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好入住,她打算去附近逛逛,順便去坐倫敦眼。
她沒叫車,走路過去。
從酒店出來,過斑馬線時,有兩輛車駛過來,幾乎差不多時間緩緩停下,溫笛快步穿過斑馬線。
“嚴總,是溫小姐。”
“肖總,是溫笛。”
黑色汽車裡,康助理看到溫笛後,轉臉跟後座的嚴賀禹彙報。
銀灰色汽車裡,秘書轉身跟肖冬翰說道。
嚴賀禹目送溫笛到馬路另一側。
肖冬翰隻是搭了一眼溫笛,覷向秘書:“這也有必要跟我說?”
秘書:“......沒必要。”
他隻是覺得有奇妙,倫敦那麼多條路口,偏偏能在同一條路上遇到。而且一年內,他們遇到了兩三次。
再加上要跟溫長運合作,他自然對溫長運的女兒多了一點關注。
秘書手機響了,是康波發來的消息,他把康波的意思轉述給肖冬翰:“肖總,嚴總說,晚上不用我們招待,他有點私事要處理。”
肖冬翰“嗯”了聲,表示知道。
今天他跟嚴賀禹約了談項目,從上午談到現在。
肖寧集團跟京越集團在有些領域有合作,合作不是他本意,是爺爺拍板決定,所以合作過程中,關於誰聽誰的,一度僵持不下。
他的建議,嚴賀禹不屑。
嚴賀禹的一些提議,他看不上。
也幸好,嚴賀禹今晚有私事,不然坐下來吃飯,兩人都得胃脹。
溫笛沿著路邊,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身後兩輛車的人在看她。
她聽著沈棠推薦給她的爵士樂,一路走到倫敦眼下。
買好票,站在隊尾排隊。
手機有電話進來,是祁明澈。
從分手到現在,四個多月,這是他們第一次聯係。
溫笛接聽。
他問:“在哪兒呢?”
“倫敦眼下。”
“你一個人?”
“對啊,還沒排到我。”她問:“你呢?”她聽到他那邊呼呼風聲,不時還有歡笑聲。
他說:“在遊艇上。”
忽然想起她,給她打個電話。
他又過回以前的日子,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謝謝,為了我的工作室,你一直沒公開分手的消息。”
溫笛:“反正我也單身,早公開晚公開都沒關係。”
祁明澈並不想消費她,隻是那個時候家裡的事一團糟,他有點分身乏術,工作室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就先沒公開。
“找個合適的時間,我們一起發個聲明。”
“好,到時你讓人聯係秦醒。”
祁明澈聽著她的聲音,依舊想她。
跟她在一起的後幾個月,一度壓抑又痛苦,但很珍貴。就算現在讓他回到去年這個時候,他明知道後來的結局,也還是會跟她表白,還是想跟她在一起。
“溫笛,你找一個人陪你坐倫敦眼,一個人多沒趣啊。”
“還行,一個人安靜。”
“對了,辛沅後來沒再找你茬吧?”
“沒。她就從來沒找過我。”
祁明澈的心放下來。
辛沅年前退圈了,退圈聲明上說,有了喜歡的人,想過回自己的生活。
父母現在還沒離婚,不過早就分開住。
母親說公司現在不穩定,離婚的事暫緩,母親拿回公司的控製權,大部分股份都轉到了哥哥和他名下。
嚴賀禹也成了公司的大股東,進入董事會,父親是沒有登山再起的機會。
母親對嚴賀禹進入董事會,也是無奈和不甘心,但又找不到比這個更合適的處理方式。
“溫笛。”
“在聽呢。”
“照顧好自己。”
“好。你也是。”
“也彆忘了你答應我的。”說著,他笑了下,為自己的幼稚。
溫笛說:“忘不了。”
他希望她彆忘了他。
迎著海風,祁明澈掛斷電話。
結束通話沒多久,排到了溫笛。
乘坐艙上升時,她看著熟悉的河,熟悉的建築。或許祁明澈說得對,一個人來坐,有點無趣。
從乘坐艙下來,溫笛走了沒多遠,忽然腳步一滯。
嚴賀禹出現在她前麵,跟她頂多五六米的距離。
天沒黑,她也沒出現幻覺,就是他。
心情由波瀾到平複,隻是花了很短的一點時間。
嚴賀禹穿著黑色風衣,好像還是她以前給他買的那件。
他走過來,問她:“不冷?”
溫笛穿了薄款風衣,有點冷。
她沒接話,下意識把衣擺攏攏。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嚴賀禹跟她並排往前走,“在路邊看到你,找了一個多小時。”以為她不會坐倫敦眼,最後他還是過來看看。
他說:“我陪你走一段。”
他走在她旁邊,跟她保持適當的距離。
溫笛兩手插在口袋,也沒看他。
“來出差?”她問。
“嗯。”
中間有幾秒停頓。
“嚴賀禹,你其實心裡清楚的,我們沒有以後。”
“你呢?來這裡是有工作還是?”
他自顧自說自己的,屏蔽掉她剛剛那句話。
溫笛回他:“過來度假。”
她在路邊停下腳步,“我要回酒店了,不用你再送。就到這兒吧。”
嚴賀禹點點頭,在她抬步要走時,他說:“讓我抱一下。”
說著,他上前兩步,輕輕環住她後背,抱了抱她。
他們已經分開一年零三個月。
“我知道沒以後,還在幻想有。”
很快,他放開她,把她耳機給塞好,“走路時儘量彆聽。”
嚴賀禹目送她越走越遠,後來卡其風衣隻剩一個模糊的輪廓,最後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她拐向了哪。
他給康助理發消息:【這幾天讓保鏢跟著她,她去哪不用跟我彙報,保證她安全就行。】
康助理:【好的。】
嚴賀禹回到車上,康波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嚴總,您看一下我剛抓拍到的幾張照片,您要是覺得行,我發給您。”
一共拍了五六張,有他跟溫笛並行走路的照片,還有兩人麵對麵站立,最後他抱她的那個瞬間。
“還不錯。”
“那我發到您手機上。”
這是時隔很久很久,他終於做了一件讓老板稱心滿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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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和祁明澈分手的消息在八月份對外公開,兩家公司商量好時間,發了差不多的一個文案。
網友一片唏噓。
有個網友留言說:【唉,最傷心的大概就是被你們帶火的那些飯店老板。】
祁明澈回複網友:【不會啊,我跟笛笛隻是分手,不是絕食,以後還會去,不影響。有新開的飯店,繼續推給我。】
那句#隻是分手,不是絕食#成了熱搜榜話題。
他們分手的熱搜沒在榜上停留太久,秦醒找人撤下來。
第二天,溫笛和沈棠約飯。
幾個月過來,沈棠和蔣城聿複合了,兩人近期打算領證。
溫笛說:“我還沒想好送你什麼訂婚禮物呢。”
沈棠:“不著急,等你想好我再領證。”
沈棠問她下半年的工作計劃,新劇本有沒有眉目。
“有,寫個不一樣的,前期有不少準備工作要做,涉及商戰,我還得跟我爸取取經,到公司待一段時間。”
“有需要的話,谘詢蔣城聿也行,我跟他說。”
“不會跟你客氣,有不懂的我肯定找你。”
兩人邊吃邊聊。
“棠棠。”溫笛示意她,“那桌兩人,一直看你。”她無意間轉臉,看到他們似乎是盯著沈棠看,就等著沈棠發現。
兩人都是男人裡的極品,眉眼間跟沈棠還有點像。
沈棠看過去,眼睛微眯,然後隔空跟他們碰碰杯。
她收回視線,說:“肖冬凱和肖冬翰。”
沈棠大舅家的大表哥和二表哥。
溫笛問:“戴金邊眼鏡的那個是肖冬翰?”
“嗯。對麵那個是肖冬凱。”
溫笛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肖冬翰,尤其是下頜線的線條,跟之前幫她挪車的男人相似度很高。
隻是當時那個男人戴的是墨鏡。
眼前的肖冬翰戴了金邊眼鏡,穿著白色襯衫,卻集禁欲感與斯文敗類於一身。
和嚴賀禹一樣,肖冬翰在資本市場有不少翻手為雲的輝煌事跡,她聽沈棠提過,過年時也聽父親和範伯伯聊起過。
他狠厲又殺伐果斷。
三年前,他負責的一個跨國收購項目,成了經典案例。
她在創作手頭這個商戰劇本時,想過以肖冬翰的形象和經曆為原型設置其中一個主要角色,但授權是個問題。
沈棠聽說後,打包票:“我給你搞定。”
回去後,沈棠主動聯係肖冬翰,說明原委,讓他給個授權。
肖冬翰覺得新鮮:【她到底要授權,還是要我聯係方式?你告訴她,我沒空談情說愛。】
沈棠:“......”
【你以為她看上你了?】
肖冬翰沒回。
沈棠明白,他是默認的意思。
她讓肖冬翰放寬心:【她看不上你。就算她看上你,你要是不追她,她也不會主動找你。】
她緊跟著又發來:【你不是認識嚴賀禹嗎,他是溫笛前前男友,溫笛看上他後,他追了三個月才好不容易追到。】
沈棠強調:【是好不容易才追到,知道嗎!】
【你不要怕被溫笛看上,隻有被看上,你才有追她的機會。】
肖冬翰:“......”
他不會像嚴賀禹一樣吃飽了撐的沒事乾,被看上還要倒貼去追三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我打算讓你追溫笛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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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男二終於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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