惱的模樣:
“這個我現在可不能跟你保證,得等到時真正經曆的時候再看。畢竟萬一他們真的真的太嘮叨,我忍不住回嘴怎麼辦?”
霍朗輕輕低笑,鬆開司寧寧的手大跨步往前走了一步,躬身說句“上來”,等司寧寧爬上他肩頭時,他又用渾厚磁性的嗓音說道:
“縱使你口才不差,嘴皮子利落,到時候真要是辯論起來,未必說得過他們。”
“唉?為什麼?”司寧寧雙手自後方環住霍朗脖頸,小臉附在霍朗耳側悄聲問。
“撓撓。”
霍朗側臉被司寧寧呼出的氣息勾起一陣麻癢,歪著脖子在司寧寧胳膊蹭了蹭,沒得到緩解後就含著司寧寧幫他撓一撓。
司寧寧依言,騰出小手幫霍朗輕輕撓起側臉來。
霍朗嘴角大大勾起,背著司寧寧延山路前行,期間他跟司寧寧解釋:
“他們工作特殊,真槍實彈的打架乾活兒未必行,可要憑嘴皮子可真沒幾個能比得過他們的。你也不要害怕,覺得頂嘴、回嘴了會不尊重他們什麼的。”
“你要是能多回懟他們幾句,他們非但不會生氣,反而認為這是你的“本事”,會更開心的。”
“這樣麼……”司寧寧拖長音應聲,心裡大抵有了一絲絲的猜測。
沒在這件事情上有過多的糾結,司寧寧彎起桃色唇瓣清脆笑了聲,“我知道了。”
沿路聊了開心或不開心的事,等快到三隊時,霍朗緩緩蹲身將司寧寧從背上放下來,口吻嚴肅倏忽又說起了一樁正事:
“等有時間要不要再去縣裡看看?你很積極,各方麵覺悟資質也都很不錯,可以試著申請入一黨。”
霍朗說的並非假話,司寧寧各方麵不單單是優秀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在個彆方麵,司寧寧一直都很出色,屬於出類拔萃數一數二的類型。
入一黨肯定是沒問題的。
霍朗心裡最大的顧慮其實還是司寧寧的想法多,加之過於優秀,雖然大多時候能幫助到更多的人,但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庇佑,這熾熱的紅色道路能不能走得長久先且不說,很有可能會有人覬覦司寧寧這個人,或者還會有更極端的,直接認為司寧寧是障礙。
這些都是霍朗從今天發生的事情得到的想法。
目前來看,汪鬆一群人還算沒有壞得徹底,還可以被說服,可要是換成另一撥人呢?
一切成果因素都不好說,一個公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這麼點兒地兒,就算今天遇不見,明天、後天也能遇見,這樣一來,司寧寧的安全就很難得到保證。
霍朗想要給司寧寧一個保障,至少可以確保她的人身安全,確保不是隨便哪個人說想動她就能輕易動她。
司寧寧不知霍朗心中想法,但確確實實對霍朗的話表示驚訝不已,“入一黨?我可以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可不可以?”霍朗淺淡一笑,沒將話說死。
司寧寧猶豫了一下,半晌認真點頭,“你說得對,那等回頭我得了空閒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再跟你說!”
時間隨時都能擠出來,但司寧寧覺得這件事不是小事,必須得慎重。
她現在雖然做了不少事,但都是一些瑣碎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如果真的要考慮申請入一黨的話,那她手裡必須得有一件說得過去的實事才行。
就目前而言,司寧寧最先能想到的就是掃盲班小學的事。
想著想著,司寧寧深呼吸一口氣,脊背不由挺直了起來,等回去了要繼續認真備課才行!
為了她,也為了毛孩子們!
“趁這會兒還早,我得回去繼續備課了!”司寧寧乾勁滿滿道。
霍朗想著這幾天掃盲班差不多就要開課,就也沒再多耽誤下去,頷首把掛在胳膊上的背筐轉移到背上,他抬抬下巴示意司寧寧走在前麵,“我送你回去。”
司寧寧搖頭回絕,“不用~這都到隊裡,這個點兒其他知青估計都也都回來了,你要是過去的話,他們指定又要打趣我。”
想到蔣月那咧嘴擠眉弄眼的神色,司寧寧就一陣頭疼。
霍朗默了默,深邃桃花眸望著司寧寧,固執道:“就送到掃盲班。”
司寧寧想了想,覺得可以就點了頭,“那好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