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霍朗,你介意嗎?(2 / 2)

快,簡直快他媽瘋了的那種快!

霍朗腦袋嗡嗡地響,全身血液因見到司寧寧而陷入興奮癲狂,克製不住的幾步上前將司寧寧擁入懷中。

原本想訴說這兩天的思念,可遲鈍意識到司寧寧哭了,他理智稍稍回籠,輕輕推開司寧寧,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發現了司寧寧熱淚之下,泛著青痕掌印的臉。

那瞬間,血液仿佛倒流,霍朗雙手扶住司寧寧肩頭厲聲詢問:“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誰打的?這是誰打的?”

霍朗眼睛充血漲紅,身上酒氣也很重,嗬斥出來的話,讓旁人莫名有一種一旦他知道是誰動的手,下一秒就要衝去把人剝皮斷骨抽筋一般。

剛才一時上湧的委屈漸漸消散,司寧寧平複情緒,覺得眼前的霍朗有點讓她招架不住,就拉著霍朗胳膊勸道:“街上說話不方便,我們先回去,回家再說,好嗎?”

狂吠中的惡犬隻有主人的安撫才能平息聲音,此時的霍朗亦是如此。

如果此時相勸的是單滿堂,霍朗正處在酒勁上,那大概率是不會聽單滿堂的,可現在勸他的是司寧寧。

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無時無刻都想寵著的姑娘……

霍朗收起利齒爪牙凶悍的一麵,接過藤箱,不管不顧牽著司寧寧的手,帶著司寧寧一起坐上車子後排座位。

“司知青。”單滿堂從後視鏡裡跟司寧寧打招呼,言罷看向霍朗,“霍朗同誌,原計劃回家嗎?”

“嗯。”霍朗大掌攥著司寧寧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悶悶回應了一聲,可在單滿堂發動引擎緩緩前行時,他又改變了注意:“先去醫院,買藥。”

司寧寧臉上的傷是司震南打的,當時司震南處在氣頭上,下手力道沒收住,所以司寧寧的臉當場就紅腫了。

看起來嚇人,其實也並不是很嚴重,疼也就疼那一會兒,隻是冬天天冷,加上司寧寧皮嫩皮薄,她去受理所和回H省的路上吹了好一陣子的冷風,紅腫部分有輕微的凍傷,所以才會看起來紅紫明顯。

霍朗要去醫院買藥,司寧寧勸他,但是霍朗固執得像一頭牛,司寧寧勸不住,索性就由他去了。

從醫院買了碘酒和消腫清涼的藥膏出來,車子重新發動朝生產隊出發。

大概也是意識到許些事情不好當在單滿堂跟前說,因而路上霍朗並未開口詢問,隻是牽著司寧寧的大手,從始至終都沒鬆開過。

車子顛簸一個多小時,時間大概是夜裡九點半,兩人在索橋處下車,目送單滿堂開車離去,霍朗手提箱子弓著背,空閒的手在肩頭拍了拍,司寧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乖巧地爬了上去。

冬天夜色本就比夏季黑,加上日前剛下過小雨,天上一點月亮星星都沒有。

“這麼晚回知青點不方便,先去我家?”

司寧寧想了下,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其實會知青點也沒什麼,就是她臉上有傷,又回來得這麼早,蔣月他們肯定會問就是了。

霍朗背著司寧寧,插山道小路回家。

山路黑漆漆一片,說伸手不見五指那是一點都不誇張,可雙手環住霍朗頸項,司寧寧趴在霍朗背上,卻覺得異常踏實。

耳廓貼在霍朗頸側,司寧寧好奇地問:“這麼黑,能看見嗎?”

“能看見。”霍朗托著司寧寧的腿窩往上掂了掂,“比大雪天看得清。”

大雪連綿十裡,乍一眼看去是亮堂,可細看兩眼便會發現什麼都看不見,眼睛睜久了還會充血,疼起來能要人命。

“哦。”

司寧寧訥訥應了一聲,之後就沒再開口,一時之間,就隻能聽見霍朗背著她行於山間,鞋子踩斷枯枝的“咯吱”聲和踩進泥濘的“吱呀”聲。

久久沒聽見司寧寧有動靜,霍朗忍不住開口問:“睡著了?”

“沒有。”

“那怎麼不說話?”

“……”司寧寧被問得一陣詞窮,僅是片刻,她自後方更加摟緊霍朗的脖子,興致不高道:“這樣就挺好的。”

其實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霍朗見她不肯主動說,乾脆就主動問:“這次回去發生了什麼?”

“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司寧寧啞聲失笑,不答反問:“怎麼?你要幫我打回去嗎?”

霍朗沒說什麼幫理不幫親,或者幫親不幫理的話,隻沉聲說了一句“自是不能讓你受委屈”。

不像是什麼講道理的話,但卻是完全的偏袒司寧寧。

“也不是什麼大事,已經過去了。”司寧寧聽進耳裡,心裡一陣熨帖,想到什麼,她又貼近霍朗頸:

“霍朗。”

“嗯?”

“我以後就是沒爸沒媽的人了,你要跟我在一起的話,會介意嗎?”

霍朗微微頓住。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其實蘊含無數訊息。

無數種猜想從霍朗腦海裡冒出,霍朗忘記回答司寧寧的問題,反是問道:“是你爸打的你?還是後娘?”

司寧寧從來都是理智的,她不可能主動跟人紅臉,越是這麼想,霍朗聲音越冷,“來回這麼遠的路,他們打你?還把你趕出來了?”

雖然和霍朗說的有點出入,但司寧寧覺得,實際情況遠比這還要更讓人寒心。

不過說起來也是,她周折著這麼久,回去彆說熱乎的飯菜,連口正經地吃的都沒有呢……

“我自己回來的,不過他們也不歡迎我就是了。”

想著以後和那邊也不會有什麼聯係,司寧寧就淺淺說了幾句,“以前繼母虐待我,我想著她要跟我爸過一輩子就沒往外說,這次回去發生了一點矛盾,我爸跟我說了實話。”

“他說他想要兒子,所以讓我體諒。”

“這是落後思想,姑娘並不比兒子差。”

“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沒讓自己吃虧。”司寧寧不在意笑了笑,口吻有點衝霍朗炫耀討誇獎的意思,“我把我媽的東西都要回來了,房子我也搞到手了,繼母和繼妹想要的東西,我都拿走了,一樣沒給他們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